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京城富商程逸飛整整十二年未成功,
在他不慎被毒蛇咬傷時,我毫不猶豫地為他吸出毒液。
我本以為,這次他一定會答應我成為他的正妻,完成我的追求。
然而,他卻冷漠地說:“想嫁入程府?就憑你想要害林夢的那份心思,先好好學好規矩吧!”
為了完成任務,我順從他的安排去學習規矩。
一年後,我拖著殘敗的身體回到府中時,程逸飛依舊冷著麵孔問我:“一年時間教訓長了嗎?”
我目光空洞,輕輕點頭:“漓月,知道錯了,往後再也不敢奢求嫁入程府。”
話音剛落,我腦中突然傳來一陣冰冷的聲音:
【宿主自動放棄任務,五日後將會被抹去記憶!】
1.
我被囚禁在程逸飛那奢華卻冷清的私人莊園內。
轉眼已是一年,他下令將我接回京城的府邸。
“動作快些,莫要耽誤了公子的大事。”
大管家在莊園中四處搜尋,最終在那堆滿破舊柴火的簡陋小屋中找到了我。
彼時,我衣衫襤褸,麵容憔悴,身上還殘留著方才那陌生男子的腥臭氣息。
大管家掩鼻輕扇,眉頭緊鎖,語氣中滿是責備:“漓月小姐,我並非有意苛責,但這才短短一年,你怎能如此失態?”
他繼續道,“明明知道今天是接你回去的日子,你這樣故作姿態,是想讓公子心生憐憫嗎?”
我強忍著下腹傳來的陣陣疼痛,掙紮著站起身,伸手遮掩住裸露在外的肌膚,低下頭,
“大管家說的是,我這樣一個失態的人,隻會給公子丟臉。”
我將紅腫的腳指悄悄蜷縮回褲腿裏,卑微地跟在大管家身後。
雪天的地麵冰冷刺骨,我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染紅了雪地。
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但大管家卻絲毫不顧我的痛苦,一把拽住我,怒斥道:
“再裝模作樣,你就在這雪地中凍死吧!別以為我不知道,莊園裏為你請了最好的禮儀師父,供你衣食無憂,你不過是聽聞要來接你,才故意演這出戲碼。我告訴你,這根本沒用!”
我咬著牙,蹣跚著來到程逸飛麵前。
我用僅剩的一隻眼打量著他,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樣。看到我穿著單薄的衣服,赤著腳走在雪地中,他雙眉緊鎖,不解地望向大管家。大管家見狀,連忙上前耳語了幾句。
程逸飛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皺眉道:“沒想到她還是這樣冥頑不靈,裝出這幅模樣就指望我能憐憫她嗎?”
江城上下皆知,漓家的女兒漓月,癡情於京城富商之子程逸飛十二年,不惜為他吸出毒蛇的毒液,隻為成為他的妻子。
然而,我這麼做的目的隻是為了完成任務。
盡管我如此付出,程逸飛卻從未承認過我是他要納娶的正室,反而認為是我通過他的父母給他施加壓力,才迫使他與我定下婚約。
我曾以為,我的真心能夠換來他的回應。
然而,他的眼中似乎從未有過我的存在。
我清楚地記得,當他凝視著林夢時,那眼神中的柔情是我從未見過的。
一年未見,麵對他,我竟已無言以對。
程逸飛望著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最終化作一聲輕歎:
“唉......”
“漓月,你可知錯?”
程逸飛的聲音雖輕,卻如寒冰刺骨,我頓覺天旋地轉,不由自主地跌坐於地。
這一年間,我僅以殘羹剩飯充饑,身子早已虛弱不堪,哪裏還能支撐許久。
“又是在做戲嗎?”程逸飛見我跌倒,本能地欲上前攙扶,卻又似想起了什麼。
腳步一頓,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你這戲演得如此逼真,不去戲班真是可惜了。若非夢夢堅持要我接你回來參加我們的成親,我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厭煩。”
一年前,他的心頭好林夢在練習騎馬時不慎跌落,起身便淚眼婆娑地向程逸飛哭訴,說是我驚了她的馬,才致她摔倒。
那時的程逸飛臉色陰沉如水,
“漓月,你心思如此狠毒,怎配嫁入程府?若你真想嫁入程府,也並非不可。我在西郊有一處別苑,那裏有人會教你程府的規矩。你若不願去,日後便莫要再來糾纏於我!”
