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說我隻是我姐的替身時。
我看著他的臉,叫出了他哥的名字。
他嗤笑一聲。
我被他刺激的仰起頭,再沒了反駁的力氣。
就當我以為我們會這麼互相折磨的過一生時。
陸景澤在結婚的第五年,帶回了一個女孩,寵的要星星不給月亮。
可我看著女孩酷似姐姐的臉龐,卻覺得無趣極了。
“陸景澤,我們離婚吧,我累了。”
聽聞這話,陸景澤上前鉗住我的下巴,手心顫抖,眼裏流露出極致的恨意。
“累?你憑什麼覺得累?
“從你害死你姐,設計嫁給我時,這輩子我們的結局,就隻能是......”
“不死不休!”
話落,陸景澤憤恨離開。
不死不休嗎?
我看著包裏掉落出的癌症晚期診斷書。
心臟傳來無盡的酸澀,卻再流不出一滴淚。
陸景澤,很快你就會如願了。
.......
“醫生,我決定放棄治療。”
我看著醫生,平靜的回答。
“可這樣您最多隻有半個月生命了,建議您還是跟家人商量一下,是否要治療。”
我聽著醫生的話,有一瞬間的恍惚。
家人,我還有家人嗎?
想起父母和陸景澤在姐姐死後看向我時厭惡的眼神。
我強壓住心頭的刺痛,顫抖著輕聲回答:
“我沒有家人,老公死了。”
姐姐被我害死身亡的信息傳來後,我拚命解釋,卻無人相信。
原本疼愛我的父母,滿眼恨意的讓我滾出時家。
陸景澤再沒對我漏出過笑意,他將我娶回去,百般折磨。
喝醉時,他總是眼神痛苦的看著我:
“時錦,為什麼當初死的不是你...”
“為什麼,你要回來...”
那時候的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要回來?
可能是這是我半生來,唯一的幸福吧。
聽聞這話,醫生望向我的眼神中帶著憐憫。
我不想在看到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眼神我看過無數次。
可姐姐死了以後,那些心疼變成了厭惡。
我轉身離開,卻在剛出門後。
見到了陸景澤小心翼翼的扶著宋煙從婦產科出現。
宋煙看到我,有些不好意思對我笑笑,隻是眼神裏帶著挑釁。
“姐姐,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磕到了,景澤哥不放心我自己過來檢查,非要跟過來。”
說完,她扭頭輕嗔著陸景澤。
“景澤哥你也真是的,姐姐不舒服你都不陪著。”
“姐姐你別生氣,我馬上替你教訓他。”
說著她就拿起拳頭輕輕捶打著陸景澤。
陸景澤將她的手握住,垂眸厭惡的看了我一眼,對著宋煙說道:
“她能有什麼事,想來又是想要拿裝病騙我罷了。”
“要是真想死,就讓她去死,那不過是她害死阿願的報應。”
心被他的話,刺的生疼。
我緊緊握著衣角,才不至於讓自己漏出難堪的神色。
隻是看著他離開拉著宋煙的背影,眼淚最終還是不受控製的落下。
我與姐姐是雙生子,意外被人拐走後。
我從被捧在手心寵愛的千金大小姐,變成了命不值一粒米的賠錢貨。
直到十八歲那年,父母找到了我。
從此以後我終於穿上了蔽體的衣服,吃飽了飯。
即使有人欺負我,也有陸景澤擋在我的身前。
可二十二歲這天後,一切都變了。
想起剛剛他一臉厭惡,讓我去死的模樣。
我苦澀一笑。
陸景澤,很快就會如你所願了。
還有半個月,我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2.
