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雪逐漸停了,趁還不算太晚。
我拉著行李箱往外走。
剛好撞上了回來的季明揚。
他看著我的行李箱,怒氣衝衝的扯著我往回走。
然後把我丟到沙發上。
“宋歡,你到底怎麼了?你拉著行李箱是想幹什麼?離婚嗎?”他覺得我的行為不可以思議。
我覺得他的想法不可思議。
“對,要是你也想的話,咱們就離婚。”我不冷不熱的說出這句話,他眼底卻慌了神。
“你一個孤兒,離了我你能去哪兒?”他開始口不擇言。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意思是你最重要的人隻有我......”季明揚解釋。
我理了理衣服,隻是看著他,一言不發。
“更何況我們還有了孩子,你要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嗎?”他說話有些急。
我冷冷的看著他,然後一字一句的說,“沒有孩子了。”
“這是流產證明,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醫院驗證一下。”
他猛的把我推倒在沙發,眼睛紅的不行,“沒有孩子是什麼意思?”
我後背的傷口疼得讓我說不出話。
“字麵意思。”我嘴硬的不肯和他解釋。
憑什麼隻要我一個人痛苦。
我偏不要告訴他一切,偏不要讓他知道全部。
他鬆開我,去看那張紙。
我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淚光。
“宋歡,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最狠的是男人,但是我忘了有句話叫最毒婦人心,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他看著我,眼角的那顆淚痣顯得他好像十分可憐。
我卻是發了狠的看向他,“因為你不配當他的爸爸,就這麼簡單。”
“他離開我身體的時候,你應該正在和林萱辦慶功宴。”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打電話?為什麼不......”
問著問著他自己停了下來。
或許是他想到了振動無數次都被他按掉的手機,或許是他想到了自己覺得並不重要的小車禍。
亦或者是別的。
但我都不在意了。
“是昨天的車禍對嗎?你傷到了哪裏?有沒有好好處理?”他緊張的看著我。
我承認,如果這句話是我從醫院回來的時候聽到,我一定會原諒季明揚,因為他還在意我。
可現在我隻覺得惡心。
“季明揚,鬆開我。”我看著抓著我手臂的雙手,隻想躲開。
“我不鬆,歡歡,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真的......”
在他喋喋不休的道歉和懺悔中,我說,“季明揚,你壓到我傷口了。”
我坐起來的時候,整個後背的毛衣沾滿了血色。
可我不覺得疼。
從林萱因為一個小傷口去醫院的時候,我就不疼了。
他看著我的傷口不停地說,“咱們去醫院好嗎?去醫院,咱們重新處理,是我對不起你,你別怪林萱,是我沒有處理好......”
我一把把他推開,“季明揚,我覺得我們可以結束了。”
你不知道我躺在急救床上,聽著外麵的煙花聲是多麼的痛苦。
也不知道我想留住這個孩子,卻因為來得晚而隻能放棄。
季明揚,你什麼都不知道,而我也什麼都不打算和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