我乃是一名攻略者,十二年前因車禍成為植物人,後被係統選中,穿越至此世。
我唯一的歸途便是攻略程逸飛。
唯有他答應與我成婚,我方能重返故鄉,那裏有我真正的親人。
如今,我在那幽深的莊園中被折磨了一載春秋,他卻要迎娶他的心頭摯愛,我所有的犧牲與付出,皆將化為泡影。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萬念俱滅。
既如此,我又何必在這異世苟且偷生?
我抬眼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程逸飛,輕輕歎了口氣,眼瞼緩緩垂下,低聲道:“漓月已知錯,往後再不敢妄圖嫁入程府。”
話音剛落,腦海中便響起係統那冰冷無情的聲音:“宿主主動放棄任務,五日之後,宿主在兩個世界的存在將被徹底抹去。”
雖早已料到如此結局,但心中仍是一陣刺痛。
我無力地坐在冰冷的雪地上,勉強擠出一抹苦笑:“恭喜程公子與林夢小姐喜結秦晉之好,願二位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程逸飛或許未曾料到我會說出這等言語,身形微微一頓。
的確,若是往昔,得知他要娶之人非我,我定會鬧得滿城風雨。
可如今,隻覺一切皆是徒勞。
他難以置信地望了我一眼,冷聲道:“既然你如此熱衷於演戲,那便給你一個機會,去吧。”
隨著一聲令下,我被他的手下如扔垃圾般扔進了程家的私人戲園。
他們粗暴地將我拽上戲台,不顧我的疼痛,用油彩在我臉上胡亂塗抹。
撕扯著我的衣裳,拉著我在台上轉圈圈。
我望著台下眾人的嘲笑與即將走光的衣領,內心最後一絲防線徹底崩潰。
我忽然大笑著走向戲台邊緣,褪去衣物,拿起油彩瘋狂地塗抹全身。
就這樣赤身裸體地站在戲台上,麵對著所有人。
你們不是想玩弄我嗎?
你們不是想讓我蒙羞嗎?
看,我就在這裏。
我望著那目瞪口呆的程逸飛,出聲問道:“如此,你可滿意了?”
或許是我的行為刺痛了他,他憤怒地讓人將我扔到荒郊野外。
我知道,他在逼我向他屈服,下跪甚至哀求。
可我早已無所謂,因為我隻剩下五日時光。
四周不斷傳來野獸的咆哮聲,此起彼伏。
我想,若被野獸分食,或許也是種解脫,不過是提前結束這具毫無意義的軀體罷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陷入了沉睡,夢境將我帶回了程逸飛當初將我送往莊園反省之日。
那日,他麵色冷峻,問道:“漓月,你可知錯?”
那時的我,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因而醋意大發:“我何錯之有!分明是你偏心林夢!”
我本就無錯,林夢墜馬之事,是她嫁禍的我!
然而,程逸飛並未聽我分辯,隻狠狠甩了我一巴掌,轉身離去:
“我看你是被寵壞了。既如此,便在我的莊園中學學規矩吧!”
他卻不知,他轉身之後,等待我的並非什麼規矩教習,而是一群如狼似虎的壯漢,他們猶如餓狼般向我撲來......
三月之後,程逸飛再次出現在我麵前,見我沉默不語,怒火中燒:
“來了數月,便開始裝聾作啞了?你這脾氣倒是挺硬!”