回了家,我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可看著連半個行李箱塞不滿的行李。
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我的東西那麼少,隻有一雙手可以數得過來的衣服和一些證件。
而家中,隨處可見是姐姐喜歡的擺件。
就連宋煙,也有一間房間,被陸景澤專門放她喜歡的東西。
我自嘲一笑,剛準備合上行李。
陸景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收拾東西做什麼?”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的動作,眉眼處竟然閃過一絲慌亂。
可等我眨眼想要看清時,他的臉上卻隻留了厭惡。
我心底不由得自嘲一笑,嘲笑著自己的不自量力,嘲笑著自己的癡心妄想。
“沒什麼,隻是些不要的垃圾而已。”
聽聞這話,他沒有再問。
隻是看著我,一臉不在意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你剛好從主臥搬出去,煙煙要住進來,主臥大,陽光也好,更利於養胎。”
“至於你,以後就住樓下的雜物房。”
我沒有拒絕,點點頭答應。
剛準備走,他卻又看著我說道:
“順便把你脖子上的玉墜給我,煙煙喜歡。”
我瞬間僵住了身體,隻因這是陸景澤送我用來保平安的。
我剛回來時家時,總是生病夢魘。
他便一步一叩跪了7354米,為我求得這玉佛。
可惜,誓言猶在耳,說的人卻早已經不記得了。
也許是討厭我的猶豫,陸景澤皺著眉頭一臉施舍的說道:
“我到時候給你補償行了吧。”
可我聽到這話,更覺得心中一片悲涼。
這輕輕一碰,便會支離破碎的婚姻,又有什麼可補償的。
兩月前,他為給宋煙造勢,將我設計數月的設計稿奪走,我背上抄襲的名頭,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一月前,他為了哄宋煙開心,將我總助的職位撤下,將我變成公司的保潔。
....
到現在,他已經說過無數次補償,卻又從未真正的信守承諾。
我知道我沒有拒絕的餘地。
上一次拒絕的後果,是他將我的私密照片兩元甩賣給所有人。
再上一次,是被扒光衣服扔在山上三天三夜。
這樣的事,在這五年裏我經曆了無數次。
我壓下心裏的情緒,將玉墜摘下。
他難得的對我有了好臉色:
“放心,就算她有了孩子,也不會影響你的地位,你永遠是陸家的少夫人。”
我沒有回答,畢竟我們馬上就不用再糾纏了。
我從包裏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協議,遞給了他。
“想要玉墜,就把這個簽了吧。”
“這是什麼?”
“離婚協議書?”
“時錦,你到底再鬧什麼,我不就是讓你給個玉墜嗎?你就要跟我離婚!”
“你的罪還沒有贖完,你憑什麼跟我離婚!”
他震驚的看著我,眼神中充斥著憤怒。
我看著他這樣,隻是有些疲憊的歎口氣。
“我沒有鬧,陸景澤,我累了。”
“姐姐的死亡,除了她留下來的日記本,沒有任何一個證據可以證明是我殺了她。”
“我陪你演了幾年,我不想演了。”
“我們離婚吧。”
可聽到這話,他卻更加憤怒。
“你休想!
他還想說什麼,宋煙的尖叫聲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在也顧不上我,朝著宋煙大步走去。
卻又在走就幾步後,回頭猩紅著雙眼對我說道。
“從你害死時願,設計嫁給我時,這輩子我們的結局,就隻能是......”
“不死不休!”
話落,陸景澤憤恨離開。
不死不休嗎?
我看著包裏掉落出的癌症晚期診斷書。
心臟傳來無盡的酸澀,卻再流不出一滴淚。
陸景澤,很快你就會如願了。
第二天,我將所有的東西寄出。
準備離開時,卻被宋煙堵在了門口。
也許是陸景澤不在,她的臉上在沒有了笑意,帶著幾分譏諷。
“讓我看看,害死了自己姐姐,設計嫁給自己姐夫的人,是怎麼心安理得地霸占著陸夫人的位置的,要我是你,怕是早就去死了。”
我看著她,有些譏諷的說道。
“所以呢?你當小三很自豪?”
