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家暴我,我躺在地上,滿頭鮮血。
五歲的兒子躡手躡腳地蹲在我麵前。
我顫抖地伸出手。
“媽媽疼......”
他拿著玩具劍一下一下紮在我的傷口。
“壞女人,爸爸打洗你。”
老公寵溺地摸了摸兒子的頭,拿起一旁的菜刀。
“女人就該乖乖聽話,不聽話,就是這個下場。”
幾日後,他從冰箱裏拿出我的頭顱準備拋屍。
卻意外發現,那張凍得毫無血色的臉,不是我。
而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初戀。
1.
和老公賀竣結婚五年,有一個五歲的兒子。
原本應該幸福美滿的一家,卻在老公的初戀回國後徹底打碎了。
他開始頻繁加班,手機不離身,洗澡也要帶著。
他對我的態度愈發冷漠,稍有不順心就大發雷霆。
起初隻是言語辱罵,後來演變成拳腳相向。
那天傍晚,我在玄關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
迎上去時卻看見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穿著米色風衣的女人。
她無名指上的玫瑰鑽戒閃著冷光,和賀竣左手內側玫瑰刺青一樣。
他漫不經心地解開領帶,領帶夾上還沾著陌生的香水味。
“這是蘇棠,在家裏住段時間。”
也就是這天,我噩夢的開始。
這天夜裏加班回家,看見蘇棠蜷在賀竣腿上看電影。
我上前質問:
“你們在幹什麼?”
賀竣連頭沒抬,冷冷地說道:
“看電影。”
“蘇小姐不覺得深夜衣衫不整地躺在別人老公腿上,太失禮了。”
蘇棠慢悠悠地坐直身子,鎖骨處的紅痕若隱若現。
“姐姐別生氣,剛剛我扭到腳了,我這就離開。”
說完站起身子,隻是剛挪動一步,嘶的一聲又倒在賀竣懷裏。
賀竣連忙扶住她,眼裏的溫柔幾乎溢出來。
“是不是又扭到了,疼不疼?”
轉過頭冷冷地對我說道:
“還杵在這幹什麼,還不去拿紅傷藥!”
聽到他命令式口吻,我愣住了。
他見我沒動更生氣了,直接上來給我一巴掌。
“我使喚不動你了,是不是?”
我摸著被打的臉,含淚說道:
“你打我?你竟然為了這女人打我?”
“我才是你的老婆!她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
話音剛落,就換來賀竣接連幾記響亮的耳光。
“可憐蟲?”
他一把揪住我的頭發,強迫我直視蘇棠無名指上的鑽戒。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誰才是見不得光的東西!”
“小棠住著市中心的別墅,開著限量版跑車,而你......”
他突然扯開我的領口。
“不過是個靠我施舍才能活下去的廢物!”
我掙紮著去抓他的手腕,卻被他反手按在地上。
餘光瞥見二樓樓梯口,小寶穿著睡衣,睡眼惺忪。
“爸爸媽媽,你們在做什麼?”
聞言賀竣鬆開我走向兒子,拿起手機拍了幾張我狼狽的模樣。
他蹲下身子,溫柔地撫摸著小寶的頭。
“小寶乖,媽媽不聽話,爸爸教育她呢。”
“以後要是媽媽再敢亂說話,你也要像這樣保護爸爸,知道嗎?”
小寶懵懂地點點頭。
“那現在回屋乖乖睡覺好不好。”
我別過頭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他從樓下上來用力掐著我的臉頰。
“哭?裝可憐給誰看?”
“趕緊滾去給小棠道歉,不然小寶也會和我一樣討厭你。”
蘇棠起身走到賀竣身邊,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別和姐姐置氣了,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說完用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
“天也不早了,道歉什麼的明天再說吧,好困啊。”
賀竣親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好,都依你。”
說完將她打橫抱起,走向臥室。
我蜷縮在滿地狼藉中,淚水混著血水滴落在冰涼的瓷磚上。
2.
