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在一瞬的愣神中,身體被一股不尋常的巨大力量,向後猛得一拉。
再睜眼,身體僵硬無法動彈。
空氣裏,飄散著刺鼻消毒水的味道。
熟悉的心電監控器的滴滴聲,不斷在耳邊鳴響。
“厲先生,幸虧您偷偷掉包了假死的林小姐,否則此刻被羞辱屍體的人,就是她了!”
陌生的聲音。
很快,一道磁沉悅耳的男聲,問道:“她什麼時候會醒?”
“那要看林小姐自己了。”
哎......
隨著一聲長歎,我又回到了沈宅。
沈澤軒抱著半身赤裸的林娜,剛進行完一場酣暢琳琳的性事。
他麵色潮紅,呼吸有些急促的說道:“當初要不是你拿著定情信物來找我,我真的不敢想象,我抱著一個換了身份的妻子,到底要如何過一輩子。”
“林思一直這樣,從小做了壞事,都隻會把我推出氣頂包。
“有一次更狠,她為了錢嫁給一老男人,那男的家暴,她又不想放棄榮華富貴,就讓我去跟那變態過日子!”
聽著雙胞胎妹妹言之鑿鑿的嫁禍。
我去兒童房看了大女兒安然無恙,又聽家裏傭人說小兒子也脫離危險期後,才飄到主臥。
林娜展開五指,貪婪的看著那一枚本屬於我的十克拉鑽戒。
“老公,當初救了你父親的人是我,跟你看星星看月亮,交往一年的人也是我。
“可就在求婚那天,林思將我囚禁起來,賣給人販子。
“要不是老公你去山裏做慈善,我怕是一輩子都再也遇不見你了。”
怪不得!
怪不得結婚前半個月,沈澤軒隻是出差了一次。
再回來,他的行蹤就神神秘秘,對她的態度也是從關心備至到冷徹入骨。
“當初為了證明我對你的愛,就跟林思這個冒牌貨簽了婚前贈予協議。
“隻要她還活著,就擁有沈氏40%的股份。
“否則,我是斷然不會娶她,還跟她生孩子的!”
沈澤軒提到我時的一臉厭惡,仿佛我是什麼垃圾廠裏的廢物,肮臟至極。
可他知道嗎?
未成年就離家出走,無數次墮胎,想嫁給有錢男人,卻被家暴到離婚的人。
正是林娜!
至於一次次被算計,被用親情逼著出去頂包的無辜者。
是我!是我林思!
就連林娜被拐去深山,也是她輕信了前男友的話,去了緬北,才著了道。
我勸過。
她罵我嫉妒羨慕恨、陰險狡猾,壞了她賺大錢的好事。
還聯合前男友把我套了麻袋,揍了一頓。
那時候,我和沈澤軒還在熱戀當中......
“老婆,自從你舍命救了我父親那一次。
“還有在第一次看你芭蕾舞表演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這輩子,可能都非你不娶了!”
主臥裏,再次纏綿悱惻。
我飄到床頭上,我跟沈澤軒的結婚照前。
新娘總是忍不住側頭去看身邊的新郎。
愛意怎麼壓也壓製不住。
新郎呢?
冷著一張臉,像是誰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沈澤軒,你連自己愛的人都認不出來,像你這樣的蠢貨,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
更可悲的是。
到死,我才知道自己期盼已久的婚姻有多可笑!
滴滴滴——
耳邊莫名響起雜音。
好像有人在大喊,“厲先生,林小姐好像有蘇醒的跡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