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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的她他和他的她
小琅

1

蕭明修的白月光留學回來了。

一來就和任勞任怨在公司從基層向上爬了五年的我一個職位。

但我已經鬧不動了,我如他的願,隻當一個聽話的娃娃。

因為全公司都知道,我隻是蕭明修白月光的替身。

我這些年在公司不眠不休地工作打下的基礎,成了兩人自由揮霍的資本。

白月光的玉指輕輕一點,我就得乖乖收拾東西拱手讓出我已經坐了兩年的辦公室。

白月光的眉頭微微一皺,星星月亮蕭明修都要給她摘下來,即使是踩在我的身體上。

蕭明修也不明白,我怎麼再也不哭著喊著和他鬧,罵他沒有心。

白月光坐在他的腿上,嬌笑道:

“還是明修你管教的好,姐姐也分得清主次。”

我淡淡微笑,他們好像都忘了,蕭明修已經親手簽下了離婚協議。

而我也將離開這個公司,和這對男女再也不見。

0.

“今晚這個王總你去見,我和婉婉晚上有別的工作。”

蕭明修把我整理好的會議記錄重新扔回我麵前,摟著身邊的白婉婉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隻留下屏幕上才進程一半的PPT,和話說一半的我。

會議室靜的聽得清門鎖鎖舌清脆落下的聲響。

“哎呀,那真是辛苦許姐了,今晚又要加班。”

“主要我們確實是對項目不熟,還是許姐出馬最穩妥。”

“蕭總他也是是信任你才把這個任務交給你的。”

白婉婉團隊的人一邊收拾走自己的東西,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留下兩句輕飄飄的安慰。

而我其實都清楚,他們跟著白婉婉在蕭明修麵前受寵,隻是替主子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罷了。

蕭明修對白婉婉的偏愛,全世界都看得見。

盡管我才是蕭明修合法的正牌妻子。

整整一個月,我都在加班加點準備和王總的這個項目。

交給蕭明修時,他隻是隨便翻了翻項目書的封皮,就讓我轉交給白婉婉的團隊。

我為我們團隊的辛苦付出據理力爭,在辦公室和蕭明修大吵了一架。

門外所有員工都聽見了我的歇斯底裏,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我說哪怕一句話。

即使我和他們共甘共苦了五年。

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他吵架了。

不是為我,不是因為白婉婉,是為我團隊辛苦為公司付出的人。

最後,我自費請團隊其他成員出去聚餐安撫了一下他們憤懣的情緒,才自己加班重新將項目內容整理好發給白婉婉。

她卻拉著蕭明修的袖子嬌嗔道:

“上來就把姐姐的項目給我,姐姐不會生氣吧?

而且,我都根本還不了解這個項目呢。”

