白若沁被人下了藥,卻被老公麵無表情的,扔進滿是冰塊的浴缸裏冷靜。
當冰冷的洗澡水,漫過她的口鼻時,心頭的炙熱和身體的滾燙,被一同澆滅。
“潼潼,我們一起出國深造吧。”
電話那邊傳來了難以壓製的欣喜的聲音,“你終於想清楚了?”
“我早就已經跟你說過了,你老公安文翰,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你怎麼做,他都不會動心,總有你後悔的時候。”
“嗯,我後悔了。”白若沁被凍得瑟瑟發抖,手指發紅僵硬,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洗澡水。
閨蜜秦潼潼很積極的說道,“你的手續我來給你辦,也就半個月的事情,你也提前收拾收拾。”
“好。”的確應該收拾,不過收拾的不是行禮,而是白若沁和安文翰之間的婚姻關係。
他們之間......,該結束了。
半個小時之後,白若沁渾身的燥熱都消散了,浴室裏麵連一件幹淨的浴袍都沒有。
她喚了幾聲,安文翰也沒有回應,白若沁隻能尷尬的,用毛巾擋在胸前,走出浴室。
路過書房門口的時候,她聽到安文翰朋友的女兒安可兒的聲音,“文翰,我也不知道我成人宴上,會有人給白若沁下藥,她該不會怪我吧?”
“不會。”安文翰的聲音低沉,麵前電腦屏幕上,滾動播放著的,正是安可兒的照片,他喚著她的名字,“可兒。”
“嗯。”
安文翰的聲音越發低沉。
安可兒的聲音,乖巧調皮,還帶著幾分不自覺的撩撥。
白若沁眼見著安文翰的臉色都變了。
他沒有再說話。
白若沁站在門口,心口好似被什麼狠狠捏住了一樣,疼得她直不起腰來。
成婚三年,安文翰從來沒有碰過她,連親吻都不曾有過。
就半年前,她耐心告罄,暗中觀察,居然窺見了他對安可兒的欲望。
他人前清冷自持,但在這間書房裏麵,他可以對著安可兒穿過的裙子,陪她睡覺的娃娃,還有記錄她生活的視頻,一次次的發呆。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清冷不重欲的人,他不碰自己的妻子,隻是因為能撩撥起他情欲的,隻有安可兒一個,哪怕隻是她一聲輕喚。
白若沁的眼淚從眼角劃過,她很清楚的記得,她和秦潼潼畢業旅行的時候,無意之中撞到安文翰的時候,她就對高冷的他,一見鐘情。
他彎腰撿起她掉落的外套,紳士披在她肩膀上的時候,她甚至能夠感受得到,來至於他手上的餘溫。
一向大大方方的她,害羞的紅了臉。
再見他的時候,她就覺得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安文翰就是老天安排給她的緣分。
她厚著臉皮的靠近,利用一切關係網,出現在所有他可能出現的場合,她強勢抱著他的手臂,對所有人說,他是她的。
安文翰的雙眸平靜,卻沒有拒絕,她就越發的大膽,甚至於穿著性感睡衣,把自己放在巨大的禮物盒裏,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他。
可那天的安文翰,十分的狼狽,渾身都被大雨淋濕了......
他看著她很久,直到她冷的渾身發顫,他也沒有對她產生半點反應。
但是第二天,他帶著她去了民政局,當晚,安文翰爛醉如泥,自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她站在門外,在不絕於耳的音樂之中,隱約聽到了一些聲音。
此後的三年間,安文翰不是忙,就是爛醉,更多時候是住在老宅,等他回來的時候,就無一例外的把自己關進書房。
直到半年前,白若沁偷偷開了書房門,她才震驚的發覺,安文翰對安可兒,居然有這這樣齷齪的心思和衝動。
他每每多靠近安可兒一些,他就會格外的痛苦,三年前他生日那天,就是因為安可兒偷偷喝醉了酒,抱著他撒嬌要他陪睡,他才狼狽逃開。
而安文翰為了抑製,自己的感情和欲望,娶了她。
書房裏麵安文翰已經掛斷了電話,他袖長的手指撫摸在了電腦屏幕安可兒的臉上。
他滿眼的眷戀和不可訴說的深情,都狠狠的刺痛了白若沁的心。
她的胸口劇烈的翻湧著,既覺得悲涼,又覺得惡心,她衝進了衛生間,吐得天昏地暗。
當她淚眼摸索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她看著鏡子裏麵狼狽的自己,終於徹徹底底的死心了。
第二日一早,安文翰照常收拾好自己,定製的筆挺西裝三件套,極好的展現出了他的完美身材,好像昨晚那個躲起來,做齷齪幻想的人,壓根就不存在一樣。
白若沁攔住了他,“昨晚的事情,不查嗎?”
安文翰蹙眉,“昨晚是可兒的成人宴,來參加的都是她的朋友,若是真查起來,可兒的麵子,要往哪裏放?”
“你又沒有什麼事,就算了吧,可能隻是個惡作劇。”
她沒事?
白若沁的心口,仿佛有什麼裂開了,悶疼得厲害。
她昨天差點在眾人麵前出醜,又被扔進冰水中凍了一個多小時,安文翰輕飄飄的惡作劇,就輕鬆揭過了?
或者應該說,她的任何事情,在安可兒的麵子麵前,都不值一提。
安文翰眉頭皺得更緊,“你別小題大做,太過於胡鬧,惹人笑話。”
“今晚我早點回來,陪你吃飯,以後也盡量多回家,可以嗎?”安文翰的語氣之中滿滿的都是施舍。
“好。”白若沁淡淡應下。
以後?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