他怎會知曉,我如今身體破敗不堪,一側耳朵也近乎失聰。
他走後,那些男人不分晝夜,輪流享受著少爺賜予的“禮物”。
我的哀叫響徹長夜,直至聲嘶力竭。
他們聽煩了,便狠命扇我耳光,罵我是這世上最下賤的女人!直至我耳朵淌出血來。
我曾想過放棄,但一想到另一個世界中還有牽掛我的親人,這便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他們將我囚禁於破敗小屋,後來索性連飯食也不給了。
他們說,隻要我沒了力氣,就不會再發出那令人煩躁的呼喊。
然而,他們對我的折磨卻從未停止......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竟發現自己回到了城中的家中。
隨著意識逐漸清醒,我看到腦海中係統提示,抹殺倒計時僅剩三日,原來我已昏迷兩日。
此時,遠處一道身影緩緩向我靠近。
望著那熟悉的身影,我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恐懼,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來人按倒在床上。
“莫怕,漓月姐姐,是我,林夢。”林夢款步上前,麵上掛著那無害的笑容,手中握著幾片早已備好的藥膏。
“漓月姐姐,莫怕。”她口中溫柔細語,卻暗暗用力扼住我的手腕。
回想起馬場之事,她騎馬到我身旁,故意跌落,反而誣蔑我驚了她的馬。
我深知她因我奪了程逸飛的心而恨我,卻又不得不與我虛與委蛇。
她怨我,卻還要擺出一副憐憫我的模樣!
見我身軀顫抖,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漓月姐姐,你若不塗藥,這身上的傷怎好得快呢?”
“啊!”
我隻得用盡那微弱的力氣,將她推開。
“啊!”
未料林夢竟向後倒去,而我分明未用多大力氣。
程逸飛聞聲從門外疾步趕來,恰好扶住林夢即將傾倒的身軀,滿眼柔情,但轉向我時,卻變得狠厲異常:
“漓月!我原以為你已知錯,看來你仍是本性難移。夢兒好心來給你送藥,你卻不知好歹,還差點傷了她。早知如此,就該繼續讓你在莊園裏待著!”
林夢柔弱無骨地倚在程逸飛懷中,輕聲細語道:
“逸飛,莫要如此說。漓月姐姐身上傷得那般重,定是極不好受的。”
“那是她自找的,非要在那寒冬雪地裏受凍,怎不自己回來?”
我不禁痛苦地笑出聲來。
五十裏的山路,我如何能獨自歸來?
“莊園裏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脾氣這般大?”
“若非你心軟,讓我去接她回來,她以為她還能躺在這裏嗎?真是冥頑不靈!”
好吃好喝?
脾氣大?
“公子所言極是,我等去接漓月小姐時,她竟言莊園已住慣,看不上咱程府大宅,若非我等一番勸說,隻怕她還不願歸來呢。”
“依我看,公子您就是心慈手軟,瞧瞧漓月小姐如今這般模樣,哪有半點知錯悔改之意。”
我怒目而視大管家,心中憤憤不平。
我與他向來無甚瓜葛,他在這顛倒黑白,一定是有人授意。
程逸飛聞言,怒火中燒,一把將我自床上拽起,
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開來。
他猛地抓起我的臂膀,強令我站起,劇烈的疼痛令我的麵容扭曲。
程逸飛對我的痛苦視而不見,手中的力道愈發加重:
“夢夢好心好意來給你送藥,你卻是何種態度?莊園的日子莫非讓你過得太過舒坦了?”
“若非夢夢,你何德何能站在我麵前?我看你身體好得很!每日裝柔弱,你到底要裝到何時?”
“夢夢如此待你,你卻絲毫不領情,你究竟有沒有心?”
言罷,他一把將我甩開,轉身拉著林夢離去。
林夢回首對我露出誌在必得的笑容。
我知道她在炫耀什麼。
隻是她所謂的榮耀,我已經不再稀罕。
這個男人,你若想要,我讓給你便是,反正我的時日已所剩不多。
父親聽聞我歸來,便匆匆趕回來探望。
望著父親斑白的兩鬢,我不禁潸然淚下,雖說他並非我原世界中的父親。
但他對我的情感,我深切地感受到。
漓家僅我一女,父親將我視作掌上明珠。
從未讓我受過半點委屈。
可如今,還未嫁入程府,我便已這幅模樣。
他緊緊擁抱我,觸碰到我裸露的傷痕,猛地一把將我推開,心疼地輕撫著,哽咽道:
“漓月......你身上的傷!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含淚笑道:
"爹爹,無礙的,這都是女兒咎由自取。"
父親聞言,怒氣衝天,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瓷片四濺。
他二話不說,即刻命人備車,要帶我去看大夫。
程逸飛與林夢接到消息後,
便慌忙趕來。
大夫細細診斷之後,麵色凝重,緩緩道出檢查結果,一時間,屋內眾人皆瞠目結舌。
"漓月她......竟然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