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華剛離開沒多久,一群凶神惡煞的醫院保安推門而入。
“趕緊滾出我們醫院!”
其中一名保安神色不耐煩地催促道。
我不禁皺起眉頭:“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病人?”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看向我的目光滿是嘲諷和不屑。
“蔡先生都走了,你還裝給誰看?”
“實話告訴你吧!蔡先生臨走前給了我們十萬塊錢,讓我們好好教訓一下你。”
“你要是再不滾,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聞言,我心肝一顫。
十萬?
一出手就是我手術費的三分之一,蔡子華還真是大方啊。
可是,他為什麼還要用我的救命錢預交酒宴定金?
八年了,我是否拜金他不清楚嗎?
我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朝著病房外走去。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
這是一間隻有臥室隔斷房,裝修十分簡陋。
不過,我卻覺得溫馨極了。
因為這裏,有著我和蔡子華無數美好的回憶。
當初,我在這間房子門口撿到了因車禍重傷的蔡子華。
我花光所有積蓄為他支付了手術費。
他說他醒來的第一眼,便愛上了我這個救命恩人。
為了我他洗手做羹。
知道我喜歡小貓小狗,他就開了一個流浪動物救助站。
每天晚上,他都會在我耳邊不斷呢喃著我愛你三個字。
我們比任何情侶都要恩愛。
可是,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我看向牆上掛著的合照。
照片中他親密地摟著孫雅的肩膀,而我孤零零地站在一旁仿佛一個路人。
那是孫雅回國時,我們照的。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蔡子華就變了。
他張口閉口就是拜金,甚至懷疑當初我救他這件事是別有用心。
或許,那個時候我就該離開。
我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的懦弱和愚蠢。
胃部忽然一陣抽痛,我痛苦地跌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李成玉,你怎麼沒付下個月的房租?”
蔡子華憤怒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了過來。
房租?
我苦澀地笑了笑。
蔡子華拿走了我所有的錢,我連今天晚飯都不知道怎麼解決。
更何況其他。
我冷冷對著電話那頭說道:“我都快死了,哪裏還有錢給你付房租。”
蔡子華頓時勃然大怒:“你別沒完沒了地裝病了!”
“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見在我身上撈不到錢,所以露出真麵目了!”
“不就是個破房子!誰稀罕!”
罵完,蔡子華徑直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裏的忙音,我眼淚止不住掉了下來。
或許,我和他的相識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吧。
我放聲痛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將這些年的委屈宣泄一空。
我哭了很久,一夜未合眼。
天剛蒙蒙亮,我便撥通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小玉?”
電話那頭,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我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小玉,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不說話?”
電話那頭,男人明顯有些焦急。
我見狀,不再猶豫直接說道:“我病了,胃癌。”
男人沉默了兩秒,開口道:“小玉,你不要擔心,這種病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三天後我去接你,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
聞言,我點了點頭道:“好。”
剛掛斷電話,蔡子華便發來一條短信。
【三天後我的生日宴上,你不許顯露任何拜金行為給我丟人,否則你就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