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訂婚宴後，竹馬盛立淵強行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人魚族死規，婚前不能發生關係。

我因此被逐出人魚族，永世不能歸海。

走投無路之下，我決定投奔盛立淵，卻聽到他和兄弟談笑。

“立淵，溫竹青的感覺如何？”

盛立淵拿起身前的酒杯，打圈搖晃，意猶未盡。

“你還真別說，那感覺，真帶勁！”

“那你是真打算和她結婚？不追求白月光季清婉了？

盛立淵放下酒杯，嗤笑。

“她不過是我拿來練手的，一個死妖怪，怎麼能和婉婉相提並論！”

“等我追到婉婉，婚禮當天換個新娘就是。”

指尖掐進掌心，我按下錄音鍵。

決定用人類的方式回禮。

01

裏麵的聲音還在繼續，他兄弟豎著大拇指，忍不住稱讚道。

“高！不過你是怎麼哄騙那條魚跟你上床的？”

“我聽說人魚族有個規定，婚前結合，會被逐出族群，永世不能歸海，若違反，則會遭受蝕骨削肉之痛。”

盛立淵品了一口手中的酒，無所謂的說。

“那條死魚，一板一眼的墨守陳規，簡直比我家那老古董還封建，她怎會心甘情願給我？是我強迫她的，你別說，她越掙紮，越能激起我的欲望。”

“昨晚她拚命的逃脫，窗簾都扯壞了幾個，死妖怪化成人形還是不如人，那雙四不像的腿，跑的一瘸一拐的，費了老大勁逃到電梯裏，還不是被我輕而易舉抓了回來。”

“在她耗盡所有氣力反抗時，我強行要了她，那感覺就兩個字，刺激！”

“哈哈哈......”

包廂裏瞬間響起一片笑聲。

我的手握在門把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昨晚被強行從電梯拖回臥室的畫麵曆曆在目。

我哭著求盛立淵不要這樣，我不接受婚前發生關係。

他卻用力圈住我，在我耳邊輕哄。

“我們已經訂婚了，你就是我的準新娘，我隻是在提前行使權利，婚後我會加倍疼你，乖，給我好嗎？我會輕點的......”

笑聲過後，又是一群人的欲念。

“淵哥，既然你不打算和那條魚結婚，那等你玩膩了，能否給兄弟幾個過把癮，嘗嘗味道？”

為首的兄弟齊強雙手搓掌，毫無邊界的問道，我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盯著盛立淵的反應，大氣不敢出。

隻見下一秒，盛立淵把手中還剩半截的煙丟了過去，語氣也變得嚴肅。

“別覬覦不屬於你的東西！”

包間內瞬間鴉雀無聲。

膝蓋被燙出一個洞的齊強瞬間冒出冷汗。

“淵哥說的是，我就開開玩笑。”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出來打圓場。

“是啊，阿強他就是喝多了，口無遮攔的，你別往心裏去。”

“阿強你也是，淵哥已經訂婚了，那位現在是我們嫂子，嫂子你也敢覬覦？不要命了？”

就在我以為盛立淵還是對我有感情時，他下一秒的話卻將我澆了個透心涼。

“嫂子？她也配？要不是家裏那老古董逼迫，我怎麼會和她訂婚？”

說著，他撫了撫下滑的金絲眼眶，盯著前方的酒水，神情晦暗不明，繼續道。

“玩，你們還是斷了這個心思。”

“不過她等會兒過來，倒是可以讓你們過過手癮，感受一下人魚的構造和女人有何不同。”

盛立淵的話如同一隻無形的巨掌，抓在心口，痛的我喘不過氣來。

聽到這話，包廂內又燃氣一陣狂熱。

“淵哥威武，有福同享！”

方才被教訓的齊強仿佛找到了情緒宣泄口，驕傲道。

“我就說嘛，淵哥怎麼可能真會娶那死妖怪，他最愛的是清婉姐，若不是當初清婉姐出國，他怎麼可能答應那條魚？”

“現在清婉姐回來了，更沒那死妖怪什麼事了。”

說完，他毫不掩飾的咽了一下口水，看著手上的腕表，繼續道。

“那條魚怎麼還沒來？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扶著門把的手突然滑落，羞恥與不適感席卷全身，胃裏湧起一股酸味。

我扶著牆打算逃離這個令人惡心的現場。

卻在轉身時被人叫住。

“溫小姐怎麼不進去？”

話音落下，包廂裏的談笑聲戛然而止，腳步聲越來越近。

02

季清婉的話引來了包廂裏的人。

四目相對下，盛立淵眼中劃過一絲心虛。

“你什麼時候來的？”

心一下提了起來，正當我深吸一口氣，想著怎麼圓過去時，他卻從我身旁穿過，徑直邀請季清婉去了。

“婉婉，你怎麼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我好下去接你啊。”

拉著季清婉進去後，才想起我，回過頭冷眼說。

“愣著幹什麼？還不進來！”

這一幕，和之前對我極盡殷勤的盛立淵判若兩人。

我無意識的跟在兩人身後。

卻在進門那一刻感受到無數雙熾熱的目光，剛剛叫的最大聲的齊強更是赤裸裸的盯著我。

這些眼中帶著欲望的目光讓我渾身戰栗，下意識想逃。

我強裝鎮定，對著盛立淵的背影道。

“我累了，先回去了。”

