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梁戰無不勝的將軍,也是女帝的竹馬。
在我死後第九年。
女帝終於想起了我。
她來到我關押我的地牢,命我出兵去救她的倭族白月光。
獄卒回答她:
“女帝,秦將軍已去世九年了。”
女帝冷笑:
“為了不救我的小禹,他真是什麼謊都撒的出來。”
“告訴他,隻要救回小禹,我可以既往不咎,原諒他當初的叛逆之罪。”
說著,她突然看到我蒼老的父母,冷笑一聲:
“如果三天之內,不救回小禹,就別怪我拿他父母的性命來逼他現身了。”
......
這是我飄在沈清歌身邊的第九年。
我看到我的父親闖入大殿,重重地向她叩首:“陛下!宋禹在宮中多年,對我朝軍防布置了如指掌,您萬不可放他回倭族啊!”
坐在軟榻上的沈清歌嗤笑一聲,冷淡道:“小禹隻是想回去看看父母,怎麼會泄露大梁的機密?秦大人還是不要危言聳聽了。”
父親抬頭看著她,聲音越發悲切:“臣絕無此意,隻是阿恒好不容易守住大梁江山,陛下不能掉以輕心啊!”
“一旦倭族找到機會,大梁必然血流千裏,生靈塗炭!”
他不提我還好,一提起我,沈清歌臉色驟變。
她冷冷地盯著我父親:“秦大人的意思是,大梁沒了你兒子就不行?接下來,是不是要朕放了秦如恒?”
“朕說過,誰再敢在朕麵前提秦如恒,朕就割了他的舌頭!”
父親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沈清歌。
他曆經兩朝,得先帝托孤。
眼前殺伐果斷的女帝,也曾抱著書嫩生嫩氣地喚他老師。
如今,竟要對他用此等刑罰?
宋禹恰好在此時走進,嘲諷地看了一眼父親,假意勸道:“陛下息怒,秦大人可能隻是想自己的孩子了。”
“秦大人,你也真是的,秦如恒當年抗旨不遵,欺君罔上,陛下留他一命已經很好了,你該知足了啊!”
父親攥緊了手,額頭青筋暴起,低吼:“阿恒沒有欺君,騙了陛下的明明是你——”
宋禹像是被嚇了一跳,委屈地看向沈清歌。
沈清歌果然心疼了,厲聲道:“真不愧是秦如恒的父親,和他一樣狠辣無恥,欺壓忠良!”
“來人,給朕割了他的舌頭,扔出宮去!”
不!
他是你的老師,他一心為了大梁!
我眼睜睜看著父親被押到殿外,眼睜睜看著那些宦官獰笑著拿起刀。
父親最重文人風骨,從始至終沒有求饒。
但刀落下來的時候,他還是發出了非人的嚎叫!
“不,沈清歌,你有仇怨就衝著我來!”
我撲過去想要擋在父親麵前,身體卻穿過了他。
我低下頭,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身軀。
鬼魂的思想總是很遲緩的。
我這才想起來,我已經死了。
沈清歌最恨的秦將軍,早在九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