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婚三年,江雲煙主動和竹馬在房間歡好。
和江雲煙結婚三年,她總說自己厭男、性冷淡,丁克,不能接受我的存在。
所以結婚三年來,我們沒有牽過手,沒有接過吻。
江雲煙時常愧疚地掉淚,“阿遠,真的對不起。”
“我也想和你親近的,可是每次看見你,我就會想吐。”
可我親眼看見,江雲煙和她的竹馬在房間歡好。
她會主動牽他的手,吻他的唇,甚至還說。
“宇宸,我想為你生個寶寶。”
後來我提出離婚,可她卻卑微地求我,“阿遠,別拋棄我。”
1
房間裏傳出女人嬌媚的喘息聲,我整個人愣在原地。
透過門縫,我看見向來宣稱厭男的江雲燕黏在宋宇宸身上。
她摟著男人的脖子,頭不斷前傾索吻。
“宇宸,你再親親我。”
江雲煙從來沒用這種撒嬌的口吻喊過我,反倒是我隻要靠近她所在的區域。
她就會厭惡地高聲大叫,“阿遠,你別過來。”
“別靠近我,我想吐。”
心仿佛被刀刃淩遲,狠狠刺痛。
江雲燕沉溺在情愛歡愉中,完全沒發現我的存在。
她靠在男人肩膀,像隻小貓咪般蹭蹭男人的頭發。
“宇宸,我為你生個寶寶好不好?”
胃裏不停翻湧,失神之間,禮盒摔在地麵,發出劇烈聲響。
江雲煙警惕地朝門外看來,而我急匆匆躲避,飛快離開。
腦海裏不停回放江雲煙動情的模樣,那是我三年來每晚都會夢到的場景。
可是,她現在卻在別的男人身下。
我跑到酒館,恰好遇見一同出差的同事。
他揶揄地盯著我,“遠哥,你不是著急回家和老婆親熱嗎?”
“咋跑出來喝酒了?”
我攥緊拳頭,苦澀地勾起唇角,維護最後的尊嚴。
“她不在家,我難得出來透口氣。”
同事挑眉,笑盈盈地看向我,朝我遞來一杯酒。
“那你可要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暢飲機會,等會兒嫂子又罵你。”
我端起酒一飲而盡,痛苦地閉上眼。
江雲煙的笑容在腦海浮現,那句話像魔咒般困住我。
“宇宸,我為你生寶寶吧。”
酒一杯接著一杯下肚,我意識昏昏沉沉,四肢不聽使喚。
同事好心把我送到家裏,碰巧遇到完事的江雲煙。
她捏著鼻子,嫌棄地後退。
“你不是出差去了嗎?怎麼跑去喝酒了?”
同事為難地看著江雲煙,提醒她過來搭把手。
“嫂子,你過來扶下遠哥,出租車司機還在外麵等我呢。”
江雲煙依舊不為所動,她拿出抽屜的香水狂噴。
“哎呀,你把他直接放在地上吧,臟死了。”
我搖晃著昏脹的腦袋,掰開同事的手,搖搖晃晃地站立。
“你回去吧,我能行。”
同事嘀嘀咕咕地往外走,“搞什麼啊?”
“不是說兩人很恩愛嗎?”
恩愛兩個字再次刺痛我的心,除了親密之事,江雲煙確實對我很體貼。
公司離家遠,她經常起早床為我準備便當。
每天上班,她都會提前為我熨燙好西裝襯衫。
就連下雨天,江雲煙都會擔心我沒帶傘,跑來接我下班。
辦公室的同事都說我修了幾輩子的福氣,能娶到江雲煙這種賢惠的妻子。
2
我緩慢地朝江雲煙靠近,她跟看見惡鬼似的瘋狂逃竄。
“阿遠,你別過來。”
她舉著香水到處亂噴,有幾滴噴進我眼裏,瞬間傳來劇痛。
我捂著眼睛揉,發出痛苦的悶哼。
“好痛…”
看不見腳下的路,我被沙發絆倒,重重摔在地麵。
江雲煙站在樓梯上,止不住地埋怨我。
“林之遠,你到底在耍什麼酒瘋?”