次日,我在一樓房間醒來後,準備送小寶去幼兒園。
隻見賀竣和蘇棠十指相扣送小寶上學。
見到後,蘇棠笑眯眯地說:
“姐姐醒了,我怕姐姐休息不好,自作主張和竣哥送小寶去學校。”
“姐姐應該不會生氣吧!”
賀竣不耐煩地說道:
“你和她說什麼廢話?”
我自嘲輕笑。
“是啊,在你眼裏我連個外人都不如。”
“以後小寶的事,都不用我這個親媽操心了,對吧?”
賀竣眉頭緊皺,聲音冰冷如霜。
“林虞,你少在這裏陰陽怪氣。”
“小棠好心幫忙,你別不識抬舉!”
我怒極反笑。
“好心?她穿著我的睡衣睡在我丈夫懷裏,這就是好心?”
“賀竣,你惡不惡心?”
這時蘇棠突然捂住小寶的耳朵,假意關切地說道:
“小寶乖,剛剛什麼都沒聽到,對吧。”
賀竣一把扯過我。
“林虞,當著孩子的麵你說這些幹嘛?”
“我告訴你,我媽晚上過來一起吃晚飯,你別給我惹事!”
我喉間溢出一聲冷笑。
“現在知道要麵子了?”
餘光瞥見小寶和蘇棠正玩得開心,稚嫩的臉上滿是興奮。
“等我死了,你們就能名正言順成為一家三口了,多好啊。”
賀竣突然掐住我的後頸,將我重重抵在牆上。
“你再敢胡言亂語,今晚就別想見到小寶!”
“好,我知道了。”
賀竣放開我後,將小寶抱在懷裏,牽著蘇棠的手離開了。
傍晚婆婆便來了,她一進門,假惺惺地捧住我的臉。
“可憐見的,怎麼又把自己弄傷了?”
語氣陡然轉冷,指甲幾乎要戳進傷口。
“也不是我說你,你這暴脾氣是該好好改改。”
“要是哪天把我的寶貝孫子嚇出個好歹......”
鬆開手時故意扯下幾根頭發。
“賀家可容不下潑婦。”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好一個潑婦!”
“您兒子把我往死裏打,您裝聾作啞。”
“他摟著別的女人回家,您視而不見。”
我上前兩步,幾乎要貼上她的臉。
“您摸著良心問問,到底是誰嚇著小寶。”
婆婆被我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得跌坐在沙發上。
“反了天了,竟敢對長輩無禮。當初就不該讓你進門。”
這時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響,婆婆當即坐在地上撒潑大哭。
“我不活了,我這剛一進門就被兒媳婦指著鼻子罵。”
“哎喲,還有沒有天理了。”
“當年我含辛茹苦養大竣兒,就換來個潑婦騎在頭上。”
說著抓起抱枕往臉上捂,指縫間卻偷偷瞥向門口。
賀竣牽著小寶,蘇棠提著奢侈品牌的購物袋站在那裏。
賀竣兩步衝過來,一把揪住我的頭發,狠狠甩在牆上。
“你又發什麼瘋?”
他青筋暴起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懸空提起。
“當初我就應該聽我媽的,不娶你這個掃把星!”
“你要是把我媽氣出好歹來,看我不打死你!”
他將我重重摔在地上後又補了一腳。
“跪在這給我媽磕頭請求原諒,要不然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小寶!”
他總是這樣拿孩子威脅我。
眼前婆婆得意的笑容和賀竣凶狠的眼神交織成網,將我死死困住。
小寶躲在蘇棠身後,好奇地看著。
那一刻,我感覺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對,就這樣跪著!”
賀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裏滿是輕蔑。
“早這樣聽話不就好了?”
他伸手撫摸著小寶的頭,小寶仰起臉露出燦爛的笑容。
那笑容像一把鋒利的刀,直直插進我的心臟。
我咬著牙,強迫自己抬起頭,直視著賀竣的眼睛。
“賀竣,你會後悔的。”
3.
蘇棠見狀趕忙拉起婆婆,甜甜地說道:
“伯母快起來,地上涼!”
