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然的一聲呼喚。
讓現場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一片可怕的死寂中。
蘇清然咬牙切齒地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陳建飛:
“你最好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蘇清然質問,陳建飛這才反應過來。
他半信半疑地走上前,不僅沒有回答蘇清然的問題,反而是質疑:
“蘇總,您是不是認錯人了?這位是張總經理,不是您的什麼老公。”
像是為了說服他自己,陳建飛還自圓其說:
“雖然公司裏都說張總經理能空降回國,是因為攀了您的關係走了後門,可他絕不可能是您的老公呀。”
“您是未婚,我做了您這麼久的秘書,最了解您的婚姻情況。”
說完他還關心地看向蘇清然:
“蘇總,是不是您最近注射的藥物裏有什麼成分,讓您產生了幻覺?”
狗腿子們也是忠心耿耿地立刻上前幫陳建飛解釋:
“蘇總,您別誤會,陳秘書剛剛可是做了件大好事!”
“這個張成安,不知死活地,居然一進病房就稱呼您為老婆,還大言不慚說你們很快要結婚,說您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
“他這種行為和惡意造謠誹謗有什麼區別?陳秘書是為了您的名聲,才當場教訓了他!”
“就是就是,絕不能讓這種靠出賣肉體攀關係的男人壞了蘇總您的名聲。”
蘇清然氣得額頭都暴起了青筋。
她死死盯著陳建飛,冷聲問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剛剛張成安來敲門以後,是你和這幫人打了張成安,還故意把他藏起來不讓我發現?”
陳建飛不僅沒聽出蘇清然語氣中滿滿的怒意,甚至還自以為是地想要邀功:
“蘇總,這都是舉手之勞,是我應該做的,您不用特意表揚我。”
“這種想靠傍富婆吃軟飯的小白臉是我們男人中的敗類,我收拾他是應該的!”
就在陳建飛洋洋得意之際。
蘇清然在護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而後一個健步衝到陳建飛麵前,啪的一個大耳刮子甩到了他的臉上:
“居然敢這麼對我的老公,陳建飛,你真的該死!”
響亮的一記巴掌聲,甚至在病房裏產生了回音。
而蘇清然打完陳建飛之後,轉身又和股東一起將我攙扶到床上。
她拿出手帕,心疼地擦著我臉上的汙漬:
“老公,對不起,我沒想到我就離開這麼一會兒,你就吃了這麼大的苦。”
護士也是立刻按響床頭鈴喊來醫生,還幫我檢查傷勢。
而其他所有人都在震驚中鴉雀無聲。
不止陳建飛捂著臉,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
其他幾個狗腿子也是臉色難看地縮到了角落,所有人都是一副知道大難臨頭的緊張模樣。
半晌,剛剛那位發現我的股東這才拍著腦門,恍然大悟:
“張總經理是公司的元老級人物,算起來,他和蘇總已經認識八年了吧!”
“你倆能走到一起,我可真是一點都不奇怪!張總經理可是經營對外貿易的一把好手,集團裏誰不知道張總經理能力超群!”
其他股東也紛紛點頭:
“蘇總會欣賞張總經理這樣的男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記得張總經理半年前回國休假過一趟,蘇總那會兒也請了一周的假,該不會蘇總的孩子就是那時……”
畢竟都是集團的高層人物,和我們平時私底下關係也很好。
見他們都猜了出來。
蘇清然也有些害羞地拉住我的手,趁機官宣:
“是的,我和張成安就是半年前在一起,確定懷了孩子以後,他也偷偷回國了一趟,我們低調地訂了婚。”
“這畢竟是公司內部的戀愛,我們還沒有想好怎麼公開,於是就選擇了保護自己的個人隱私,沒有對外公布。”
“我們原本想著,等婚期和婚禮都確定下來了,再廣發請帖宣布這件事,沒想到……”
說著,她展示著自己的訂婚戒指,同時敏銳發現我的戒指不見了
“老公,你的訂婚戒指呢?”
我虛弱地伸出手,指了指垃圾桶的方位:
“剛剛我想用這個自證身份,結果被陳建飛搶走……”
不等我說完。
剛剛還幫著陳建飛欺負我的狗腿員工們,又一股腦全衝過來。
他們跪在地上扒拉著垃圾桶,然後用自己的衣服把戒指擦幹淨,捧到了我和蘇清然麵前:
“那個陳建飛可太過分了,剛剛張總經理隻是敲了門要找蘇總,他就不由分說給張總經理潑尿,還把他打倒在地!”
“他不僅搶了張總經理和蘇總您的訂婚戒指,還踩壞了張總經理的手機!”
“就是就是,我們紛紛想勸阻陳建飛,可他卻說他是蘇總您肚子裏孩子的爹,誰要是跟他對著幹他就讓誰失業……”
剛剛還那麼諂媚要巴結陳建飛的人。
此時一百八十度大變臉,全都開始倒戈背刺陳建飛。
他們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陳建飛是如何欺負我的,他們是如何被逼成了幫凶的。
可看著他們絞盡腦汁想把自己擇幹淨的樣子,我隻覺得可笑:
“我隻是被打傷了,不是死了,更不是失憶了。”
隨著醫生進入房間開始幫我止血,清理傷口,打針等等。
我的身體好受了許多,也有力氣和這些惡人對峙:
“剛剛發生什麼事,我記得清清楚楚,不是你們想怎麼編就怎麼編了。”
可是看到蘇清然已經生氣到小腹又隱隱作痛,我沒有當場發作,而是讓股東們幫我報警:
“但具體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準備等下到了警局,跟警察同誌慢慢說。”
聽到我要報警。
本就跪著的狗腿子們,把腰彎得更低了。
他們哐哐磕著頭,哭著喊著跟我求饒:
“張總經理,是我們聽信了陳建飛的話,誤以為他是蘇總隱婚的老公,而你是靠賣肉上位的小白臉,所以我們才……”
“更何況我們要是不跟著陳建飛一起為非作歹,他一定會仗著是總裁秘書的身份搞我們的!我們也隻是想保住這口飯碗啊!”
