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歲的女兒練舞時不慎撞到老公的白月光。

老公一怒之下把女兒捆起關進儲物室，要她在屋裏練習劈叉。

舞蹈室的師生都勸他放了女兒，老公卻氣得趕人。

女兒的哭聲逐漸低微，兩個小時後，我跪求老公放過她。

“唯軒，念念還小，她不是有意撞到沐蕊的。”

“我替念念給沐蕊道歉行嗎？求你了，別這麼折磨女兒！”

老公卻環著沐蕊的腰，輕輕揉捏她手背上的傷，對我怒罵：

“都怪你平時太慣著念念，她才會無法無天故意撞傷沐蕊。”

“我是舞蹈大師，這是在教她劈叉，你少多管閑事！”

四個小時後，老公摟著沐蕊離開。

我慌慌張張跑去打開儲物室的門，卻看到女兒一動不動躺在地板上。

滿臉烏青，沒了呼吸。

我立刻抱起女兒趕去醫院，老公卻和他的白月光在一旁談笑嬉鬧。

許母趕來急救室門口，我頓時崩潰大哭：

“念念走了，我和你們許家的約定也到期了，求您放我離開吧！”

許母一臉歉疚，拉起我的手，忍淚勸慰道：

“雨夕，念念從小練舞，身體底子比普通孩子好很多。”

“你放心，她肯定不會有事的，馬上就能從急救室出來......”

急救室燈光一閃。

推門而出的醫生打斷許母的話：

“你們就是孩子的監護人嗎？”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搶救了，還是沒能把孩子給救回來，請你們節哀！”

話音落下，我和許母雙雙癱倒在地。

醫生和護士扶起我們，臉色極其難看地補充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小姑娘是在極冷環境裏，活活凍死的！”

“你們做家長的也太不負責任了！”

我一臉內疚，捂起臉來嚎啕大哭。

記起剛才闖進儲物室時，屋裏跟冰櫃一樣冷。

明明平時整個舞蹈室都會開暖氣，為什麼我女兒進去後，儲物室的暖氣就停了？

想起女兒烏青的臉，忍不住淚如雨下。

整整四個小時，念念該有多絕望，多痛苦啊！

許唯軒真狠心，為了懲罰女兒，竟故意關了儲物室的暖氣！

許母泣不成聲，一邊捶胸頓足，一邊破口大罵：

“這個孽障，居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下得了手！”

就在這時，舞蹈教室的學員抱著一隻玩具狗跑來。

說是老公叫他幫忙送給念念的。

“孽障！”

許母氣得把玩具狗砸在地上。

“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兒，居然還有臉來送禮物？”

“道歉也該親自過來一趟，叫個學生來是什麼意思？”

“成天跟個狐狸精混在一起，能成什麼氣候？”

“想把狐狸精娶進門，我死了都別想！”

許母額角青筋凸起，拉著我的手安慰道：

“雨夕，你別哭了。”

“我現在就把他叫過來，給你下跪道歉！”

說完，拿起手機給許唯軒打電話。

卻一連撥了十次，都無人接聽。

許母氣得要砸手機，我的手機突然震動幾下。

是許唯軒發來的微信語音。

一點開，就聽到他暴跳如雷的聲音：

“林雨夕，你特麼的有病是嗎？”

“就為了念念那點小事，你居然敢跟我媽告狀？”

“劈個叉而已，別人都能做到，你女兒憑什麼嬌生慣養稍微練一練就去醫院掛號？”

“我告訴你們，別在我跟前演戲！”

“我是全國舞蹈大賽總冠軍，她想做我的女兒，就得勤學苦練，繼承我的衣缽才行！”

“我已經給念念送去了她最喜歡的玩具狗，叫她不許再哭了！再哭就不是我女兒！”

“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來打擾我，我還要為下個月的巡回演出做準備！”

沒等我發話，許唯軒就掛斷了電話。

我垂眸，視線落在地上那隻玩具狗身上。

念念從來不喜歡狗，甚至很害怕狗。

一年前，因為我的疏忽，念念被鄰居家的狗咬傷。

從那以後，念念一見到狗就哭。

可許唯軒居然說念念最喜歡狗。

看著念念的屍體，我和許母哭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