“你有本事找我鬧,還不用如讓他同意跟我離婚。”
她聽聞這話,看向我的眼神中卻出現了更多的憐憫。
“那又怎麼樣?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不過你的話讓我很不高興,來人,把她架起來。”
周圍人有些猶豫,宋煙卻輕笑一聲,帶著威脅說道:
“陸景澤對我什麼態度,你們知道的吧。”
聽聞這話,下人們不再猶豫,將我控製起來。
宋煙走上前,鉗製住我的下巴,眼底閃過幾絲妒恨。
“真像啊,怪不得他叫著你的名字。”
“可惜,現在隻會有一個了。”
說完,她走到一邊,拿起刀對著我的臉劃下,疼痛使我忍不住低呼聲。
我顧不得她話裏的意思,驚恐出聲。
“宋煙!你這樣,就不怕陸景澤回來找你的麻煩嗎?!”
宋煙聽聞這話,卻笑的更加大聲。
“時願,你可是真夠天真的,從前憑著我這張臉,他就能把你的一切都給我。”
“現在我又懷著他的孩子,你覺得他會對我做什麼?”
她俯身,在我耳邊低語。
“可你呢?你除了這個名頭這張臉,又有什麼,我一句話就能讓你生不如死。”
孩子?
我聽到這話,有一瞬間的呆愣。
陸景澤在外玩的再大,卻並不允許人留下他的孩子。
就連我也是。
得知我懷孕時,他滿臉的嫌惡。
“打掉。”
“你姐姐再也沒有了擁有自己孩子的機會,你又憑什麼有!”
我跪在地上哭著求他,求他放過這個孩子。
可他卻置耳不聞,命人生生踹掉了我肚子裏的孩子。
鮮血染紅了地板,他亦沒有半分動容。
“想要讓我留下這個孩子,你不如去死!”
可現在,他卻任由宋煙留下了孩子。
我再沒了反抗的力氣,無數刀劃過我的臉龐。
到最後,血液彌漫了我的眼球,再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耳邊隻剩下嘈雜的尖叫聲。
“你們在做什麼?!”
.....
再睜眼,陸景澤趴在我床邊。
被我的動作驚醒,他垂著眼眸低聲說道。
“今天的事,是她對不起你,我已經懲罰過她了。”
“懲罰?”
我冷笑一聲,帶著譏諷看向他。
“你怎麼懲罰她的?”
聽到我的問話,他動作一頓。
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給我扯了扯被角。
“我將她關了禁閉。”
陸景澤的話讓我隻覺得可笑。
“我的臉被劃十幾刀,得到的就是她被關幾天?你到底是懲罰她,還是怕我找她麻煩,變相的保護她。”
看著我的模樣,陸景澤也來了脾氣。
“時錦,你還要怎麼樣,她懷孕了。”
“我知道這事是她做的過分,我已經懲罰過她了,她也知道錯了。”
“而且劃傷你時她的手也受傷了,這難道還不夠嗎?”
我怔住了,忽然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原來,哪怕那個人不是她,隻是一張五分像的臉。
他還是可以不顧我的生死,偏袒到這種程度!
我再也忍不住,伸手給了他一巴掌。
猩紅著眼嘶吼出聲。
“滾!”
看著我的模樣,陸景澤強忍著怒火站起身。
“你先冷靜冷靜,我等著再來看你。”
“至於這件事,我會給你另外的補償。”
房門被關上,我看著他的背影。
眼眶發酸,卻幹澀的再流不出來一滴淚。
可惜,陸景澤。
我再也不會等你了。
.....
機場。
我拖著行李箱,登機前,手機突然震動。
我低頭一看,是陸景澤發來的消息。
一張圖片,配文:“給你的補償。”
我看著圖片卻笑出了聲,隻因那是一件已經被穿過的衣服。
女人鮮紅的唇印印在上麵,帶著挑釁。
而他明明知道,卻還是隨了宋煙的意,拿過來送我。
我本以為我會難過的喘不過來,可結果卻是平靜的將他拉黑刪除。
隨後拿著機票,快步走進登機口。
可下一秒,我卻與他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