隨後嬌嗔地白了賀竣一眼,輕拍著婆婆後背。
“竣哥也是心急了些,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然後看向我,嘴角勾起假惺惺的弧度。
“姐姐快給伯母道歉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
我沒有說話。
她搖晃我的手臂,聲音甜得發膩。
“姐姐,你要為小寶著想,就該懂事些。”
我突然笑出聲,笑聲在空曠的客廳裏撞出回音。
膝蓋下的大理石紋洇著血漬,那是方才被賀竣踹倒時磕破的傷口。
“懂事?”
我撐著牆站起來,染血的指尖在牆紙上拖出蜿蜒痕跡。
“蘇棠,你躺別人老公懷裏時,怎麼沒想到一家人?”
蘇棠的假笑瞬間裂開縫隙,挽著婆婆的手卻更緊了。
“你!”
賀竣暴喝一聲衝過來,反手給我一記耳光。
小寶突然從蘇棠身後衝出來,揮舞著玩具劍尖叫。
“媽媽是大壞蛋!”
“住口!”
我的怒吼嚇住了所有人。
小寶僵在原地,眼眶瞬間蓄滿淚水。
蘇棠已經躲到婆婆身後,咬著下唇抽泣:
“伯母你看,她連孩子都要嚇。”
婆婆瞪著我。
“孽障,在孩子麵前還發瘋!”
賀竣安撫小寶後,踹了我一腳。
“再敢發瘋,我就讓你往後的日子隻能躺著喘氣!”
轉過頭對婆婆和蘇棠溫柔地說:
“媽,小棠,我們帶著小寶出去吃!”
他們走後,我打車去了醫院,取得傷情鑒定書。
又在家中各處安裝了監控,將錄音筆藏進沙發縫隙。
這時手機屏幕亮起,是蘇棠發來的他們四人吃飯的照片。
照片中蘇棠依偎在賀竣懷裏,小寶摟著她的脖子笑,手中攥著我買的恐龍玩具。
我沒有理會,繼續手上的布置。
沒過多久,蘇棠回來了。
“姐姐,我給你打包了飯菜。”
說完自顧自將包裝打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到我麵前。
“想著姐姐還不曾用晚飯,這粥還冒著熱氣呢,趁熱吃。”
我雙手抱胸,沒有接過。
見狀,她直接扒開我的手,將粥遞了過來。
隻是快到我手時,她猛地鬆開手,滾燙的粥燙紅她的手。
“啊!”
這時剛抱著小寶進屋的賀竣聽到聲響,立即放下小寶衝過來。
他對著蘇棠的手輕輕吹了吹,溫柔地問道:
“怎麼回事?”
“不怪姐姐,是我沒拿穩。”
“林虞,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
“本來就是她沒拿穩。”
啪啪兩聲我被賀竣甩了兩記耳光。
賀竣雙眼通紅,用力掐著我的脖子。
“還狡辯?我看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隨即他揪著我的頭發走向雜貨間。
我重重摔在堆滿舊紙箱的地上,後腦勺磕在鐵皮櫃角。
我強撐著要站起來,卻被他用皮帶抽打,我疼得蜷起身子。
“讓你欺負我媽,讓你欺負小棠。”
他喘著粗氣,眼中滿是瘋狂。
我的衣服被皮帶抽得破爛,鮮血滲出來。
雜貨間的門微微敞開,小寶拿著玩具劍走了進來。
我虛弱地看向小寶。
“小寶,媽媽好疼......”
小寶卻拿著玩具劍紮在我的傷口上。
“姨姨說了,爸爸打洗。”
賀竣伸手揉亂兒子的頭發。
“小寶真乖,女人就該乖乖聽話。”
或許是在酒精刺激下,他隨手拿起一旁的菜刀。
對著小寶溫柔說道:
“接下來的畫麵少兒不宜。”
三日後。
他哼著小曲拉開冰櫃,腐肉混著冷氣撲麵而來。
他眯著眼睛,準備拿出我的頭顱拋屍。
卻摸到一縷陌生的栗色卷發,這是蘇棠剛染的顏色。
他猛地打開防水布,裏麵露出蘇棠驚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