蘇清然用力拍了下床板,指著陳建飛怒喝:
“我看你是個孤兒,以為你自強不息考取了高學曆,所以提拔你做秘書,想要你成為有用的人才回饋社會!”
“可沒想到,你居然私底下仗著這個男秘書的身份,在公司裏拉幫結派,甚至還造謠和我有不正當關係!”
蘇清然氣得麵色漲紅,陳建飛的種種惡行和劣跡擺在她麵前,讓她既痛心,又氣憤:
“你自己癡心妄想編造的這種謠言,不知道給我帶來了多少惡劣影響,這件事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此時醫生一邊給我處理傷口,一邊告知我的傷情:
“全身多處挫傷和出血性傷口,肋骨有骨折風險,需要拍片確認。”
“同時為了避免出現腦震蕩的情況,也需要去做詳細檢查。”
醫生還嚴肅地跟蘇清然強調:
“您先生遭受了非法虐待和毆打,除了身體上的傷,更要注意精神上的創傷,避免您先生遺留什麼精神類創傷後遺症。”
蘇清然挽著我的胳膊,心疼地看我一眼:
“老公,沒想到我們的低調,卻害你受了這麼多苦。”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今天要是不讓陳建飛牢底坐穿,我不姓蘇!”
股東們也是紛紛上前,指著陳建飛和這幫狗腿子們的鼻子怒斥:
“你們是不是瘋了,連公司的元老級人物都敢這麼亂來?”
“哪怕張成安不是總經理,隻是公司的一個實習員工,你們也不能這麼對待人家!這是犯法的!”
看到蘇清然當場掏出手機報警。
失神的陳建飛還是捂著耳朵不停搖頭。
他像是遭受了什麼巨大的衝擊似的,精神和思維都變得無比混亂。
陳建飛踉蹌著走到蘇清然麵前,一臉哀怨:
“蘇清然,你明明不近男色,隻允許我一個男秘書貼身照顧您,這不就代表您對我有意思嗎?”
“你把我從萬千孤兒中挑選出來,單獨資助我,還提拔我到這種位置讓我出人頭地,不就是方便以後我們可以結婚嗎?”
他還不忘掏出那張別墅門卡,像是牢牢攥著什麼最後的證據:
“還有這個,忘了你把別墅送給我做婚房的事了嗎?你的潛台詞明明是要把這個別墅當做我們的婚房啊……”
“你神經病吧!”
蘇清然氣得發抖,惡心之下又重重扇了陳建飛一個耳光:
“我把別墅門卡給你的時候,明明說的是要你找一個可靠的家政公司,每周定期上門打理,因為這是我要用作婚房的,必須好好保養。”
“我隻是希望我老公回來的時候,可以立刻住進趕緊嶄新的新別墅,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送你做婚房了!”
陳建飛那些自以為是的美麗泡泡,還有他用來在公司橫行霸道的謊言,就這樣被蘇清然一個一個決絕地拆穿。
蘇清然拉著我的手,對陳建飛的眼裏隻剩無盡的鄙夷:
“還有,陳建飛,當年從孤兒院選中你,讓你去讀公立學校甚至讓你進公司做實習生的人,是我老公張成安!”
“隻不過因為集團在我名下,他為了讓集團得到公益慈善方麵的榮耀,就把他的善舉都隱藏起來,讓我替他來接受外界的褒獎!”
蘇清然說著說著,滿懷愛意地轉頭看向我:
“其實從你提議要做慈善,還助養那些孤兒開始,我就已經愛上了你。”
“這份愛意藏在心裏多年,直到你上次回國,我終於忍不住了……”
看到蘇清然不顧場合同我大聲表白,還忍著身體的不適為我討回公道。
我心中什麼委屈都沒了。
我摸摸蘇清然的臉,笑得寵溺:
“傻瓜,以後我們結婚了就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又有什麼區別?”
這番話,如同驚雷一樣打在了陳建飛的頭上。
他往後跌坐在地,滿眼震驚地看著我:
“你才是我真正的資助人?是那個讓我過上好日子的救命恩人?”
“我不信,不可能是張成安,我的恩人是蘇總,一直都是蘇總……”
可蘇清然能回應陳建飛的,隻有冷酷和嫌棄:
“我本以為你真的能成為一個有用的人才,以後能好好報答張成安的良苦用心。”
“可沒想到,你不僅是個癡心妄想的可怕猥瑣男,還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我看著陳建飛狼狽坐在地上,一臉受傷和錯愕的樣子,隻能搖頭歎息:
“陳建飛,你剛剛說我看不起你,還說我是想靠傍富婆吃軟飯上位的小白臉。”
“我想,這些話,我可以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了。”
“到底是誰白日做夢,妄想靠攀富婆少奮鬥三十年,現在已經一清二楚了。”
股東們也是一副見鬼的樣子嘲笑著陳建飛:
“有當鴨子的心,沒有當鴨子的命,就你這種人,如果不是張總經理提攜,蘇總根本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你這種黑心腸黑良心的廢物玩意兒,活該一輩子都過窮酸的日子。”
就連剛剛那些力求自保的狗腿,在得知真相後,也是把回旋鏢紮到了陳建飛身上:
“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是這個陳建飛自己臆想症,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哇!”
“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兒,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什麼乞丐玩意兒,我看應該滾出公司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