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成了黑道大佬的白月光。
嫁給顧錦川的三年裏,
我被綁架了七次,遇襲了十二次,
流產了兩次次。
但我不後悔成為他的妻子,
他是我心中的蓋世英雄。
直到我再一次懷孕,拿著報告單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分享我的喜悅。
卻看到他和我曾經的替身李安然在床上纏綿。
“川哥,我什麼時候才能有個名分呐”
顧錦川擦了擦額頭的汗,眼神溫柔似水。
“你也知道我在道上混,有多少仇家,我娶薑小婉並對外宣稱她是我的白月光,是在保護你,小傻瓜。”
“恨我的人都以為薑小婉是我的軟肋,把折磨她的視頻發給我,妄想威脅我,上次還把她流掉的死胎寄給我,真是好笑,我直接丟去喂狗了!”
原來每一次救我,他都殺紅了眼,
不是愛我,而是不在乎我的死活。
原來他對外表現出的盛大愛意,
隻不過是李安然的護身符。
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可留戀的?
擦幹眼淚,我打通了反派男二的電話。
“你想當江城的老大嗎?”
1
“小姐,你怎麼哭啦?”
我的貼身保姆劉阿姨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把我嚇了一跳。
“誰在外麵?”
顧錦川聽到了屋外的響動,語氣急躁。
“是哪個沒大沒小的下賤東西在門外鬼鬼祟祟不出聲啊?”
我不敢相信,李安然居然會說出這麼粗鄙的話。
我跟她相處的三年裏,她一直膽小,柔弱,
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書裏李安然的結局很慘,她作為我的替身,
在我回到顧家後,被顧錦川無情地拋棄,最後自殺而死。
同為女人,我心疼她,也不想因為我的出現害了她,
便將她留在了家中,情如姐妹。
“小婉?你不是去醫院了嗎?”
顧錦川從屋內出來,襯衫上的扣子都係錯位了。
他看我臉色發白,連忙上前將我擁入了懷裏,
摸著我的頭發不停揉搓。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老公再陪你去趟醫院呀?”
“不用,我沒什麼事,就是有點累了。”
聽著這些虛情假意,我隻覺得惡心,搖頭推開了他。
“姐姐,你眼睛怎麼紅了,
李安然偷摸著從屋裏出來,一臉無辜,
“是誰惹我老婆生氣了!老子一槍崩了他!”
顧錦川最見不得我哭了,每次我一哭他就要大發雷霆。
隻不過我現在明白了,那隻是他演給外人看的深情戲碼。
“是不是你!一定是你沒伺候好,把姐姐給弄哭了!”
李安然衝到劉阿姨麵前,就給了她一個巴掌。
“不是我,少爺饒命,我也是剛來,就看到小姐在抹眼淚!”
劉阿姨被嚇得立馬跪在地上,
這顧家上下誰不知道顧錦川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還不等我說話,李安然就從顧錦川的腰間拔出了手槍,
直指劉阿姨。
“把薑姐姐弄哭的人都要去死,我今天就替川哥哥崩了你這個老刁奴!”
我心中恨意翻滾,反手扣住李安然奪過手槍,
下一秒,槍口就抵在了她的腦門。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李安然嚇的聲音都失了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顧錦川下意識上前,捏住了我的手腕,
力度之大,像是要把我的骨頭碾碎。
我吃痛,丟了手槍,他才收了力氣。
“老公,我隻是跟安然妹妹開個玩笑。”
我強忍著痛,擠出一絲微笑。
顧錦川和李安然麵麵相覷,大笑著緩解尷尬。
“我的小婉真是越來越淘氣了,不過你剛剛奪槍的樣子真美!”
“看來我教你的那些防身技巧,你都有好好練習呢。”
我心裏滿是苦澀,曾經多少個日夜,我刻苦訓練,
渾身是傷,也不敢停歇。
隻是想著有一天,能強大起來,
保護好自己,不再成為你的軟肋。
可笑之極,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2
第二天清晨,劉阿姨還是死了。
她的屍體被丟去了亂葬崗,我趕到的時候,
已經被野狗啃食得麵目全非
劉阿姨照顧了我三年,可謂是無微不至。
她是顧家對我最好,最貼心的人,
我早已經把她當成了沒有血緣關係的母親。
巨大的刺激讓我腹部緊縮,我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李安然坐在我的床邊,
給我削著蘋果。
“姐姐,你終於醒啦,昨天我跟川哥在屋裏,你都看見了吧?”
