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雋璟像是被她悲戚的目光燙了一下,慌亂的轉過頭不再看她。
“若萱有心臟病,你多讓讓她。”
“她不過是個愛美的小女孩,要你幾滴眼淚有什麼過分的?又死不了。”
阮昭願看著眼前的大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她就算是哭幹了眼淚也裝不滿這一盆。
“就這麼定了,明天早上我就來拿。”
“要是你不幹,我就把你送到那群科學怪人手裏,他們可有的是辦法讓你哭。”
一滴淚順著她的臉龐滑落,沈雋璟滿意的看向阮昭願道:
“阿願真乖。”
阮昭願知道沈雋璟說得出就做得到,不敢反抗。
曾經有一位族人落到那群人手裏,他們一遍一遍的剜下族人的肉,又把水澆到上麵讓他自愈。
人魚族隻要心臟還在,就能靠水不斷自愈。
長久的折磨讓那個族人精神崩潰,最後主動交出了自己的心臟,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些人可惜失去了這樣一個實驗體,一心想要再找一隻人魚來繼續實驗。
她止不住的顫抖,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大盆裏發出清脆的響聲。
第二天天不亮沈雋璟就趕到了地下室,皺著眉看向隻有半盆的珍珠。
“不是告訴你要一盆嗎?怎麼才這麼點?”
他的目光落在雙眼紅腫的阮昭願臉上,嘴裏的話不知為何咽了下去。
“算了,這些也夠若萱用一陣子了。”
“現在她也快該起床了。”
想到付若萱一醒來就能看到她心心念念的珍珠,沈雋璟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他獎勵般的丟給阮昭願半瓶礦泉水道:
“你繼續哭,這些水也夠你補給了。”
“若萱的臉嬌貴,這點珍珠可不夠入她的護膚品。”
阮昭願像是狗看見骨頭一樣撲到了那瓶水上,她的眼睛已經哭的有些模糊,看不清水在哪,趴著摸索到塑料瓶後用身體緊緊的護著,生怕他後悔。
沈雋璟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滿身臟汙的阮昭願:
“又不是不給你喝,一副下賤的樣子。”
等他離開後,阮昭願才緩緩直起身,若獲至寶一樣捧著那瓶水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還有六天,阮昭願安慰著自己。
隻要平安活過這六天,人魚族的長輩就會來把自己救出去。
她再也不用看到沈雋璟這張臉,再也不用這樣卑微的被囚禁著。
可天不遂人願,當晚沈雋璟一腳踹開了地下室的門,拖著她的頭就往牆上砸。
“你在那些珍珠裏麵加了什麼?”
“為什麼若萱敷到臉上會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