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了兄弟的妹妹。
食髓知味地纏了她三年,可自從生下女兒,她就再也不肯和我同房。
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行,找兄弟喝悶酒的時候,吐槽了這件事。
第二天晚上,我就看到老婆將兄弟抵在牆角。
“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我已經聽了你的安排,嫁給沈澤,連女兒都給他生了,你還要我陪他親熱,你是真的完全不顧我的死活嗎!”
女兒也跟著抹眼淚。
“我也喜歡舅舅,我想讓舅舅做我的爸爸。”
葉錦城額頭上青筋暴起,將她們母女狠狠摟進懷裏。
“霜霜,我心裏也有你,也想撫養瑩瑩長大,但是咱們畢竟是一個戶口本上的兄妹,娶了你讓別人怎麼看我。”
“而且當初是沈澤在地震中救了你,你也和他結婚了,你們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
“瑩瑩也要乖,是你爸爸給你換了腎,以後要好好孝順爸爸,知道嗎?”
老婆用力地捂住他的嘴。
“我為他生了一個孩子還不夠嗎?!”
“我可以不和他離婚,但讓他碰不可能,除你之外,我不會讓任何人碰我。”
原來老婆不是不想要。
而是她的身體,隻會為別的男人臣服。
1
後麵的場景我不想看也不想聽,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胸口疼地我連吞了好幾片止疼藥。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找律師出了一份離婚協議。
律師問我:“你打算爭取孩子的撫養權嗎?您的女兒隻有六歲,判給媽媽的可能性很大。”
我不知道。
我在瑩瑩身上傾注了一切,可她卻不想要我這個爸爸。
我隻能告訴律師:“讓我考慮一下。”
家裏的門被猛地推開,葉霜帶著女兒回來了。
我剛想跟她提離婚,女兒就猛地抱住我的腿。
天真的小臉上滿是哀求。
“爸爸,舅舅公司突然被騙走了五千萬,馬上要破產了,你能不能把房子賣了借錢給舅舅啊。”
這不是一個六歲小孩能說出來的話。
葉霜見我沒反應,清冷疏離的臉上也帶了我沒見過的緊張和慌亂。
“求求你阿澤,隻要你幫忙,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垂下眼睛不去看她,心裏一陣酸澀。
“要你做什麼都行嗎?那我讓你再給我生一個孩子,你也願意?”
“願意!”
我的指甲狠狠刺進掌心,回房間將房產證拿出來。
“不過你要想清楚。我沒了一顆腎,沒辦法加班幹體力活,這個房子是給你和瑩瑩最後一份保障。”
葉霜卻沒有一絲猶豫,拿起房產證就走。
她將房子抵押貸款,一連幾日都陪在葉錦城身邊。
我沒管她,隻帶著女兒去醫院又做了一次檢查。
醫生說她換了我的腎後很健康,以後都可以正常生活。
我問女兒:“要是爸爸媽媽離婚的話,你要跟著誰?”
“媽媽。”女兒回答地毫不猶豫,高興地看著我:“爸爸你要和媽媽離婚了嗎?那媽媽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
我嘴裏泛上來一陣苦澀,通知律師,放棄女兒的撫養權。
離開醫院時,我在門口看到了葉霜的車。
她詫異地問我。
“你身體不舒服?還是瑩瑩不舒服?怎麼不叫我,我好陪你們去看看。”
我淡淡道:“送瑩瑩複查,沒什麼事。你不是在陪葉錦城嗎,來醫院做什麼?”
葉霜沉默了片刻,看著我的眼神中竟然有幾分心虛。
然後她拿出了一個掛號單。
“我來問問能不能做試管。”
“你不是說想要個孩子,答應你的我一定會辦到。”
她為了葉錦城,可真是把貞潔貫徹到底。
連為我生孩子都可以,陪我睡覺卻不願意。
我將掛號單撕成兩半。
“不用了,我考慮了一下,瑩瑩也不想多個弟弟妹妹,我換個要求吧。”
葉霜很明顯地舒了口氣:“那太好了,你要換成什麼?”