於是,蕭明修大手一揮,張嘴便是讓我組織一個組會,交接項目具體細節。

我站在相擁的兩人麵前,氣氛有些安靜,他們似乎在等我生氣、崩潰、然後沒有尊嚴地喊叫。

但我隻是平靜地收回我整理的文件,淡淡答應。

而後又有了今天的場麵,蕭明修似乎鐵了心要拿羞辱我作為他在白月光那裏的敲門磚。

似乎他對我再狠點,就顯得他這個已婚男人對他的初戀白月光越真心。

我早該認清自己是不可能取代他的白月光,即使我已經是他的妻子。

蕭明修和白婉婉的故事老套又俗氣,一句話來說就是王子和他的灰姑娘。

白婉婉是一個普通家庭的獨生女,日子不能說是貧困,但絕對是不能過蕭家父母眼的門不當戶不對。

蕭明修鐵了心地認定了白婉婉就是他的真愛,說著非她不娶的誓言和家裏吵架。

蕭父蕭母無法,上演電視劇裏最老套的劇情——五百萬離開我兒子。

其實是托關係送她去她的夢想院校留學,費用全包。

白婉婉答應了,不知道怎麼哄得蕭明修同意。

趁白婉婉走了,蕭父蕭母又找上我。

他們承諾,隻要我答應聯姻,他們就會讓我家起死回生。

這對我來說,無異於天上掉下了餡餅。

我和蕭明修自幼相識,從小學便是一個學校的。

少女時期情愫如枝椏瘋長,我暗戀了蕭明修七年。

我也曾問過,為什麼是我。

他們也隻是說,我和白婉婉長得相像,看著長大的更知根知底。

“而且,

我們能讓你家起死回生,

想讓你家從行業除名再也翻不了身,

也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蕭母紅唇帶笑,說出的話卻像帶刃的糖刀。

年少的我明知危險,卻還是甘之如飴。

像小時候的過家家,結了婚的就是相愛的爸爸媽媽,兀自做著一場日久生情的美夢。

直到我一次偶然在他投屏開會的手機上看見他和白婉婉的聊天記錄,忍不住質問了他兩句。

蕭明修反過來讓我擺正自己的位置,還堂而皇之地將白婉婉照進公司,直接提到了和我平級的職位。

他要故意要報複我,於是故意在所有人麵前偏心白婉婉,讓我下不來台。

帶白婉婉出入各種社交場合,甚至在公司聚餐時,牽著白婉婉的手入座,當眾給白婉婉夾菜,擦嘴。

我生氣,他毫不在意,就會變成我單方麵的冷戰;

我道歉,他當著全公司的麵說教我,說我是上舔著湊上來的替身,比不上人家一根頭發絲。

幸好,我早就已經從這場夢裏醒過來。

這一場做了五年的夢,

不幸福的婚姻,

早該結束。

02.

和王總談完項目出來,已經是深夜。

王總是出了名的難搞,難鬆口,難簽字,難伺候。

即使我的項目書已經覆蓋了他的所有需求,他也硬是拉著我耗到了現在才簽字。

在這個冰冷的冬夜裏,寒風跟刀刮一樣淩厲,連出租車師傅都不願接我的單。

等到我裹著一身寒意終於坐上車,感受到空調的暖風才終於活過來,頑強地用凍僵的手指玩手機。

這一刷,朋友圈一連串全是白婉婉的刷屏。圖片裏,她和蕭明修十指緊扣,甜蜜地依偎在摩天輪小艙裏。

女孩對著鏡頭笑的明媚燦爛,身旁的男人眼神溫柔寵溺地落在她的臉上,嘴角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個遊樂園剛開園的時候,我曾和蕭明修提過想去,問他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那時候白婉婉還沒有回國的消息,我和蕭明修相處的還算融洽。

但他也隻是說,那都是小孩子玩的了,都這麼大了去人擠人湊什麼熱鬧,不嫌丟人?

聽到他這麼說,我當時也隻是扁扁嘴,沒說什麼,因為我也想象不出來蕭明修帶著卡通發箍縮在摩天輪小艙裏是什麼畫麵。

不願意去這種地方確實符合他的性格,畢竟確實和他的氣質不搭嘛。

我當時是這樣想的,後麵去這個遊樂園的計劃也一直擱置,至今,我無數次路過,卻沒有進去過一次。

現在看來,幼稚不幼稚,人多不多擠不擠,從來都不是問題。

真正的原因,是身邊一起去的人。

就像照片裏蕭明修看向她的眼神,我從未見過。

朋友圈底下都是同事們一水的誇獎和拍馬屁:

“天哪好甜磕死我了”

“這還叫什麼白姐啊,叫蕭總夫人~”

“白妃回宮,蕭總狠狠心尖寵”

白婉婉見縫插針地繼續在評論分享自己求了好久蕭明修他才願意和自己戴這個同款發箍的事:

“其實很可愛吧,我們蕭總~”

評論區愈發沸騰,各種猜測,蕭明修和白婉婉也沒有對此解釋什麼,隻說了句“我們隻是一起出來放鬆放鬆~”。

還有前一陣剛進公司的小員工馬屁拍到馬腿上,不明所以地問什麼時候能喝到他們的喜酒,蕭明修回了一個問號,白婉婉則發了個「噤聲」的表情。

我沒再像以前一樣,因為兩人踩在我臉上曖昧的關係生氣,給蕭明修打電話鬧,卻反給了他機會讓他把我的真心拉出來再狠狠踐踏一次。

而是給他發了個消息,告訴他和王總已經成功達成該項目的合作,明天上班時間會將文件放到他的辦公室,讓他記得簽字。

師傅開的這條路有點顛簸,我摁滅手機,倚靠著車門,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回到家後,我才看到白婉婉用蕭明修的號給我回了條消息。

