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栩栩的哭聲,商時序稍稍放開了她一分,低頭看她,嗓音清冷,“葉栩栩,我讓你當我情人,沒讓你去當公交車!”
葉栩栩被這話羞辱的臉色瞬間慘白,渾身顫抖。
“我都不知道葉氏總裁,居然私底下做這種事?還是你覺得和不同的男人,你很爽?”
葉栩栩咬唇,全身冰冷,微微閉眼,淚水從她的臉頰劃過,流過削尖的下巴。
一滴一滴落下。
“是啊,不然我怎麼一個人支撐葉氏那麼久?葉鵬濤沒有任何能力,葉晚凝是個草包,我總要守住我母親最後的遺物,所以才會不擇手段,不計後果呀!”她的聲音哽咽,卻透著倔強,“如果我真的割舍得下,也不會因為珍珠代理權向商總屈服了,不是嗎?”
說著,她用力掙紮,推開了商時序。
可下一刻卻又被男人重新伸手扼製住,將她困在自己懷裏,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唇劃過她的耳邊,嗓音低沉,卻透著危險的信號。
他說,“栩栩,看來三年不見,你和當年不一樣呢!既然這樣,那我們遊戲規則重新來定,嗯?”
葉栩栩不知道他話裏的意思,隻覺得背脊發涼,下意識哆嗦了下。
沉默良久,她才抬頭看向他,“什麼意思?”
商時序黑眸裏盡是笑意,語調帶著玩味,“你以後會知道的。”
葉栩栩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蜷縮成拳。
黑暗的夜色裏,兩人對視,終究是她敗下陣來,咬唇解釋道,“我沒有做你說的那些事,是葉晚凝讓我去要回一千萬的欠款,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她不解釋,任由商時序這麼誤會,他的報複隻會來得更猛烈。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愛恨都很極端。
愛的是時候隻有你,可恨的時候是真的會把一個逼入絕境。
商時序單手撐著牆壁,笑意淺淺,薄唇微彎,“現在才解釋,晚了呢,栩栩。”
“商總......”葉栩栩垂眸,長長的睫毛染了一層水光,“那你想怎麼樣?”
她沒有選擇。
就算再痛苦,也要撐下去,哥哥就要回來了。
可為什麼一個月的時間那麼長那麼長。
長得好像要過一輩子似的。
葉栩栩下意識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胸腔內傳來一陣刺痛。
她想解釋當年的事,可是一旦解釋,商斯年會公開視頻,那麼樂璿會毀了的。
那個瘋子能設計殺商母一次,難保不會再有第二次。
她從小親情就單薄,沒有體會過什麼叫母愛,隻有哥哥疼她。
自從和商時序在一起後,是商母愛她,護她,像母親一樣。
她沒有辦法看著她和樂璿出事。
兩人就這麼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如果沒想好,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說,我現在很累,想回去休息,可以嗎?”
商時序低頭看她,正想開口,白熾燈由遠及近,刺得眼睛生疼。
葉栩栩下意識抬手擋住,而後傳來顧長寧急切的呼喚聲,“栩栩,栩栩,你怎麼樣?”
她微微一愣。
顧長寧怎麼會來?
商時序眯眼,伸手將葉栩栩擁入懷裏,然後從黑暗處走了出來,抬頭看往這邊走來的顧長寧,目光晦暗,卻透著殺意。
葉栩栩也沒有推開他,隻是冷眼看著慌忙走來的顧長寧,“你怎麼來了?”
顧長寧明顯沒料到葉栩栩和商時序在一起,神色微怔,目光落在她身上,“爺爺醒了,想要見你。”
葉栩栩挑眉,“顧爺爺醒了?”
“嗯,爺爺說想見你。”顧長寧又道。
葉栩栩微微垂眸,側頭看商時序,不等她開口,男人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你要跟他走了,栩栩,我會很難過的,要是難過呢,我會就幹一些我自己都控不住的事。例如喬之遙的工作,亦或許你剛剛犧牲身體拿回來的一千萬。”
商時序慢慢放開她,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發,唇角的笑意溫潤,卻透著一股邪魅。
葉栩栩看他,隻覺得陌生可怕。
好像從沒有認識過這個人。
商時序隨手點燃一根煙,明明滅滅的煙火在停車場內透出幾分鬼魅。
三個人就這麼僵持著。
涼風襲來。
葉栩栩打了個冷顫,伸手去牽住了商時序的手,“顧爺爺在年少時對我們兄妹有照拂之情,現在他醒來,我想去看看他,順便求他一件事。你能陪我去嗎?”
原以為男人會推開她的手,沒想到竟然沒有。
隻是側身看了她很久,扔掉自己手裏的煙蒂,“不去,要去自己去。”
說完,抽出自己的手,一步步往停車場那邊走去,經過顧長寧時,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顧長寧,我的東西永遠都是我的,即便我不要了,我摔了她,也不會讓任何人動。”
“動了的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商時序離開,葉栩栩就那麼看著他的背影,眼神複雜。
顧長寧走到她身邊,淡淡的問道,“你和他到底怎麼回事?葉栩栩,你為他付出的還不夠多嗎?你到底要執拗到什麼時候?”
葉栩栩淡笑,伸手拂過自己的長發,嗓音清冷,“好壞都拜你所賜,你這麼急做什麼?就算我下賤做他的情人,那又怎麼樣呢?我願意呢!”
“我就是不願意做你的顧太太呢!”
她要去見顧老爺子並不隻是為了當年照拂之情,而是要顧老爺子逼顧長寧放手。
顧長寧用商斯年逼她。
那她就用顧老爺子逼他,誰都別比誰高貴。
“葉栩栩!”顧長寧終於受不住,怒吼道,一雙眼睛猩紅。
葉栩栩眉頭微挑,“你走不走?不走的話,我自己開車去醫院看爺爺。”
去醫院的途中,狹小的車廂內,兩人都沉默不語,氣氛僵持,令人窒息。
昏黃的燈光照進車廂,散落在葉栩栩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醫院住院部,她先一步推門下車,而顧長寧先一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神情悵然。
“放開。”她厭惡的看著他,“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