“是你殺了劉阿姨,對嗎!”
我咆哮著質問她,眼睛裏滿是血絲。
“對啊,就是我,而且在她死前,我還讓人縫上了她的嘴巴!我還錄了視頻呢,你要不要看一下?”
李安然一臉得意,把手機上的視頻推到我眼前。
血腥的場麵讓我忍不住幹嘔,
劉阿姨絕望的眼神就如同刺刀般,將我釘在愧疚的十字架上。
“她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她對你好!”
李安然猙獰的模樣讓我陌生,她就像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要怪就隻能怪劉阿姨蠢,她當真以為你才是川哥最愛的人,百般討好你,你沒回來之前,她可是我的貼身保姆!”
“反正昨天被你撞見了,我也懶得裝了,我早就想把這個吃裏爬外的賤人給殺了!你能把我怎麼樣?你隻不過是我的影子罷了,替我抵擋外麵的槍林彈雨。”
李安然挑釁般地看著我,語氣裏滿是嘲諷。
我懶得再和她逞口舌之爭,從床上猛地起身,
用顧錦川教我的招式抓住了李安然的手腕,
試圖奪走她手中的水果刀。
讓我沒想到的是,李安然反應極快,
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手一扭,
不僅奪回了水果刀,還順勢將我的右臂反扣在身後,
讓我動彈不得。
她的力氣大得出乎我意料,手腕被她攥得生疼。
我強忍著不適,冷笑道。
“沒想到顧錦川也教了你。”
李安然笑得很是得意。
“那當然了,錦川哥哥可是手把手教會我的,他說你那麼笨,遲早有一天要被那些仇家殺掉,到時候萬一他們盯上了我,我也有自保的能力。”
果然,顧錦川心中的朱砂痣,白月光不是我,是李安然。
那些防身自衛的招式,顧錦川隻給我演示過一遍。
我隻能靠著當時手機拍下來的片段,慢慢摸索。
而李安然卻是和他手握著手,前胸貼著後背,一招一式學來的。
我緊咬下唇,奮力把手關節錯位,
在李安然分神的那一瞬,我快速掙脫了她的鉗製,
踉蹌著朝床對麵的櫃子奔去。
我雙手顫抖著拉開抽屜,取槍轉身,對向李安然。
房間裏空氣仿佛被抽幹,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唯有我劇烈的心跳聲在耳邊如雷轟鳴。
“去死吧!”
我瞄準李安然的心臟,扣下扳機。
3
房間裏回蕩著李安然對我的恥笑聲。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把顧錦川留給我保命的手槍,
裏麵居然是空包彈。
剛才槍口擦出的微弱火苗,就像是一道刺眼的聚光燈,
把我的狼狽和愚蠢全然暴露。
李安然的笑聲愈發張狂,好似要將我的尊嚴徹底碾碎。
“薑小婉,你現在知道了吧?你這條賤命在錦川哥哥的眼裏,什麼都不是!”
我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淚水滾落,整整三年,顧錦川,你騙得我好苦。
忽然樓下響起顧錦川的聲音,異常暴躁。
“養你們一群廢物!為什麼小婉會在外麵暈倒啊!”
急切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李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高高舉起她手中的水果刀。
我無奈地笑了,這苦肉計還真是屢見不鮮。
我迅速掏出手機,準備把李安然自殘的這一幕拍下來留作證據,
下一秒,她竟持刀向我刺了過來。
一瞬間,我的肩膀被刀刃貫穿,我痛得蜷縮在地上,
血流了滿地。
李安然在我耳邊癲笑道。
“川哥又不愛你,我沒必要使什麼苦肉計,蠢女人!”
砰的一聲,門被打開。
李安然見到顧錦川的那一刻,失聲尖叫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是小婉姐開槍要殺我,我,我,對不起,對不起!”
望著我身旁的手槍,顧錦川好像已經腦補出了完整的案發現場。
他蹲下身子,將李安然摟在懷中,一臉冷漠地看著我。
“為什麼?”
我捂住正在流血的肩膀,坐起身來。
“她殺了劉阿姨!”
“這就是你朝安然開槍的理由?劉阿姨隻不過是一個下人,說白了,就是我們顧家的一隻狗,就算是安然殺了她,難道你還要一命換一命嗎?”
“為什麼不能!”
我哭得撕心裂肺。
“如果有一天,我也被她殺了,你是不是同樣無所謂?我也是你顧錦川養的一條狗嗎!?”