「許姐,我是婉婉,和王總合作項目的事真是辛苦你啦,就是明修不舍得我剛來就這麼累,什麼都不讓我幹!改天我請你吃飯犒勞你~」

蕭明修的手機向來不讓別人碰、不讓別人看,連我隻是順手從茶幾拿我的手機結果誤拿成他的,他都會很生氣的說我不尊重他,偷窺他的隱私。

但卻是可以隨便交給白婉婉回信息的,任由她看我們的聊天記錄,毫無隱私地把我們的所有暴露在她眼前。

我不由得嗤笑一聲。

這就是傳說這白月光的殺傷力嗎?

在心裏的重量不同,所得到的回饋待遇就不一樣。

不過,此時的我心裏異常的平靜,甚至還能給她的朋友圈點一個讚。

以前覺得天塌下來的事情,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在他們身上,接下來的時光,我隻要為自己活。

我翻出這些天整合的資料,和我爸通了電話:

“對,國外那些公司都交給我。

我們已經離婚了。”

03.

蕭明修整晚都沒回來,我也沒有再像以前為他留一盞玄關燈,整夜坐在客廳等,

他或許還在外麵瀟灑,他的父母怕是因為公司的虧空整夜奔波。

蕭明修的這個公司是他當初為了向父母示威開的,蕭父蕭母覺得也是鍛煉,便也隨他,暗地裏幫了不少忙,投了不少錢,不然這個公司不會這麼快起步。

就憑上學整天逃課出去跟朋友鬼混的蕭明修和空有一堆大學老師塞的理論知識的我嗎?

蕭明修還以為他是什麼商業奇才,老天爺賞飯吃,一有虧損的跡象就馬上有新項目合作向他拋來橄欖枝。

其實都是我和他的父母在交接。

但在我沒日沒夜的在實踐中學習怎麼運營起一個公司的過程中,蕭家的錢就不僅僅隻是填補他們的玩咖兒子了。

我用公司做中轉站,轉而去扶持自家產業。

當年蕭母高高在上地站在我麵前的嘴臉,至今還像一根紮在肉裏的木刺一樣。

已經不痛了,但每每想到碰到,總會膈應你一下。

而現在,我家的產業在我的幫助下從當初的日薄西山,一躍成為行業的龍頭企業。

這一切,蕭明修都不知道,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

因為從他和白婉婉重新取得聯係後,我每一次取得成功後興奮地跟他分享時,他的眼睛都不舍得離開手機屏幕分毫。

顯得站在他麵前,連每一件衣服都按他喜好搭配的我,像個小醜。

但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這幾年就當我在這打工了。

我在這個公司裏五年,每一個階層都接觸了解過,每一個環節都親曆親為過。

這份經曆將會成為我接下來打拚屬於我自己的天地的資本。

手機突然響了,是蕭明修的電話:

“晚上公司年會,記得來,穿我讓人送過去的禮服。”

我淡聲答應,沒多說什麼。

他似乎沒料到這次我為什麼不多問兩句禮服的設計,然後發現是白婉婉最愛的款式,再和他大鬧一場。

畢竟過去的每一次都是這樣的流程。

但除了大吵一架、我含淚穿上禮服找他求和,從他的眼裏看到幾分不是對我的驚豔之外。

不會有什麼不一樣的結局。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我禮貌道:

“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

“你......”

他“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最終以電話掛斷的忙音作為結尾。

離婚協議已經生效,現在我和他的關係隻剩下老板和員工。

出國的手續也陸陸續續辦理妥當了,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已經出現在了屬於我自己的公司裏,坐在沒有人人替代的主位,召開第一次股東大會。

今晚的公司年會我還是會去,權當是最後和我的青春告個別。

可當我穿著蕭明修讓人給我送來的禮服款款入會時,卻發現,

挽著蕭明修手臂的白婉婉跟我穿的一模一樣。

04.

