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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已是三日之後。

我躺在玉珩宮，體內的魔氣已經被驅散，隻有隱隱的疼痛提醒我曾受過重傷。

鳳卿和鳳瑤見我醒來，立刻湊了過來，滿臉的心疼與愧疚。

母女二人皆是雙眼通紅，顯然已經幾夜未眠。

「阿珩，都怪我不好，當時情況太過危急，我和瑤兒才護錯了人，你打我吧......」

鳳瑤撅著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父君，是瑤兒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看著她們愧疚的模樣，我的心中卻掀不起絲毫波瀾。

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在危難時刻都選擇了其他人，說不心痛是假的。

我自從穿越過來，就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了她們。

可慕容清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能輕易抹去一切。

被擊中的那一刻，我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傷口更痛，還是心更痛。

不過現在想想，又覺得無所謂了。

反正我馬上就要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將她們還給她們心心念念的慕容清，我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為兩個毫不相幹的人傷心了。

我閉口不言，鳳卿和鳳瑤母女卻仍舊守在我的身邊，日日變換著花樣哄我開心，試圖讓我消氣。

無論是百年難見的稀奇靈石，還是人間新出的小玩意，即便我從未接受過，我的寢宮也仍舊不斷地送進來不少。

一日夜裏，我半睡半醒，耳邊卻突然傳來異響，我睜開雙眼，借著微弱的月光，終於看清了聲音的來源。

是慕容清。

而摟著他腰的，正是剛剛溫柔哄我入睡的鳳卿！

慕容清堂而皇之地站在我的床邊，垂下頭在鳳卿的臉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她的手摟著慕容清的腰，任由他肆意妄為。

直到聽見我翻身的聲音，才拉開些距離，輕聲說道，

「小聲些，別吵醒阿珩。」

他不滿地在鳳卿的身上蹭了蹭，直到聽見她的悶哼聲，才肯罷休。

「要是受傷的是我就好了，你們整日都圍著他，我都見不到你們了。」

「別這樣說，你受傷了我可是會心疼死的。」

她緊張地捏了捏慕容清的臉頰，聲音裏滿是無奈。

「我不管，我就要你陪我嘛。」

慕容清嬌聲說道，湊在她的耳邊輕輕吹氣，撩撥得鳳卿心猿意馬，但想起我還在床上，又猶豫起來。

就在她遲疑時，角落裏的鳳瑤忽然興奮地說道。

「母後，清兒叔叔，你們安心去吧，我也想要個小弟弟小妹妹陪我在天界玩，我在這裏拖住父君，不會讓他發現的！」

聽到鳳瑤的話，鳳卿也不由笑了出來，低聲說道一句：「照顧好父君。」

便抱起慕容清，匆匆地出門而去。

腳步聲消失不久，隔壁便傳來清晰的纏綿聲。

「阿卿有多愛我？」

「愛到恨不得死在清兒身上。」

我緊閉雙眼，裝作從未醒來，淚水卻無聲地滑落。

我緊緊咬著下唇，直到幾乎咬出血來，才勉強控製住自己沒有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