“把家裏搞得臭烘烘的,你讓我晚上怎麼睡覺?”
腿上傳來濕熱的觸感,我隨手一摸,摸到滿手鮮血。
江雲煙看見後,不屑嗤笑,“還要繼續裝柔弱嗎?”
“趕緊爬起來收拾幹淨,不然我就出去住酒店了。”
我試圖站起來,可沒挪動一小步,疼痛就會刺激神經。
腦子愈發混沌,我控製不住癱倒在地板。
江雲煙蹙眉,她朝我走近幾步,像是想到什麼,她轉身去找鞋套。
她套好鞋套,小心地踹我的背。
“林之遠,死了沒啊?”
視線模糊,我還是看見江雲煙脖子上的大片吻痕。
她整個人就像剛被蜜浸泡過,渾身紅潤。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反應遲鈍。
剛想要開口說話,卻看見江雲煙對著臥室大喊。
“宇宸,林之遠昏死了,你別躲著了。”
話音剛落,宋宇宸就從臥室裏出來。
他悠閑地晃到我麵前,語氣狐疑。
“真睡死了嗎?”
宋宇宸用力踩上我的手臂,粗糲的鞋子使勁摩擦我的手背。
我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他得意地笑,伸手把江雲煙攬進懷裏。
“呦,還真的睡死了。”
宋宇宸準備離開,而江雲煙將人送到門邊,依舊戀戀不舍。
她和宋宇宸十指緊扣,細心叮囑。
“宇宸,到家給我打電話報平安,我會想你的。”
關門聲傳來,江雲煙徑直回到房間。
她這才發現門邊的禮盒,迫不及待地拆開看。
裏麵是一盆瓷器鳶尾花,我特意托師父燒的,隻因為江雲煙最鐘情鳶尾花。
她皺眉,隨即將瓷器丟進垃圾桶。
“每次送給我的都是垃圾貨色,自己老媽死的時候骨灰盒都是玉的。”
“還好我把骨灰盒換了,不然真是半點好處都撈不到。”
眼眶酸澀,我努力咬緊後槽牙。
我媽去世時,江雲煙盡心盡力地處理她的身後事。
我沉浸在無盡的悲痛中無法脫身,是她幫我招待前來吊唁的親戚朋友。
江雲煙熬到眼睛紅腫,還執意陪我跪在靈堂。
我至今忘不了她心疼的眼神,“阿遠,還有我陪著你呢。”
從那以後,我幾乎是將江雲煙放在心尖上疼。
她說厭男,我毫不猶豫打地鋪,給她充足的個人空間。
她說性冷淡,我從未強迫過她做床笫之事。
她說想要丁克,我毫無怨言地跑去結紮。
不曾想到,我的退讓隻是一廂情願。
酒精逐漸麻痹神經,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醒來,江雲煙已經不在房間。
3
喉嚨好似著火,我稍微開口就是鑽心的痛。
眼前還是模糊看不清,我探上額頭,才發現身體滾燙。
腳上的傷口早就結痂,大片大片幹涸的血跡。
看來江雲煙是真的不愛我,夜裏涼,她連張薄毯子都沒給我蓋。
我強撐著起身,隨即打車去醫院。
護士幫我測好體溫,皺眉教訓道。
“都快燒到四十度了,再來晚點,估計都燒成傻子了。”
我沉默不語,冷淡地看著針頭紮進血管裏。
沒有多餘的病房,我隻能坐在走廊上掛點滴。
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順著聲音抬頭看去,走廊裏,江雲煙急匆匆地攔住護士。
“你好,請問剛剛送來的宋先生在哪個病房?”
