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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公司臨時要求加班，中午我回來晚了一點。

剛進門，我就聽見婆婆正和賀珍聊得起勁，笑聲更是一陣高過一陣。

賀珍拿著鍋鏟，遞給我一雙鞋套:

“柚柚姐，我剛拖完地，你別踩臟了，穿鞋套吧。”

她看著我，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下去，儼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模樣，你還真別說，保姆拖得都沒賀珍幹淨。

他們正準備吃飯，賀珍端來一盆蘑菇湯:“柚柚姐，昨天的事是我不好，我給你道歉。”

我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媽給我寄的白露鬆要一兩萬塊錢，你這蘑菇連十塊都不值，有可比性嗎？”

賀珍的眼圈瞬間紅了，我婆婆陰陽怪氣的開口:

“城裏人就是不一樣，幹活的時候不見影，一到飯點跑得比誰都勤快，嬌貴得要命，哪是我們這些鄉巴佬能比得上的？”

“唉，我老婆子命苦，好不容易熬出頭，娶了這麼個兒媳婦，真造孽啊！珍珍，你說你要是能和雲錚早幾年遇到......”

賀珍羞答答的低下頭，顧雲錚麵無表情，卻沒否認，而是快速瞥了我一眼。

我咽下一口飯:“對，我們城裏人沒你嘴碎，沒你醜沒你老，沒你低素質，還沒你死得快，舒服了嗎？”

婆婆氣得嘴唇直哆嗦:“雲錚，看看你娶的好媳婦!這個家是容不下我了！”

顧雲錚沉聲說:“柚柚，給我媽道歉。”

我訝然:“我指名道姓了嗎？怎麼你們一個兩個都急了？”

婆婆臉色鐵青，賀珍在旁邊給她順氣，柔柔弱弱的開口:“柚柚姐，再怎麼著你也不能頂撞阿姨啊，你是不是沒把崢哥放眼裏？”

顧雲錚一眼不眨的盯著我，我笑了。

“賤人。”

“你說什麼？你罵誰呢！”

婆婆嗷的叫了一嗓子，我笑意更深:“我說的就是你，賀珍，你是個賤人，聽清楚了嗎？”

“柚柚!”

顧雲錚猛的站起來，拉我坐下，然後給我夾了隻蝦:“別說了，咱們先吃飯好不好？”

我把蝦扔了出去:“吃不了，臟。”

這下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賀珍又哭起來，顧雲錚放緩聲音:“柚柚，是我做的不對，白鬆露一共多少錢？我給你轉過去。”

一萬二的賬款一發，我秒收，婆婆的尖叫格外刺耳:“你還真好意思收?誰家媳婦和自己男人算怎麼清？你個拜金女!”

“我就知道你當初和我兒子結婚是看上了他的錢，不要臉的......”

顧雲錚突然怒吼道:“媽，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房門隔絕了外麵的叫罵聲，顧雲錚捏著眉心:

“柚柚，我媽這人刀子嘴豆腐心，她養我不容易，你多......”

我打斷他的話:“我覺得你媽說得對。”

“你和賀珍能早點遇到就好了，你們倆簡直是天生一對，現在也不算太晚，如果你們想在一起，我沒有意見。”

顧雲錚深深地看我一眼，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猛然用力，語氣也變得不耐煩:

“柚柚，鬧也要有個限度，我沒時間陪你折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了來給我媽道個歉。”

我長歎一口氣。

顧雲錚，你為什麼會把我的憤怒當成無理取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