麵對我的質問,顧錦川不再說話,而是轉身檢查李安然有沒有受傷。
他極盡溫柔地摸過李安然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捧著她的手腕,
輕輕呼氣。
“這裏有些淤青,我吹一吹就不疼了。”
此情此景,讓我呆傻在原地不知所措。
4
以前,我每次被綁架回來,都是傷痕累累。
有一次,我被活生生拔掉了十根指甲,
顧錦川給我換藥的時候,不讓我叫出聲,拿出一根棍子讓我咬在口中。
“大晚上的,忍一忍別影響了大家睡覺。”
十指連心,他讓我忍,我便忍了。
現在我才明白,在顧錦川眼裏,其他人都是顧家養的狗,
他在乎的是李安然。
因為李安然睡眠淺,受不了一點響動。
望著顧錦川半跪著的背影,我第一次發現他竟然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麵。
那輕聲細語的樣子,
和往日給我上藥時的情形截然不同。
彼時,他動作粗魯,下手毫無輕重,
總是疼得我冷汗直流,眼冒淚花。
我卻隻把它當作男子氣概和沒心沒肺。
果然,愛與不愛實在是太明顯不過,
隻是我戀愛腦上頭,三年來竟毫無察覺。
“我就是太嬌慣你了,薑小婉,等會我叫醫生過來,把你的傷口處理一下,然後給我滾到顧家祠堂,跪上一晚,好好反省!”
“川哥,不用了吧,我真的不怪姐姐,她也不用給我道歉的。”
顧錦川用食指抵住了李安然的唇。
“不用替她求情,她就是當這顧家少夫人當習慣了,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重了!明天等安然睡醒,到她屋子裏跟她親口道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我機械般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我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管流血的傷口,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感覺自己的精力正在流逝,特別是肚子裏那個跳動的小生命。
恍惚間,我眼前閃現出自己剛回到顧家的那一天。
顧錦川開著私人直升機載著我來到江城最高的大樓。
他拿出價值3000萬的鑽戒,向我求婚。
全市的大屏以及各種社交媒體,都在直播我和他的甜蜜時刻。
“小婉,當年父親不承認我,將我丟進孤兒院,是你在外麵拉著小提琴,陪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痛苦不堪的夜晚,你就是我的救世主,我會用這一生守護你!”
忠貞的誓言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隻有我這樣天真的女人,才會相信,
一個殺了自己親生母親的壞種,會被一個拉小提琴的蠢貨感化。
如果上天能給我一個重新穿書的機會,
我一定要在第一次見到顧錦川的時候,用小提琴砸爛他的腦袋。
可惜我並不是什麼爽文女主,再次醒來的時候,
我肩膀的傷口雖然已經包紮好,但依舊鑽心地疼。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反派男二吳允淇的電話。
“喂,我是薑小婉。”
“哎喲,這不是顧錦川的寶貝嗎?怎麼?上次被虐爽了,想讓你淇哥哥再整點新花樣嗎?”
“別跟我廢話,我就問你,想不想當這江城的老大?”
5
我在顧家祠堂跪了一晚。
肩膀上的傷口發炎導致我發起了高燒,
我求顧錦川讓他送我去醫院。
“姐姐,能不能別裝了,就那麼一個小傷口而已,至於嗎?”
李安然一臉不屑地看著我,滿臉嫌棄。
“小婉,你既然受傷不適就好好休息,又何必跪在這一晚上,從什麼時候起,你也學會這苦肉計,演戲給我看了?”
我簡直無語。
如果我不跪,你又該說我扮柔弱,不知悔改,
總之我做什麼都是錯。
“我懷孕了。”
我摸著肚子,乞求般地看著顧錦川。
隻見他眉頭微皺,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姐姐!你怎麼又懷上孩子了,真是造孽啊,生一個死一個,這個孩子估計也是個短命鬼哦。”
我用手撐著地,強忍著不要暈過去。
豆大的汗珠和肩膀緩緩滲出的鮮血,滴在地板上,
映照出我這張蒼白扭曲的臉。
“去醫院吧”
顧錦川丟下這冰冷的寥寥數字,便拉著李安然揚長而去。
沒關係,既然你這麼討厭我,那我會在你的生命裏消失得幹幹淨淨。
病房裏,我終於見到了吳允淇。
他戴著假發,打扮成護士的樣子。
“名震江城的吳大少爺,居然也有如此滑稽的一麵。”
“誰叫你是顧錦川的心肝寶貝呢,你看這裏三層外三層的保鏢,我不喬裝打扮一下,能見到你嗎?”