得到回答後,江雲煙滿眼擔心地從我麵前跑過。
甚至,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我。
心臟密密麻麻地發痛,我情不自禁地攥緊拳頭。
旁邊掛點滴的大爺忙叫起來,“小夥子,你回血了。”
“護士,護士快來啊。”
連個陌生人看見我受傷都會關心我,而我的枕邊人,就這樣忽略我。
說來也巧,宋宇宸的病房就在隔壁,兩人的交談聲清晰地傳出。
江雲煙帶著哭腔,話語裏滿是心疼。
“宇宸,你疼不疼啊?”
宋宇宸溫柔地安慰她,“沒事,我不疼,你別哭了。”
值班的小護士進去查房,出來的時候笑得眉眼彎彎。
她對著旁邊的人說,“真夫妻就是甜,宋先生還細心地幫人擦眼淚呢。”
“江女士對他也很好啊,你沒看到,那便當裏全是精心準備的菜品。”
我心尖發顫,慌亂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翻出從前的照片。
“是這種便當嗎?”
護士仔仔細細地看,隨即輕笑。
“你這個是外麵的飯店買的吧,看著就像邊角料。”
我好似被雷劈中,耳朵嗡嗡回響,護士奇怪地盯著我隨即走遠。
江雲煙喜歡給我做便當,但是裏麵經常放有胡蘿卜。
我不喜歡胡蘿卜,好幾次都提醒她不要做胡蘿卜。
可江雲煙卻滿不在意,甚至有些氣惱。
我吐槽胡蘿卜那天,她頭次沒有嫌棄地靠近我,搶過飯盒丟進垃圾桶裏。
“不喜歡胡蘿卜,那就別吃了。”
我失魂落魄地走到宋宇宸的病房門口,正好看見江雲煙溫柔地喂他喝湯。
她的動作那般小心翼翼,將湯吹涼,仿佛在對待世上最珍稀的寶物。
“宇宸,這湯我燉了五個小時。”
“是你最愛的胡蘿卜排骨湯,很甜的。”
江雲煙似邀功般舀出方方正正的胡蘿卜塊,塞進宋宇宸嘴裏。
是啊,我怎麼忘了,胡蘿卜是宋宇宸最喜歡的蔬菜。
手背的針口往下滴血,我正想要推門進去,狠狠質問江雲煙,可她得意的聲音卻先傳來。
“宇宸,你不是想買房嗎?”
“我拿到了林之遠的工資卡,再加上賣他媽骨灰盒的錢,夠買市中心的地段了。”
宋宇宸的眼迸發出亮光,他急切地從床上起身。
“雲煙,你說的是真的?”
江雲煙點點頭,她激動地握住宋宇宸的手。
“宇宸,我們終於要有獨屬於我們的小窩了。”
宋宇宸眼裏的貪婪藏不住,他與江雲煙十指緊扣,迫切地問
“那錢現在在什麼地方?”
江雲煙俏皮地眨眼,她動情地靠在宋宇宸肩膀,嬌嗔。
“還能在哪兒啊?”
“不就是在你送我的那件睡衣口袋裏嗎?”
我鬆開門把手,腳似灌鉛般沉重。
眼眶驟然濕潤,結婚多年,我生怕委屈江雲煙,每月主動上交工資。
沒想到,她居然把我的工資藏起來,就為給宋宇宸買房。
我立馬快步跑開,打車準備回家。
回到家,我將衣櫃裏所有衣服都翻出來。
櫃子深處掉出來一個盒子,用力摔在地麵後散開。
4
盒子裏麵掉出數不清的套,甚至有本小記錄冊。
我撿起打開,是江雲煙的字跡。
裏麵寫道,三月十八日,宇宸很熱情,我們用了三個。
三月二十一日,宇宸又來找我了,不過這次我們隻用了一個。
四月三日,宇宸說想要一套房,我賣了林之遠他媽的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