我將放棄撫養權的那版離婚協議交給她。
“在上麵簽個字,我要你做的事就這麼簡單。”
葉霜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在簽字前,剛想看看前麵寫了什麼。
下一秒電話鈴聲響起。
“霜霜,你退燒藥買到了嗎,我好像燒到38度了。”
“我馬上,我先去問問醫生有什麼注意事項,問好了我就過來。”
她一邊安撫著對麵的男人,一邊飛速在協議上簽了字。
女兒吵著要看舅舅,葉霜就領著女兒走了,讓我自己打車回去。
原來,她來醫院,也不是為了什麼試管。
隻是因為葉錦城發燒了。
給女兒換腎後,我身體大不如前,發燒到40度都是常有的事。
她每次都是讓我吃退燒藥,然後和我分房睡。
愛和不愛,都是如此的明顯。
2
葉霜的朋友圈裏全變成了葉錦城。
她的每條文案都在祈禱他快點好起來,祈禱他的公司早日度過難關。
照片上女兒也總是依偎著葉錦城,就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三口一樣。
我叫了保潔,將不要的東西都搬空。
那些她送我的衣服、遊戲機,我送她的項鏈、手表,還有我給女兒買的玩偶玩具。
保潔一次次問我是真的都不要了嗎。
我都沒有改變主意。
所有東西都被扔出去後,葉霜回來了。
她看著空蕩蕩的家,滿臉都是愕然。
“你怎麼把東西都扔了?”
“反正房子也賣了,這些都用不上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葉霜出口就是埋怨。
“今天是瑩瑩的生日,爸媽在飯店定了包間,這你都能忘?”
我怎麼會不記得自己女兒的生日。
隻是葉家父母不喜歡我,每次都是他們兄妹倆帶著女兒過去,哪裏有我的位置。
進包間後,我們才發現裏麵已經坐了一個陌生的女孩。
葉母招呼葉錦城坐下。
“錦城,你看你妹的孩子都六歲了,你這還連個對象都沒有怎麼行呢?”
“這是我同學的女兒,你們年輕人相處相處,合適就快點把婚事定下吧,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葉霜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她緊緊攥著女兒的手,眼圈紅成一片。
“媽!你想要孫子這不是有瑩瑩嗎,為什麼要逼哥哥娶他不愛的人!”
“瞎說什麼,怎麼就不愛了,感情相處一下不就有了嗎,就像你和沈澤一樣,結婚後還不是過得好好的。”
“我想要的是孫子,你生的隻能算外孫。”
葉霜崩潰地哭喊出來。
“那是你不知道我結婚後過得有多痛苦!”
“而且我特意讓女兒隨我姓,她就是葉家的孩子,哥哥同意,我就讓瑩瑩叫他爸爸!”
女兒脆生生地喊了爸爸。
熟練地仿佛喊了千百次一樣。
我的心裏像被大石頭狠狠壓住,換腎手術割開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可我知道這都是我的幻覺。
真正痛的,是心。
一直沉默不語的葉父嗬斥葉霜住口。
“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你讓你女兒叫你哥爸爸算怎麼回事?”
“坐下好好吃飯,少讓人家姑娘看笑話。”
葉霜的眼淚刷刷淌下來。
她轉身就走,卻沒注意到服務員正好端著鐵鍋進來。
服務員被撞得趔趄好幾步,滾燙的湯汁潑灑下來。
危急時刻,葉霜和女兒都朝著葉錦城撲去。
而被她們遺忘在原地的我,被接近一百度的沸水,迎頭澆了一臉。
我渾身皮膚劇痛,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樣,掙紮了幾秒還是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女兒就趴在我的床前,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我看。
我剛想安慰她我沒事。
女兒卻可惜地歎了口氣。
“爸爸,你睡了好久,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要是你死了該多好啊,那媽媽就可以和舅舅在一起了。”
“他們現在在客廳說話,媽媽哭得好傷心。”
我的心都被她天真的語氣狠狠戳了個大洞,忍著渾身的劇痛推開臥室門。
葉霜的聲音尖銳地紮在我腦門上。
“哥,我們和爸媽攤牌吧,就算他們知道咱們互相喜歡能怎樣!”
