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我又踏進了曾經和遲然一起居住過的房子。
我才發現,裏麵的裝潢幾乎沒有變化,那些按照我喜好挑選的沙發、餐桌......
我愣在原地,一點點掃視著這個熟悉的地方。
遲然穿著睡衣下樓,看見呆愣的我,冷哼一聲。
“怎麼?看見你買的東西都還在這個房子裏,覺得我忘不了你?”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句話。我咬著唇,看著低頭點煙的遲然。
“其實當初......”
話還沒說完,我被人從背後用力一堆,直接摔到了玄關的櫃子上,磕破了嘴唇。
溫雨瀾不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有病嗎,一直站在門口?”
我從地上爬起來,感受著嘴裏蔓延的血腥味,看著溫雨瀾鑽進遲然的懷裏,兩個人擁吻在一起。
我壓下心底的酸澀,拎著買來的菜走進了廚房。
可惜待在客廳的兩人愈演愈烈,聲音越來越大。
我也說不清我的感受,隻是切菜時一不小心就切到了手,菜刀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有些刺耳。
下一秒遲然就衝進了廚房,暗沉的眸子鎖在我的身上,神色又變得厭惡。
“出去賣久了,現在連做個飯都做不好了嗎,就你這樣還想要錢?”
溫雨瀾跟在他身後,環住他的腰,意猶未盡:“阿然,別管她了,我們去臥室好不好?”
遲然轉身將她公主抱起來,直接進了臥室。
這頓飯我做好了,放到菜都涼了,他們都還不願意下床。
把飯菜熱了第三遍以後,遲然才叼著煙攬著溫雨瀾的肩,讓我去收拾房間。
我走進臥室,曖昧腥膩的氣味撲麵而來。
床上鋪的甚至還是五年前我親自買的床單,我苦笑了一下,麻木地打掃一地的狼籍。
做完晚飯,我才趕去醫院看兒子,護工正在給他讀繪本。
看著他的臉色比前兩天好了一點,我才放下心來。
隻要軒軒的病治好了,我就帶著他離開這裏,永遠都不要再見到遲然了。
因為遲然不同意溫雨瀾搬進他家,兩個人吵了好幾天。
溫雨瀾一氣之下摔門而去。
直到我做完晚飯,去房間叫遲然吃飯,才發現他喝了個爛醉。
我見他坐在地上無動於衷,也不打算再管,拿上包準備回醫院。
但聽到酒瓶破碎的聲音,我還是決定上樓看一眼。
一進門卻被遲然壓在了牆角,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他眯著眼不停地打量我。
“沈知一,你對我一點都不愧疚嗎?”
我伸手推他,他卻紋絲不動。見我不說話,他低頭咬上了我的唇。
“你越愛錢,越沒錢,你不是喜歡賣嗎,賣給我......我有的是錢......”
分不清是誰咬破了誰的唇,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漫。
我用盡全力將他推開,握成拳的手不住顫抖。
遲然隻是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撲過來將我禁錮在牆角,就像是發狂的野獸,狠狠咬住了我的耳朵。
“啊——你們!”刺耳的尖叫聲傳來,溫雨瀾站在門口,瞪大了雙眼,胸口劇烈起伏地看著我們。
我想走,卻被遲然扣住了手腕,他的視線落在溫雨瀾手裏的文件上。
我這才看清那幾個大字。
“親子鑒定報告樣本”
遲然仿佛一瞬間恢複了理智,將我拽到身後,對著溫雨瀾伸出手:“給我。”
溫雨瀾一臉憤恨地盯著我,然後冷笑著,將那份親子鑒定報告遞到了遲然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