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產當天,丈夫得知白月光車禍毀容,將我拋棄在高速路上掉頭就走。
等我自己趕到醫院,孩子早已因為窒息而胎停。
我悲痛不已將孩子送入太平間,卻撞見在病房裏為黎悅悅端茶遞水的顧乾。
對方僅僅眼角受了傷,他卻將這一切歸咎於我。
抓著我的頭發將我的臉按在玻璃碎片上,肆意怒罵著我。
“悅悅可是整容醫生,臉蛋是她的招牌。要不是為了送你,我沒有去接悅悅下班,她根本不會遇到車禍!我讓你也嘗嘗她受過的苦。”
“反正你這張臉也是當初冒充悅悅時整的容,現在毀了,正好。”
血水夾雜著淚水流入嘴角,我將這一切苦痛默默咽下。
曾經我以為的救贖,最終化為了我揮之不去的噩夢。
七天後,我簽下離婚協議,帶著孩子的骨灰,徹底離開。
臉上傳來陣陣刺痛,無數的碎玻璃劃傷我的臉蛋。
剛生產完的我還未恢複好身體,根本無法反抗顧乾的動作,隻能聽著他怒罵道:
“要不是你非要我帶你去醫院,悅悅今天也不會出車禍。”
“還敢和我提孩子,我是不會去看他的!”
黎悅悅從病房中走出,隻有眼角旁留下了一條細微的傷疤。
卻能讓顧乾心甘情願地為她做任何事。
她撲進了顧乾的懷裏,眼角發紅。
看到對方令人憐惜的樣子,顧乾將她摟得更緊了。
“你也別怪雲妍姐姐,雖然她靠著整容冒領了我的身份,但這些年不是把你照顧得很好嗎?”
“她估計沒想到,我就是整容醫生,臉上整過容的痕跡,我一看便知。”
“雖然我們就此錯過,但我能陪在你身邊就很開心啦。”
顧乾嫌棄地甩了甩我沾到他手上的血液,輕柔地摩挲著黎悅悅胸口上帶著的玉佩。
“辛苦你了,如果不是這個玉佩,我差點就認錯了我的救命恩人。”
我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心中滿是不甘。
當初救他回來的人,明明是我。
五年前顧乾被綁,我被連捅三刀,拚了命地將他送到醫院。
可沒想到一年後,宋家破產,我爸媽相繼去世。
在我窮困潦倒的時候,他找到了我,說要以身相許。
他寵我寵到了極致,婚禮當天,轟動全城。
正當我以為我們會這樣幸福地相伴一生時,黎悅悅出現在他的麵前,哭著說當初救下顧乾的人是她。
她和我有著八分相似,手裏還拿著我當初丟失的玉佩。
最後黎悅悅借花獻佛,將玉佩送給了顧乾當禮物,還說這能保佑他一生平安。
仗著自己是整容醫生,便說我是照著她的樣子整容,冒領了她救命恩人的身份。
相識四年,我從未見顧乾發這麼大的脾氣。
家裏的家具全部被他雜碎,掐著我的手逼我簽下離婚證書。
這個時候,我口袋裏懷孕三月的檢查記錄掉了出來。
顧乾臉上閃過一絲喜悅,鬆開了我簽到一半的手。
“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先不和你離婚,但你也別想仗著自己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就多管閑事。”
簽了他名字的離婚協議飄到了地上,被我哭著撿了起來。
自那以後,他日日陪伴在黎悅悅身邊,每次的產檢,都是我獨自一人。
婆婆對我也沒有好臉色,每次來到家裏,她話裏話外都在嘲諷我是個假貨。
我緩緩地走到外科,值班的醫生看到了我的臉,止不住地倒吸一口涼氣。
傷口很疼,可怎麼樣都比不過我心裏千瘡百孔的疼痛感。
好不容易止住了臉上的血,隔壁病房又傳來了黎悅悅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