“我接受不了你身邊會出現別的女人,我一定會發瘋的。”
“隻要你願意帶我走,我連瑩瑩都可以不要,咱們去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
葉錦城斷然拒絕。
“那不行,你考慮過沈澤沒有,沈澤是我最好的兄弟,更是你的老公,我不能讓他同時失去咱們兩個。”
“那你為什麼要逼我嫁給他!”
“你知不知道,我原來對沈澤挺愧疚的,但是嫁給他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討厭他,是你讓他失去了我們!”
我的嗓子裏不爭氣地溢出一聲痛吟。
裹著紗布的地方狠狠撞上門框。
葉錦城臉色劇變,衝上來扶住我的肩膀。
“阿澤,你醒了,傷口很疼嗎?我剛剛和葉霜對劇本呢,之前編劇發給我說情緒不太飽滿,我們排練一下。”
我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扯出一個笑。
“是這樣嗎?剛才我都聽見了,我覺得說的非常好。”
他們是兩情相悅,我是多餘的那個。
可憐瑩瑩隻想著趕走我,好讓她的媽媽和舅舅在一起。
卻不知道,我是唯一不會拋棄她的人。
3
我臉上身上都裹著紗布,在家裏待了很多天不出門。
我以為葉霜會很高興。
她可以肆無忌憚地纏著葉錦城,不用擔心被我發現。
可她沒有,反而一直在家裏照顧我。
她早上會提早起來,熬好雞湯小米粥,等我醒後再叫我吃飯。
會不厭其煩地幫我上藥,露出傷口後還會叫女兒幫我呼呼。
我搞不懂她想幹什麼。
直到我發現,她將我們最後的一筆存款,也打給了葉錦城。
葉霜永遠都無法給我任何感情上的回應。
她對我越好,就意味著她傷害了我更多。
但好在,我並不需要這些錢。
和葉霜結婚的這七年,可能是我一生中,最窮的七年。
我隻默默催促律師,幫我辦好離婚手續。
每天晚上我睡下後,葉霜都會坐車悄悄離開。
她以為我不知道,可每次我都醒著,就連瑩瑩也是。
瑩瑩問我:“爸爸,媽媽出去你不生氣嗎?”
我都笑著搖頭。
我知道葉霜去哪了。
瑩瑩出生的那年,我們交換過gps定位,其實隻是個非常容易被遺忘的小功能。
現在我每天都能看到屬於她的定位,出現在葉錦城家。
傷勢一天天好起來,律師終於聯係我。
“沈先生,你的離婚證辦下來了,我用快遞發給您。”
我立刻阻止他。
“不要發快遞,我親自去取。”
多一天,我都不相等。
薄薄的兩張紙,是我盼星星盼月亮才盼來的。
我將屬於葉霜的那個交給瑩瑩。
“等你媽媽回來,把這個本子給她看。”
就在我要動身去機場的時候,突然接到了葉錦城的電話。
“阿澤,你快來,霜霜出事了!”
我到了葉霜在的酒吧。
問了好多人,才一路找到了二樓的公共衛生間。
我看見葉霜的大腿纏在葉錦城腰上。
不斷蹭著親著男人的脖子,去解他的紐扣。
還用甜膩的聲音念叨。
“錦城,你知不知道這些天跟你在一起我有多開心,就像做夢一樣。”
“你接受我,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開闊的空間裏,葉錦城一眼就看見了我。
他聲音輕柔地哄著。
“那沈澤呢?他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聽見你這麼說肯定會很難過的。”
葉霜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管他呢,你知不知道,我剛生下女兒的時候,我都想掐死她。”
“我接受不了我和沈澤竟然有了一個孩子!”
“你說他當初要是沒有救我該多好,咱們是不是還有機會在一起?”
這些話,我簡直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
除了為女兒感到可憐,竟然升不起一絲情緒。
葉錦城叫我過去。
“阿澤,你別聽霜霜瞎說,她剛才喝到不幹淨的酒了,現在迷糊著呢。”
“你把她帶一邊去,替她把藥解了吧。”
話是這麼說,可他手上卻沒有任何推拒的動作。
隻是看著葉霜的手逐漸伸向了他的腰帶。
還揮舞著手要來扇我的耳光。
“不許你碰我,我不要你,滾開。”
我笑了一聲。
“解藥是吧?好,我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