我腳步一頓,停在了宴會廳門口。

和那對男女隔著人群,遙遙對立。

周圍已經有人看出來,悉悉索索的討論聲在我周邊響起。

“哇塞,好尷尬啊,替身和原配。”

“高仿還是不如原裝哈,一個被帶在身邊,一個自己入場。”

“嘖嘖嘖,這種豪門恩怨情仇也是讓我現場看到了。”

我還在思考自己現在直接離開會不會顯得不太體麵,白婉婉卻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發現我:

“好巧啊小許姐!你也喜歡這種設計嗎?

明修哥跟我說這是他專門找人為我設計的,我還以為隻有一件呢。”

不過走近看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啦。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的禮裙,確實和我的有所不同。

因為她的裙擺上點綴滿了碎鑽,在宴會廳的燈光下閃爍著搖曳的光,像流淌的星河。

蕭明修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慌亂,他眼神有些閃躲,沒敢直視我的眼睛。

是做出這種讓人當眾成為笑柄的事情尷尬了,還是沒想到送來的裙子和他的白月光看上的一模一樣?

不管是什麼,都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事了。

我優雅地衝兩人舉杯,帶著得體的笑容:

“不巧,蕭總喜歡,我一般。”

酒杯還沒碰到嘴唇,白婉婉突然一個趔趄,她杯裏的紅酒一滴不剩,全都潑到了我的裙擺上。

酒杯碎片四濺,劃破了我的皮膚。

珠白色的裙擺上瞬間綻出大片暗紅色的花,不知道是酒還是血。

而罪魁禍首此時軟倒在蕭明修的懷裏,泫然欲泣:

“對不起姐姐,我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了,腳崴了一下,

真的是對不起,姐姐你有準備其他的禮服嗎?”

我提起裙擺,避免濕透的布料黏在我的腿上。

我有潔癖,這種裙子貼在我身上再久一點我都難受,冷聲道:

“白婉婉,沒必要吧?”

“這條禮服甚至在我穿上之前我都沒見過它。”

“沒有人在跟你搶什麼。”

或許是我難得的態度冷硬,白婉婉愣了一下,嘴角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得逞的笑:

“今天是公司年會,你消消氣,不要把場麵弄得這麼不好看。

這畢竟是公司的聲譽,年會結束之後你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

都怪我笨手笨腳的,姐姐要不你打我吧!”

說罷便兩眼一閉,抓著我的手就要往她自己臉上扇。

用力大到我怎麼都沒有辦法把我的手掙脫出來。

果然,手還沒來得及靠近白婉婉的臉,就有另一隻大手鉗製住了我的手腕。

“許知暖,你適可而止!

你一個女人不要這麼惡毒,婉婉她也不是故意的,

學學婉婉的識大局好嗎?為公司想想好嗎?

都道歉了就這樣吧,明天我讓人再送十套去家裏任你挑!”

我真是氣笑了,用盡全身力氣把手從兩人的禁錮中抽出,借著地上的酒杯碎片直接劃破了裙擺。

嘶啦——

沾了臟汙的布料被我用力、幹脆地撕了下來,累贅的長裙擺瞬間變成嶄新的短裙。

“希望能多為公司著想的是你們。“

臟布料被我甩在兩人臉上,我轉身準備離開。

“夠了,你別鬧脾氣了。

我知道你在鬧什麼,你放心吧,有我爸媽撐腰,

你的位置暫時還坐得穩穩當當的。

爸媽讓我明天帶你回去,到時候你要他們怎麼補償你盡管開口。“

他自顧自地說,全然沒看見旁邊白婉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可是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的裙擺上每一個撕裂的切口,都是我親手創造的。

穿在我身上,我就是原版。

被撕成短裙的禮服下,我的腿因為被玻璃碎片劃破而湧出血珠。

很疼,但我站的筆直。

我再也不會為蕭明修彎腰了。

“公司的股份我也賣出去了。”

“蕭明修,不管是法律上的夫妻,

還是工作上的同事,

我們都沒有任何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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