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沒有搭話,傅璟慎又補充道,“也僅限於此,你想要我愛你,最好放棄幻想。茵茵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的心裏隻有她一個人。”
我看見顧茵茵眼底的不甘,她挑釁地看著我,伸手勾住傅璟慎的脖頸。
“隻要你的心裏有我,就算沒有名分我也心甘情願。”
可我知道,她的野心不僅僅是做傅璟慎的情人。
大火那天,她和我一同在書房外。
意外聽見傅老爺子囑咐人銷毀傅璟慎父親死亡的相關證據。
傅璟慎以為他父親是救我而死。
可真相卻是他父親喊來綁匪用我來要挾夜家,讓夜家交出祖傳的名家畫作《仕女圖》。
可夜家至今也沒尋得這幅畫。
綁匪卻殺紅了眼,想要把我和傅璟慎父親一同撕票,我趁亂逃脫,而他父親死於那場意外。
聽到這個秘密,顧茵茵和我都呆愣住了。
那這麼多年,傅璟慎變著花樣折磨我,傷我的心,都變得荒唐可笑起來。
我背著“殺父仇人”這個鍋,忍受著傅璟慎的背叛和痛恨,原本我和他是多麼令人豔羨的一對。
顧茵茵二話不說拉著我到一處無人的角落威脅道,
“傅璟慎的妻子,隻能是我,如果你不想死,最好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讓他再也找不到你。”
我無奈笑了笑,“他現在心裏眼裏也隻有你一人 ,你不用把我當假想敵。”
可接下來我卻聽到了讓我渾身顫栗的一段話。
顧茵茵瞟了我一眼,不急不緩開口。
“傅璟慎從來都沒有愛過我,他隻是利用我來報複你。你以為我愛他?他也隻是我向上攀爬的工具。”
“收起你那富家千金的虛偽嘴臉。你生來高貴,而我命如草芥,家暴的父親,懦弱的媽,我隻想要攀附權勢,倚仗一個有錢有勢的夫家,脫離泥沼,再也不要被人欺負!”
“而你,不要做我路上的絆腳石,我並不討厭你,但也不會心慈手軟。”
當晚,家裏就起了大火。
而這一切是否是顧茵茵的手段,我不得而知。
傅璟慎以顧茵茵的名義辦的慈善晚會如期舉行。
活動主題是“美,無處不在”,專門為燒燙傷的整容患者提供的慈善幫助。
顧茵茵作為全場焦點,穿著魚尾禮服顧盼生姿地從樓梯上緩緩走向舞台中央。
聚光燈卻忽然打向在角落裏掃地的我。
我戴著口罩,依然遮蓋不住臉上醜陋的疤痕,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
“哪裏來的保潔,臉這麼嚇人,傅家怎麼允許這樣的怪物進內場來了。”
“在場的各位都是業界名流,大家都是要麵子的,起碼的儀容儀表還是要考慮的。傅家這次也太不注意了。”
我用手擋了擋臉,屈辱湧上心頭。
當初傅璟慎愛慕我,捧著我的臉一次次感歎,這就是所謂的“初戀臉”。
這副皮囊他曾經愛不釋手,現如今我毀了容,全世界都仿佛站在了我的對立麵。
這時傅璟慎卻淡然入場,隻見他撥開人群,徑直走到我的麵前。
他看著我麵帶怒意,“夜明嵐,你就非要折磨我,讓我難堪嗎!”
我不做任何解釋,也懶得拆穿是顧茵茵傳話讓我來幫忙做保潔,隻想快點離場。
此時台上工作人員抬上來一副畫作,主持人聲音響起。
“此次宴會,傅璟慎先生專程為顧茵茵小姐準備的禮物馬上揭曉。”
“這是一幅價值3億的名家畫作,也是傳說中丟失已久的《仕女圖》!”
眾人將目光從我的身上移開,全部都看向了《仕女圖》。
有好事者開始八卦,“我聽說當年傅璟慎的父親就是因為這幅畫,被綁匪撕票的,他要不是為了救夜明嵐那個小丫頭,也不至於......”
“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幅夜家的祖傳畫作落在了傅璟慎手中,竟轉手送給了顧茵茵。三個億啊!為了博美人一笑,傅少果然大手筆!”
沒有人看見,此時角落裏的我,抓住傅璟慎的衣角,死死不肯鬆手。
我滿眼不可置信地問他,“為什麼?”
他明明知道這幅畫我從記事起就曾跟他提起過。
無論無何一定要找到我們夜家這幅《仕女圖》。
隻因去世的父母曾囑托,讓我完成他們的遺願找到祖上這幅畫作。
他當時滿口答應,說我的心願就是他的心願。
現在他卻輕而易舉送給了顧茵茵。
想到父母的遺願,我的心底一片片碎裂的聲音。
見我低眉順眼地乞求他,傅璟慎有些動容,隨著燈光忽明忽暗,他的表情又變得冷漠沒有溫度。
“想要?我傅璟慎的愛,隻給值得的人,這幅畫也一樣,除非,你跪下來求我。”
我鼻頭一酸,曾經的愛人,那個心地純良的少年,終究是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