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我是天生招財龍女命，善待我者正財會源源不斷。

五一前夕，曾經的室友張萌萌突然空降成了我所在公司的經理秘書。

第一件事，上來就把我原本批下來的假期撤了。

“顧奕然，要麼加班，要麼滾！”

她雙臂抱胸，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

“上大學時我早就看不慣你天天擺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清高模樣，到頭來卻還搶了我的獎學金！”

“我可告訴你，經理是我男朋友。我想讓你滾蛋，分分鐘的事！”

看著她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我垂下眼眸。

嗬，希望你不要後悔。

畢竟，我可是老總親自點名，請回來坐鎮風水的吉祥物。

1.

“通知一下，”張萌萌踩著細高跟走進辦公室，拿著文件夾啪地一拍桌子。

“五一期間，全員正常放假。”

眾人鬆了口氣。

她話鋒一轉：“除了顧奕然。”

我猛地抬頭：“什麼？”

她假裝翻了翻文件，“值班排班表我已經改過了，這幾天全由你一個人負責。”

我皺眉：“我的假期早就批了，流程也走完了。”

她“哦”了一聲，聳肩：“是嗎？我怎麼沒看見？現在以最新通知為準。”

“我都已經買好回家的車票了。”我忍著怒氣。

她聞言忽然笑了，“回家？騙鬼呢？我和你大學四年，誰不知道你是孤兒，你回什麼家？”

空氣霎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我，神色複雜。

我死死盯著她：“你什麼意思？”

旁邊的同事小林見狀想打圓場：“張秘書，要不我幫奕然頂一下......”

“這是經理的安排！怎麼？你有意見？”她猛地提高音量，眼刀一掃，“那你去跟經理說，看他批不批！”

小林頓時噤聲。

我氣道：“張萌萌，你別牽連她，人家隻是......”

張萌萌眼底閃過輕蔑，忽然炸開：“顧奕然，你少在這給我裝好人！”

“在學校的時候，你就成天裝清高。”

“現在關鍵時候，你怎麼不裝了？”

“別人不了解你就算了，可我太了解你了！現在我說了算！”

她往後一靠，手抱胸，一字一句。

“要麼加班，要麼滾！”

辦公室一下安靜得可怕，沒人敢吱聲。

我心頭一陣怒火翻湧，卻在下一秒，腦海裏浮現出院長媽媽的無奈感歎。

“最近撥款難，我們實在維持不了太久。”

我閉了閉眼，手指微蜷。

現在這份工作，事少錢多，也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機會。

忍一忍，算了。

她看到我沉默，眼底閃過一絲得意，聲音拔高了幾分：“那就這麼說定了，五天值班，都由你來！”

“還有你的工位，給我換到廁所旁邊去。”

她手一指我的方向，咄咄逼人：“你憑什麼天天霸占陽光最好的位置，誰給你的臉？”

我抬眼：“不行。這個工位，是總裁辦人事親自安排的。”

她像聽了個笑話一樣大笑出聲：“哈？你也配和總裁辦扯上關係？”

“顧奕然，別做夢了！”

“你以為隨便扯個名頭，就能唬住我？我告訴你，這招對我不管用！”

她一步步走近，居高臨下，語氣輕蔑尖刻：

“你搞清楚，你不過是個沒權沒勢的孤兒，別說是個工位，就算讓你滾蛋，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識相的，乖乖挪走，別逼我上手！”

2.

