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聲說道,“所以這些證據指向了關鍵的幾個點。第一,是林雅和徐淮的關係。第二,徐淮現在到底在哪裏,對吧?”
其餘幾人都點了點頭,可周赤山卻說道,“還有一點。”
什麼?
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周赤山伸出手輕輕的指了指我,“你。”
“我?”
“對,如果單純的從我們知道的這些線索去看的話,你難道沒有發現所有的線索都已經斷掉了嗎?”
苗苗目光轉動,“還真是,陳有為逃走了,那個老太太找不到資料,林雅消失了,徐淮的檔案也沒了。
隨著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盯著我。
我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所有和這些事情有關係的人裏邊,隻有我還活生生的站在這裏,是吧?可是我根本沒參與過這些事情啊。”
說完我苦笑了起來。
我倒是想幫忙,更是擔憂林雅。
可現在,我即便是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自己能從哪裏幫到他們。
“我倒是有個想法。”
小山子突然看著我欲言又止。
“小山子,你說就行了,我雖然是剛加入十三局,剛加入咱們第三行動小隊,但是你別拿我當外人,能出力的,我絕對不藏著。”我拍了拍胸口認真的說道。
“那我說了啊,陳哥你別怪我。”小山子訕笑了一下,看上去挺靦腆的樣子。
隨即他就問我,當年幸福裏孤兒院出事之後,我後來再回去過沒有。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那是我這輩子都不願意回憶起來的一段經曆。
在孤兒院被火燒了之後,我沒有和之前孤兒院中的任何人聯係過。
哪怕是那些當年一起長大的小夥伴。
不管是我還是他們都選擇了忘記這一段記憶。
“我覺得孤兒院裏邊,也許有可能有一些線索。”這個時候小山子說道。
我聽他說完之後,陷入了沉思。
孤兒院被火燒了,而徐淮在十三局查詢的,就是這個案子。
我和孤兒院有關,那麼徐淮要調查的是孤兒院還是說,是我呢?
這一刻,我猛然明白了小山子的意思。
畢竟他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是在周赤山說我和所有的事情有關係之後才提起來的。
“查!”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目光堅定的說道。
“好,那就分頭行動吧,我和小陳去孤兒院,老歪你再繼續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當年和徐淮一起做事的人,了解下徐淮的一些日常。”
“小山你和苗苗回一趟局裏邊,在找找看看有沒有別的檔案。這次不單單的是要找徐淮的,連陳羽的一起找一下。”
周赤山有條不紊的下達了一係列的命令。
隨即他和我離開了老歪的鋪子。
不過他把車開離了花鳥魚蟲市場沒多久,就被我叫停了下來。
“怎麼了?”
周赤山看我麵色凝重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你對苗苗了解多少?”
周赤山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眼睛中閃過一絲古怪,“陳羽,林雅現在生死未卜啊。”
我頓時氣笑了。
“你想什麼呢!”
周赤山鬆了口氣,“你也不說清楚,我還以為你看上人家姑娘了呢,說真的,你們不適合啊!那丫頭怎麼說呢,嗯,很厲害!”
“厲害?哪裏厲害了?”我被他勾出了興趣,好奇的問。
周赤山卻含糊其辭的說了一句,你以後就清楚了。
切!
我衝著他比了個中指,又謎語人了!
“她是不是在國外留過學?”我直接岔開了剛才那個話題。
周赤山搖了搖頭,“沒有吧。”
我皺了皺眉頭。
“等等,你問這麼多不會是懷疑苗苗吧?”周赤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緊張的看著我。
我沉聲說道,“那會兒我說了幸福裏孤兒院的事情之後,情緒有點兒不好,苗苗抱了我一下,你還記得嗎?”
周赤山嗯了一聲,繼續看著我。
“她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味道,那味道是外國人常用的一種薰衣的植物。”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吧?不少人還用外國的香水呢。”周赤山不以為意。
我歎了口氣。
“她是個善良的姑娘,我也不想無端的懷疑她,可是那種植物製作的薰衣葉子,在本地沒有的賣,甚至網絡上也找不到。本來就是很小眾的一種東西。知道的人都不多。”
“那你怎麼知道的?”周赤山愕然的問我。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告訴他因為我經常托人買這種東西。
“林雅用。”
吱!
周赤山猛然一腳把油門踩了下去,車子突然停下來,引的後邊的司機瘋狂的按喇叭。
周赤山卻根本顧不上搭理這些人,直接從座位旁邊提出了一盞警燈放在了車窗上。
本來氣勢洶洶的提著一根棍子走過來的司機,頓時縮了縮脖子,訕笑著轉身離開了。
“陳羽,你確定嘛?”
周赤山這才緊張的問我。
“確定,那個味道我聞了這麼久,不會搞錯的。所以......”我欲言又止的看著周赤山。
周赤山想了想說,“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吧,我現在去找苗苗問清楚。”
我點了點頭,隨即下車。
“我正好先去一趟幸福裏孤兒院,你那邊有消息的話,及時通知我。”
交代了周赤山這些,我在路邊找了一輛共享單車,踩著腳蹬子,往記憶中那個地方去。
我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還會回到這裏來。
原本幸福裏孤兒院的地址,已經被推平了,居然修建成了一個小公園。
不過我繞了一圈之後發現小公園隻是占據了前邊的一部分,隔著小公園的牆,後邊完全是雜草橫生。
我和記憶中的孤兒院對比了一下,最終得出了結論。
小公園占據的是孤兒院前邊的活動場地,這塊地方當時哪怕是火燒,其實也沒有影響到。
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一個小公園遮蓋了一切,但是院牆外邊,雜草中依舊是燒焦的土地,還有殘垣斷壁。
“這能遮蓋住嘛?”我心中暗罵了一句,隨即深深的吸了口氣,順著雜草被人踩出來的小路,走進了真正屬於孤兒院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