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挽寧給顧知年打去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一直到第十通,電話那頭才響起顧知年慵懶的聲音,
“去看雪?這個我不能立即答應你,若初這幾天心情不好,我要先問問她。”
“不想離婚了?”薑挽寧冷笑,“那隨你。”
“薑挽寧,你不要得寸進尺!看雪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關係?”
顧知年的怒吼震得她耳膜生疼。
“不行,我等不了!” 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想離婚,明天就陪我去看場雪!”
她太清楚,隻要提起離婚,這個男人就會如她所願。
掛斷電話後,她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去看雪,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這樣顧知年就不會嘲笑她了。
但是醫生卻強烈反對,“你都病成這樣了,還要去看雪?”
薑挽寧的嘴角浮起一絲苦笑,“您就讓我去吧,這可能是我這輩子看的最後一場雪了。”
當薑挽寧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時,卻看見顧知年身旁的喬若初正小鳥依人地挽著他手臂。
見薑挽寧臉色發白,顧知年心虛地走向前,“若初說她也想去看雪。”
“我看你是不想離婚了!”薑挽寧猛地將行李箱推到他麵前。
“老子出錢,愛帶誰帶誰!” 顧知年暴跳如雷。
時下已經開春,雖然天還冷,雪卻不常有。
薑挽寧在網上看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座山,聽說那裏會下雪。
她一早把顧知年叫醒的時候,他的臉上滿是不耐煩。
“你是不是瘋了?這麼早去看雪?”
薑挽寧懶得跟他爭辯,轉身就走,“還有幾天就可以領離婚證了,你想放棄?”
這句話真的是一劑神藥,僅用了5分鐘,顧知年已經穿戴整齊,站在了她的麵前。
但看到他旁邊的喬若初,薑挽寧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
“今天不要帶她!”
“怎麼了?那座山你承包了?你能去,別人不能去?”顧知年語氣傲慢,鼻孔翹到了半空中,“今天若初必須跟著我!”
薑挽寧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跟他吵,轉身走出了酒店。
一路上,顧知年對喬若初噓寒問暖,薑挽寧的心疼了一次又一次。
但看到銀裝素裹的山巔時,她還是忍不住讚歎道,“真美啊!”
顧知年瞥了她一眼,語氣別扭,“美什麼美,這麼折騰人!”
薑挽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顧自往山上走去。
山路濕滑,顧知年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喬若初,生怕她受一丁點傷。
而對於薑挽寧,他一句關心的話都舍不得說。
遇到大坎,他二話不說攔腰抱起喬若初,寵溺的眼神看得薑挽寧心臟抽痛。
走出去老遠,他才回頭,皺眉喊道:“你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不用!” 薑挽寧咬著牙拒絕,腳下突然打滑。
她死死抓住岩石,指甲縫裏滲出鮮血,而顧知年連個回頭都沒有。?
山頂狂風呼嘯,薑挽寧強撐著說:“我渴了,去給我買水。”
“這荒郊野嶺的,你讓我到哪去買水?” 顧知年正要發火,轉頭看向喬若初,瞬間換上溫柔的語氣,“若若,你渴嗎?”
得到肯定回答後,他收起怨言,大步離開。
他剛走,喬若初就若無其事地靠了過來。
薑挽寧瞥了她一眼,往後退了一步。
對方卻窮追不舍,又往前逼近一步。
薑挽寧退無可退,她皺著眉,“你要幹什麼!”
喬若初笑了笑,形如鬼魅,“不幹什麼,就是覺得你總是這樣纏著知年,我看著有點煩!”
“不要忘了,他是我老公。” 薑挽寧後背抵住冰涼的岩石,嗤笑一聲。
“哦?” 喬若初湊得更近了些,呼吸掃過她耳畔,“你猜,如果你死在這,他會不會傷心?”
薑挽寧瞳孔驟縮,這張明豔的臉上,藏著比寒風更刺骨的惡意。
“你到底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