我還記得麵試那天，齊老總親自出現在會議室，翻完我的簡曆，

並詳細的詢問了我的出生時間後，他離開了三分鐘，再次進來的時候，他笑著看我。

“恭喜你，麵試通過了。你以後就坐在陽光最好的位置，安安靜靜上班就行。”

“開心一點，對公司來說，你就是最好的風水。”

所以我知道，我這張桌子，不是能隨便更換的。

我直視張萌萌，語氣堅決：“這個工位，我不換。”

她臉上的笑瞬間僵住，隨即惱羞成怒。

“顧奕然！你算個什麼玩意兒？還敢跟我頂嘴？”

“我告訴你，我可是齊經理的女朋友！”

話音剛落，角落裏那個出了名的辦公室老油條立刻湊上來，堆著笑拍馬屁。

“哎呀張秘書你別生氣，這種事哪用得著你動手？”

他轉頭就衝我訓斥：“讓你換就換，哪兒來這麼多事？這位置你也配坐？”

“你什麼身份，還敢和張秘書對著幹！”

我看了他一眼，懶得搭理，轉身準備回座位。

張萌萌見我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裏，臉色頓時掛不住。

她衝上來，從後麵猛地一把拉住我胳膊，指甲幾乎掐進皮膚裏。

“顧奕然，你什麼態度啊！我和你說話你沒聽見是不是？給臉不要臉！”

說完，她踩著高跟噠噠走向我工位，猛地一揮手。

啪！

我桌上的筆筒、文件夾、玻璃杯通通被掃落在地，摔出刺耳聲響。

她邊踹邊罵，“一堆垃圾！占著茅坑不拉屎！”

我心口驟然一緊，看到那隻摔落在角落的小熊毛絨玩具，毛發沾著水漬和玻璃碴。

是我剛來城市讀書時，是孤兒院的弟弟妹妹湊了整整三個月零花錢，送給我當“護身符”的。

我臉色大變，連忙衝過去抱起它，手還在抖。

“你瘋了嗎？！”

張萌萌眼裏劃過一絲狠意，撲上前一把搶過那隻玩具，冷笑一聲。

“你這麼寶貝？那我給你個痛快！”

她抄起剪刀，“哢嚓”一聲，狠狠劃開玩偶肚子，棉花四濺。

我整個人血氣上湧，怒火瞬間爆燃，上前一把推開她！

她踉蹌退後，臉色鐵青，惡狠狠地撲上來，反手就是一耳光。

“顧奕然，你反了天了你！”

“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真當自己是個角兒了！”

說完她發瘋似的扯我頭發、掐我胳膊，嘴裏還罵個不停。

“裝什麼裝！”

“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

“給你臉你還真當自己是人物了！”

老油條一臉獻媚地衝過來幫她。

“張秘書，給你壓住了，這種不識抬舉的，早該收拾！”

他一邊說，一邊用力扯住我的胳膊，逼我跪倒。

我重重摔倒在地，膝蓋砸在玻璃渣上，一股刺痛直衝神經，鮮血迅速浸透了褲子。

我死死護著懷裏的殘破毛絨玩具，渾身顫抖，臉被揪得生疼，心底的怒火已經快要壓不住。

周圍的同事全都驚呆了，有人站起身，有人發出驚呼，有人拿起手機卻又不敢按下錄像鍵。

突然，一聲怒喝炸響，

“幹什麼呢？！”

3.

張萌萌下意識一驚，臉色閃過一絲慌亂。

隻見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考究西裝的青年走了進來。

她回頭看見來人，頓時鬆了口氣。

立刻快步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聲音嬌滴滴地開口：

“子修，你來的正好！”

她委屈地癟著嘴，“我不過是傳達一下值班的安排，就被她打了！你一定要幫我做主呀！”

齊子修漫不經心地摟了她一下，笑著：“乖，別氣了，我看看誰敢欺負我們家萌萌寶貝。”

說完他眼神一挑，看向四周：“你們都圍在這幹嘛？還不回去上班！”

張萌萌一副得勢的樣子，同事們見狀也立刻低頭噤聲，不敢再多言。

我上前一步，剛想開口解釋。

齊子修眼神頓時亮了一下。

“你跟我來辦公室。”

我一怔，眸光微閃，雖然心裏不安，但還是跟了上去。

他的辦公室門一關，隔音極好，外麵瞬間聽不到動靜。

齊子修靠在辦公桌前，朝我笑了笑：“你是顧奕然，對吧？我聽我爸說過你。”

我鬆了一口氣，正要解釋：“我不是鬧事，我隻是......”

