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的前一刻,我聽到顧澤言的冷哼聲。
很輕,但足以讓我聽清他的嘲諷。
我靠在衛生間的牆上,濕透的衣服冷得我的心直打顫。
直到我聽到高跟鞋離開的聲音,我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去。
迎麵撞上襯衣扣子還沒係好的顧澤言,他的眼神裏滿是鄙夷和高傲。
“讓你拿個文件,怎麼要這麼久?”
我沒有說話,用力地攥緊了文件袋。
顧澤言不耐煩地走過來,有意無意地抬起脖子,露出顯眼的紅痕。
“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
“我賞你口飯吃,就好好做事,不然你信不信我直接辭退你。”
聞到從他身上飄來的楚瑤常用的香水味,我直皺眉頭,隻覺得反胃。
我把文件袋直接丟到了地上,語氣平淡地說。
“沒問題,反正我也不想幹了。”
“你——”
顧澤言正欲發作,可卻突然硬生生地止住,默默撿起文件袋,冰冷地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我露出一個苦笑,回到家,我掏出手機,給物業的人發去消息。
我記得小區都是有監控的,兒子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必須知道。
或許是太疲憊,我沒有等到回複,便坐在沙發上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
我猶豫很久後還是跟前同事阿偉發出消息:
【公司最近有什麼項目需要外包嗎?我想試試。】
誰知消息剛發出去沒多久,阿偉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誌遠哥?公司相比之前確實擴大了規模,有些忙不過來,不少簡單的業務需要找外包,交給你肯定沒問題。不過你當初明明幹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離職了?”
我一愣,連忙追問,阿偉愕然地解釋:
“當時你負責的項目甲方特別滿意,我們都以為你要因此升職,沒想到突然聽到你離職的消息。”
“而且你還把所有功勞都推給了顧澤言那小子,我們都以為你中邪了!”
阿偉還在不解,我卻如落冰窖,渾身顫抖。
當時,是楚瑤告訴我,我負責的項目出了重大紕漏,公司領導氣憤不已,想要全行業封殺我。
是楚瑤求爺爺告奶奶,才讓我隻是被開除,但條件是我永遠不能再出現在領導的麵前。
可原來,如此。
我苦笑一聲,向一頭霧水的阿偉道謝後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