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殯儀館走出來,天光已亮。
回到江家別墅,我隻想盡快收拾好我和晨兒的東西。
可剛走到二樓書房外,裏麵卻傳來男女嬉笑的聲音。
推開門,江寒辭和秦語嫣衣衫不整地依偎在我平日煉藥的床榻上。
手中把玩著用晨兒血液提煉的“安胎丸”。
秦語嫣的聲音嬌媚入骨。
“寒辭,聽說這藥丸不僅能安胎,泡酒飲用的話,那方麵......可是很強勁的呢!不如今晚我們試試?”
她伸出纖纖玉指,曖昧地劃過江寒辭的胸膛。
江寒辭低笑一聲,捉住她作亂的手,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寵溺和欲望。
這時,江寒辭看見了我,還有我懷中的骨灰壇。
他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又帶什麼臟東西回來?整天搞這些晦氣的東西,我的家都被你弄得陰森森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給老爺子灌了迷魂湯,讓他拒絕承認語嫣肚子裏的孩子。”
“從今天起,江晨的‘藥脈傳承者’身份轉給語嫣腹中的孩子,我要求藥王穀更改記載,你最好乖乖配合。”
我緊緊抱著骨灰壇:“江寒辭,晨兒已經不在了。”
江寒辭挑眉:“你在演戲嗎?趕緊把晨兒叫出來,跟他新媽媽見麵,別耍小把戲了。”
我腦海中浮現江晨最後的話語。
“媽媽,疼,真的好疼,但我不會怪爸爸。”
“我知道爸爸是為了藥業發展......我隻希望他能來看看我......”
他連到死都還以為他爸爸是為了藥業的發展才抽取他的血,沒想到卻隻是給他的白月光安胎。
我想起抽血那天,江寒辭確實來過。
他就站在藥室門外,清晰地聽見了兒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但他隻是眉頭微蹙,便轉身離去,去給秦語嫣送什麼安胎湯。
那時的晨兒,該有多絕望。
我還記得,晨兒剛顯露出驚人的藥草天賦時,江寒辭也曾難得地抱過他,笑著誇晨兒鼻子靈,是天生的藥童。
那時他眼底,似乎真的有過暖意。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轉身欲走。
手腕卻被他一把拽住。
“站住,誰允許你走了?”
江寒辭目光冰冷地打量我:“昨晚上去哪了?整夜不歸,你這是把江家當旅館嗎?”
“藥王穀的那些男醫師很對你胃口?你這個表麵清高實則下賤的女人,當初是不是就是靠著這副皮囊爬上我的床?”
“江晨體弱多病,八成也是遺傳了你這種水性楊花的性子,難怪抗不過幾次抽血。”
我默不作聲,眼神已如死水。
江寒辭被我的沉默激怒,猛地將我推倒在藥案上,草藥粉末灑了一地,藥引瓶碎裂一地。
“裝什麼清高?我江寒辭還不至於缺女人,你不就是仗著會點醫術嗎?”
他伸手,粗暴地撕扯我的衣領。
然後一把把我推到地上。
“你以為當年是誰救了我?明明是語嫣提供的古方,你不過是個執行者罷了。”
“江家藥業掌舵人的配偶,隻能是語嫣這樣的名門淑女,不是你這種鄉野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