“沒事，”他打斷我，“我看你好像受傷了，我幫你上點藥吧。”

我一愣，下意識拒絕：“不用了。”

可他根本不聽，直接彎腰上手，拽住我的褲腿就往上卷，手指順勢貼上了我小腿的皮膚。

我臉色驟變，猛地把腿抽回來：“齊經理，請你自重！”

他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地聳肩：“別緊張啊。”

我強忍怒意，努力穩住聲音：“我已經答應值班，隻是這個工位，是齊總親自安排給我的，不是我——......”

他打斷我，嘴角勾起：“想坐哪個工位都行，隻要你——”

他的目光毫不避諱地從我臉上緩緩往下，劃過胸前，落在腰線上。

“陪我一次，就夠了。”

我整個人如墜冰窖，瞳孔猛地一縮，聲音壓著怒火：“你說什麼？”

他卻像聽了個天大的笑話，輕蔑開口：“還裝？你以為我真不知道？”

“你不過就是我爸養的金絲雀罷了，還在我麵前演清純？”

我怒極，往後退了一步：“你別汙蔑人，我根本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是清白的！”

他嗤笑一聲，“清白？那你怎麼直接跳過實習期轉正？怎麼就你一個人啥項目都不做，天天坐工位上喝茶看書？”

他一步步逼近，低聲冷笑：“行了，我也不虧待你。老頭子給你多少錢，我也出得起。你直說就行，何必繞彎子？”

“你剛來公司的時候我就看上你了，沒想到被老頭子搶了先。”

“你不如跟了我，我可比他溫柔多了。”

我氣得發抖，聲音嘶啞地吼：“你瘋了？你不怕你爸？”

他臉上的笑意倏地冷下去，眸色一沉，猛地撲上來，一把拽住我胳膊。

“少拿他壓我！”

“一個女人而已，齊家的一切早晚都是我的！”

我拚命掙紮，踉蹌後退：“你放開我！你這樣是犯法的，我要報警！”

話音未落，

啪！

他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整個人跌倒在沙發上。

“顧奕然，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

“別給臉不要臉！”

4.

這時張萌萌推門而入，一看到我斜倒在沙發上，臉頰通紅，立刻炸了。

“賤女人！你還敢引誘我男朋友！”

“狐媚子就是天生這副德行，骨子裏臟！”

她走上來，一把揪住我衣領，啪地又是一巴掌，“不要臉！”

齊子修在一旁懶洋洋地靠著沙發，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是啊，萌萌說的對，引誘我，就是你的錯。”

“教訓你一下，也是你活該。”

張萌萌得了應允，惡意更盛，冷冷地開口：

“我要讓她知道，有些人是她這種垃圾不配染指的！”

說完她就拖著我往廁所裏拽。

我拚命掙紮：“你們瘋了！你們會遭報應的！”

“報應？”張萌萌嗤笑。

“齊家現在正在跟陸宴談生意！他可是全城首富，一句話，多少公司跪著求合作？”

“子修說了，我是齊家的福星。”

“等合同一簽，我就是齊家少奶奶！”

說完，她猛地一甩，把我摔進瓷磚冰冷的洗手間，拿起旁邊的清潔桶，抄起一瓢冰水就朝我潑來！

嘩啦！

冰水瞬間從頭澆到腳，衣服緊貼皮膚，我冷得瑟瑟發抖，咬著牙撐住身子。

張萌萌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狼狽濕透的模樣，像瘋了一樣笑出聲。

“你不是最愛裝了嗎？大學裏成天一副人淡如菊的樣子。”

“偏偏那麼多人吃你這套，教授喜歡你、同學護著你，男人圍著你轉——我早看你不順眼了！”

她雙手抱胸，冷眼看我跪在冰冷的瓷磚上，聲音越發刻薄：

“現在呢？你看看你現在這幅鬼樣子。”

“你倒是接著裝啊？”

我抬起頭，臉上水滴和淚混在一起，咬牙低聲道：

“張萌萌，你會後悔的。”

