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院中傳來巨大的開門聲。
我走了出去,看見楚雲畔神情冷沉地走了出來。
“紀姝雨,你動了什麼手腳?我為什麼會宿在你的屋內?”
“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
我赤紅著一雙眼,不用猜便知他完全忘了昨晚之事。
我小聲反駁:“是你醉酒走錯了院門。”
楚雲畔緊緊擰著眉,絲毫不信:“即便醉得不省人事,我也不會來到你這裏。”
他斬釘截鐵,我臉色微白。
其實是會的。
楚雲畔是朝中重臣,官場上的應酬在所難免,每一次醉酒而歸,我都會為他準備醒酒湯。
有時我熬不住,先睡下了。
他一般不會擾我,隻有實在醉得厲害時,會來輕輕敲我的房門。
若我沒醒,第二日推門,便會看見睡在地上的楚雲畔。
然而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同了。
我偏開頭,沒有再解釋。
空氣靜默。
直到腳步聲再次響起,我一晃神,楚雲畔便站在了我的麵前,我氣息淩亂。
氣氛變得怪異。
若是以前,楚雲畔會取下一旁的披風,讓我注意不要受涼。
可現在......
我怔住,等了一會兒:“小叔?”
楚雲畔仿佛才回神,恢複冷硬的目光:“你屋子似乎少了許多東西,是怎麼回事?”
我心一震。
“一些不常用的東西......我叫春雪收起來了。”
楚雲畔皺了皺眉,心中感到一種不安。
但宿醉一夜後,他頭痛欲裂,也沒多想,他轉身向外走:
“待會兒讓丫鬟把被褥換了。昨日之事,也不必胡思亂想。”
聞言,我不禁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因為撞見過我在熟睡時輕輕觸摸他的鼻尖,他便以為我還會那樣沒有分寸。
不會了。
我再也不會自作多情,把他對晚輩的關心,當作偏愛了。
我沒有叫丫鬟來,而是自己將床上的被子扔到了屋外。
楚雲畔走後,我因為一夜未眠,在榻上睡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