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幾乎都微微睜大了眼睛,冷峰率先開口道:
“這人丟出去便好。”
應芊衣卻沒有搭話,而是將單清鳶的繩索解開,不由分說拽著她,步伐迅捷,直接將她帶到了大街上。
“你叫什麼?”
旁邊的眼睛不斷在他們二人之間遊移,單清鳶討厭這種暴露在世人眼中的感覺,她直接掙脫了應芊衣,但應芊衣卻立刻又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打不過我。”
是啊,她可是應芊衣。
“單清鳶。”
應芊衣微微皺眉,似乎在思索什麼。
這時不遠處的一匹烈馬突然衝撞了過來,直奔而來。
應芊衣幾乎毫不猶豫直接將單清鳶大力甩在自己麵前,烈馬狠狠一撞,將單清鳶直接撞倒在地,下一瞬間,馬蹄直接踩在了單清鳶的肚子上。
狠狠一擊之後,又是一腳,仿佛被石頭砸中一般,單清鳶痛的冒汗,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蜷縮在地。
這時候馬嘶鳴一聲,繞了兩圈後,才停下。
從不遠處衝出來的三人直接奔去了應芊衣那裏,都在問她有沒有傷到。
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地上狼狽打滾的單清鳶。
馬背上的人趕忙過來扶著她,有些驚慌道:
“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
雖然力道很大,但還好不是致命的地方,算自己命大。
這時三人才注意到了被馬踩了兩腳,如今在地上捂著肚子的單清鳶。
“我沒事。”應芊衣這時才答複他們三人,眼睛卻還是看向單清鳶,此刻更是語出驚人:
“單姑娘為何突然攔在我麵前,主動撞向那馬?我們明明可以躲過去的。”
還不等單清鳶否認,冷峰卻好像看透了什麼一般,冷笑著將單清鳶的胳膊拽了起來,惡狠狠道:
“苦肉計是吧?”
“你當你那點心思我們看不出來?”
這麼說著,卓淮言也出聲了:
卓淮言那瓣極像慕凡的唇在不遠處勾著笑,但嘴裏卻冷森森地說著冰冷的話:
“要是衣衣因為你受了一點傷,我一定要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蘇禦恒更是直接走上前打了單清鳶一巴掌,然後扭頭對著應芊衣邀功似的:
“這人就是欠打,衣衣別怕。”
單清鳶感受著被打的發麻火辣的半邊臉,自嘲著,幹脆在地上躺了下來。
眾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單清鳶在幹什麼。
“她是不是精神有點問題?”
這麼說著,眾人一哄而散,三個男人圍繞著應芊衣直接走了。
單清鳶在冰涼的地上,淚水不自覺地流著,所以這麼活著,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起身,獨自回了染坊,卻不成想,當天蘇禦恒還是將她帶回了府裏。
隻不過是府裏的柴房,單清鳶知道他不會來,幹脆用柴房裏的草,自顧自地編織了起來。
這幾天她基本不喜不怒,隻是用著手裏的幹草編扭小玩意。
編草花,編草蟋蟀,編草蝴蝶,一個個栩栩如生地從單清鳶手中出現。
這些都是祈慕凡教她的。
蘇禦恒好不容易想起了單清鳶,卻看見她正舉著剛編好的編草蝴蝶放在太陽底下照著,笑得一臉幸福。
他萬萬沒想到會撞上這樣一幅場景。
紫色衣裙的女子半跪在幹草地上,麵容姣好,膚白鮮嫩,像是從未沾染過任何塵埃。
溫暖而刺眼的陽光此刻也毫不吝嗇地全部照射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仿佛鍍了一層銀光。
可下一瞬間,她就暈了過去。
蘇禦恒才發現她竟然來了月事,如此寒涼的柴房,她竟然一聲不吭地捱到現在。
而那一地的編草物件,每一件都精巧萬分,注入的心血可想而知。
蘇禦恒意識到,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
也會渴望在這暗無天日的日子裏,偶爾露出一點光亮。
這夜,蘇禦恒讓她好好睡了一個好覺。
次日,卓淮言接單清鳶去了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