她輕蔑地看了我一眼，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

“後悔？”

“你才應該後悔！”

“我現在就通知你——顧奕然，你被開除了，立刻、馬上，從公司裏滾出去！”

就在這時，外間桌上的內線電話忽然響起。

“小齊經理，”那頭的人恭敬地說，“齊總讓你們做準備，陸總那邊的人已經到了，十分鐘後簽約。”

張萌萌轉頭看我，滿臉諷刺：“看到了嗎？陸宴來了。”

“我張萌萌馬上就要飛黃騰達，躋身豪門了！”

她彎下腰，貼近我耳邊，一字一頓地說：

“而你，顧奕然，憑什麼和我鬥？”

說完，她噠噠噠踩著高跟鞋走出門。

“哢噠”一聲，門被反鎖。

我趴在冰冷的地磚上，濕透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嘴角卻緩緩勾起一絲冷笑。

“這合同，你們簽不上的。”

5.

我縮在冰冷的洗手間角落，渾身濕透，嘴唇發紫。

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報警。

艱難地摸向口袋，卻隻摸到空空如也的布料——

手機......落在工位上了。

門外，齊總到了。

他目光掃了一圈，剛落座便皺眉：“奕然呢？怎麼不見人？叫她來倒茶。”

齊子修坐在一旁，裝作若無其事地笑笑：“顧奕然......好像出去辦點事了吧，馬上回來，我讓人叫她。”

張萌萌搶著上前，笑容甜得發膩：“齊總，我來倒茶吧～。”

齊總抬眸掃了她一眼，語氣淡淡：“你是？”

張萌萌像早有準備一樣，親昵地挽上齊子修的胳膊：“我是子修的女朋友呀，伯父您好，我會幫子修好好管理公司的！”

齊總的眉頭微微蹙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像要說什麼，可就在這時，秘書快步走進來，恭敬地通報：“陸總到了。”

齊總起身，神色收斂，率先迎了出去：“陸總，久仰久仰，裏麵請。”

張萌萌也趕忙挺胸抬頭，壓著裙擺換了個柔美的笑容，跟在一旁走進會議室，一副未來“少奶奶”的架勢。

會議桌上，合同整齊擺放，洽談進行得順利。

就在即將簽約的最後時刻，陸宴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一眼屏幕，眸光倏然一變。

他將筆放下，語氣平靜卻透著壓迫：“這次合作，我們還要再考慮一下。”

“先暫緩簽約，到時候我們會通知。”

說完，他起身，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齊總一怔，連忙開口：“陸總，是合同內容有問題？我們可以——”

還沒說完，陸宴身後的助理一個眼神擋住了他：“陸總不希望再多聽解釋。”

齊總的臉色一寸寸僵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一行人離去，整間會議室的氣壓瞬間跌至冰點。

人一走，他“砰”地一聲拍桌而起，臉色鐵青：

“奕然呢？怎麼回事？為什麼今天簽約她不在？”

齊子修幹笑一聲：“爸，她可能臨時有事，估計......”

張萌萌眼珠一轉，立刻補刀：“她啊！早上我讓她五一加個班，她就鬧脾氣，說什麼都不肯服從安排，轉頭就跑了，手機也沒帶，我還沒來得及——”

“你說！”

齊總冷冷出聲，打斷了她。

眾人循聲看去，坐在角落的小林一臉掙紮，欲言又止。

“說！”齊總目光如刀。

小林咬了咬唇，終於低聲開口：“她......剛剛好像被小齊經理叫去了辦公室。”

“然後......一直......就沒出來。”

會議室安靜得能聽見針掉落的聲音。

齊總緩緩轉頭，目光落在自己兒子身上。

廁所的門被猛地撞開。

我被人攙扶起來，渾身濕透，狼狽至極。

齊總站在門口，臉色黑如鍋底，目光像刀子一樣掃過眾人，落在我沾血的膝蓋和紅腫的臉龐時，眼神驟冷。

“誰幹的？”

空氣驟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