吳允淇靠在沙發上,點了支煙。
刺鼻的尼古丁氣味讓我咳嗽不止,我急忙揮手讓他把煙掐掉。
“我對煙味過敏,快別抽了!”
“大小姐,你裝什麼裝,難道顧錦川從來不在你麵前抽煙嗎?”
聽到這個問題,我懵了一下,顧錦川煙癮大得很,
但卻從來沒有在我麵前抽過。
不過我現在沒心思去細想這個問題,我要和吳允淇談一筆交易。
“吳少,我想請你幫個忙。”
“沒問題啊,但我想先知道,我能得到什麼?”
“實話告訴你吧,顧錦川最愛的人是我曾經的替身,李安然。他根本不愛我,我隻是他保護李安然的一個幌子罷了,所以你們無論綁架我多少次,用什麼手段折磨我,他都不會讓步,因為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我扶額苦笑道。
“你們拿一個毫無重量的籌碼去和一個瘋子談判,是必輸無疑!”
吳允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對我的同情,
不過更多的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次我派人把你流產下來的死胎送給他,他竟然二話不說就讓手下丟到亂葬崗喂野狗,當時我還以為他是想震懾我。”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忙?”
吳允淇望著我,眼神裏充滿了好奇。
“給我一筆錢,讓我假死,我幫你們綁架李安然,事成之後我再告訴你顧錦川的秘密軍火庫,隻要你帶人偷偷搗毀了那,顧家就再沒有資本跟你們吳家抗衡了,這江城的老大你還不是唾手可得?”
“沒問題,成交!”
吳允淇拍手鼓掌,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6
三天後,我開車載李安然來到了江邊,
我說要跟她好好談談。
“薑小婉,你有話就快說,在這裝神弄鬼有意思嗎?”
“這三年來,我對你不薄,就像你說的,我隻是你的影子,你有必要那麼恨我嗎?隻因為劉阿姨對我好,你就要把她殺了?”
李安然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盯著我,嘲笑道。
“我當然恨你!誰叫你的命就跟下水道的蟑螂一樣,又臭又硬!”
“我本想著你趕快死掉,錦川哥就能給我一個名分!雖然他愛的是我,但我不想讓所有人都以為我隻是你的替身!”
“劉阿姨是被你害死的!誰叫你不早點死!你死了她就不會死!”
李安然真是瘋了,這一刻我對她隻有滿腔的恨意。
我拍了拍手,埋伏在四周的黑衣人一湧而出。
“你們幹什麼!薑小婉,你敢設計我!”
黑衣人三下五除二就捆了李安然。
“你們這些雜碎等死吧!傷了我,顧錦川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宰了你們!”
啪的一個巴掌,吳允淇打得李安然嘴角流血。
“不想被丟到江裏喂魚就給我閉嘴!”
李安然看著吳允淇凶神惡煞的樣子,心裏犯了怵,
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大哥,我隻是顧錦川的一個金絲雀,他拿我當薑小婉的替身呢,你們綁了我也威脅不到他啊,他根本不在乎我!”
“你們要抓就抓薑小婉,她是顧錦川的白月光,最愛的人!”
我冷哼一聲,拽起李安然的頭發。
“你的話可真多,嘰嘰喳喳地煩死了!”
身旁的黑衣人遞給我一個訂書機。
“吳允淇,我現在要把這個女人的嘴給縫起來,你可以錄視頻發給顧錦川,他估計要心疼壞了。”
李安然被嚇壞了,一個勁求饒。
我不理會,將訂書機夾在了她的雙唇中。
一聲慘叫後,李安然暈了過去。
“這女人真沒用,就訂了這麼一下,就不行了,比起你來可差遠了。”
吳允淇揮了揮手,黑衣人便將她抬了下去。
“我記得當時,拔了你十根手指,你硬是沒喊一聲,其實我還挺佩服你的,薑小婉,可惜你嫁給了顧錦川那個人渣。”
我的鼻子有些發酸,強忍著眼淚不掉下來。
“人我幫你抓住了,你說吧,怎麼安排我假死?”
“假死?”
吳允淇走到我麵前,搖了搖頭。
正在我疑惑之際,一個堅硬的物體猛地砸在了我的後腦勺上。
劇痛襲來,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
在意識逐漸消散的最後一刻,
我看到吳允淇的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