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估了公子。
即使相處多年,我也未能看清他。
崔若瑤隻是一個過客而已,甚至沒過幾日,她便離府了,真就隻是短住幾日。
而我答應了公子毓的話卻是實實在在的,他摟著我親手燒毀了我的身契,白字黑字轉瞬間化為灰燼。
我剛自由了,卻又被困住了。
公子毓執意為我舉行了及笄禮,並非在我的生辰,而是在多年前他帶我入府的那一日。
他說,從那日起,我方得新生。
及笄禮過後,那透著墨跡的婚書就被送到了我手中。
我從未見到公子這幅好說話的樣子,仿佛我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一般。
但我清楚,我沒有拒絕的機會了。
我一直在等,這不過是緩兵之計,等一個王氏的長輩義正言辭地趕過來勒令這場荒唐的婚事停止。
但直到三拜之後,也未有這樣的動靜。
“我當我王毓是什麼,我王氏是什麼,還需要靠姻緣來鞏固勢力的籍籍無名之輩嗎?”
公子似乎覺得我太過好笑,甚至不願多說,就急著把合巹酒灌進了我的嘴裏,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唇齒相交,公子毓在我頸間留下了刺痛的印記。
還未等我暈乎乎地反應過來,一把匕首就塞進了我的手裏,而那刃處正對著他的心口。
“阿阮,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現在殺了我,你就能離開了。”
我拚命地搖著頭,想要離他遠些,卻被他錮在後腰處的手按著不能動彈。
“你不敢。”他篤定地道,“但我願意讓我殺。”
“阿阮,我心悅你,你是我的。”
說完,公子毓將匕首扔到床下,帶著力道的啃噬我的唇,吞沒我的嗚咽與反抗。
紅燭搖曳,衣衫落地,眼前人與我十指緊扣,交纏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