可腳步剛移動，就被一個男人攔住了去路。

“嫂子怎麼剛來就要走，還沒陪我們喝幾杯呢？”

說著，男人的手在我身後揩油，推搡著我進去。

此時，齊強也端來了一杯紅酒，送到我手中，指尖還不停的在我手上打圈。

我條件反射般躲開，酒杯瞬間掉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所有的目光霎時間齊刷刷落在我們身上。

我強忍著不適與怯意，扯著慌。

“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見此，季清婉走了過來，拉著我坐到中間，責備那幾人。

“你們怎麼回事，嚇到溫小姐了。”

說著，她倒上一杯果汁，遞到我麵前。

“溫小姐不會喝酒，那就喝果汁吧，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我敬你一杯。”

環視周圍一圈的眼神，都目光如炬的等著我喝下這杯飲料。

我看了眼角落裏的盛立淵，並沒有替我解圍的意思，心中一片涼意。

推開果汁，淡淡道。

“身體不適，喝不了冰飲，我先回去了。”

我剛起身，就聽到季清婉說。

“立淵，溫小姐是不喜歡我嗎？不然怎麼第一次見麵就扯出這麼拙劣的謊言拒絕我的好意？”

聞言，盛立淵立刻從角落起身，走到我們麵前，把我摁了下去。

“清婉剛回國，今晚是她的接風宴，敬你是給你麵子，你甩什麼臉子？”

說著，端起桌上的果汁，遞到我麵前。

“喝了！”

“對啊，嫂子，你就喝了吧，別掃了清婉姐的麵子。”人群中一個男人說道。

我看著眼前的盛立淵，也來了脾氣。

“如果我不喝呢？”

“你知道我的手段！”

男人冷眼看著我，聲音沒有絲毫溫度。

昨晚被追逐，拖拽，強行逼我發生關係的一幕透過他的眼中又映在眼前。

我隻覺得渾身發冷，看著眼前的酸梅汁，決定賭一次。

“是不是喝了這杯，我就可以走了？”

03

男人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我接過酸梅汁，一飲而盡，起身就走。

這一次沒人再攔我。

可沒走兩步，我就頭痛欲裂，整個身體軟了下去，搖搖欲墜。

離我最近的齊強接住了我，雙手不停在我身上撫摸。

我咬破舌尖，試圖保持著理智，推開他。

卻還是低估了人類的藥效。

很快，腦子裏就嗡嗡作響。

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

觥籌交錯的燈光下，一群人圍著我，將眼中的欲念放到最大。

我向聚光燈下的盛立淵求救。

“求你，不要讓他們碰我，不要讓我變的這麼不堪。”

他眼裏流露一抹心疼，但很快就被人群的聲音淹沒。

“過過手癮就行了，別太過分。”

“放心吧淵哥，我們有分寸。”

嘈雜的音樂夾雜著欲望釋放的歡呼聲，我徹底絕望。

閉上眼時，眼角的淚還是被擠了出來。

失去意識前，耳中仿佛聽到盛立淵的暴怒聲。

“夠了！”

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個巨大透明玻璃缸中。

我渾身被扒光了衣物，赤裸裸的供著眼前那些畜牲觀賞。

見此情形，我羞恥的趕緊變回原型。

看到這一幕，那群人更得意了。

“我就說這樣能讓她現出原型吧。”

他們說著，接來一條長管，就往缸裏放海水。

我的皮膚接觸到海水那一刻開始潰爛。

盛立淵見狀，出言嗬斥了幾人。

“看看就行了，別太過了。”

那些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季清婉婉見狀，走近來，當著我的麵挽上盛立淵胳膊，撒著嬌。

“阿淵，讓他們放吧，傳說美人魚水中舞技一絕，聲音更是天籟，我也想見識見識。”

盛立淵猶豫著，那群人跟著起哄。

“是啊淵哥，讓哥幾個也過過皇帝的癮唄。”

“可是......”

“別可是了，那藥是實驗室拿的，保證她過了今晚，什麼都不記得。”

說著，那群人又開始往缸裏放水，我的皮膚開始大麵積潰爛，滲出血水。

但他們，卻更興奮了。

隻見剛才說藥的那人，發出一聲口令後，我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舞動起來，嗓子也發出旋律的歌聲。

蝕骨削肉之痛，痛到窒息。

兩個小時後，盛立淵終於看不下去了，叫停了他們。

季清婉卻表示還沒有盡興。

她坐在盛立淵腿上，撒嬌式的哄騙。

“阿淵，你再讓她給我們表演一下好不好，如果你答應，我立馬跟你在一起。”

聽到這，我還在試圖喚醒他的良知。

聲音虛弱無力。

“不要，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可他沉迷於季清婉的溫柔香中，根本不信我說的話。

他冷眼看著我一寸寸爛掉的皮膚，流出的血水，冷漠道。

“你們人魚不是有超強的自愈能力嗎？

反正明天就會自己好了，婉婉想看，你就繼續表演吧。”

可他不知道的是，被逐出族群的美人魚，是沒有自愈能力的。

04

他的話音落下，尾部又開始舞動起來，每一個動作都像在刀尖上起舞，痛入骨髓。

嗓音裏發出的每一句歌聲猶如吞針般，如鯁在喉。

不知過了多久，缸裏的水被徹底染紅，而我也因體力盡失，昏死過去。

昏厥前，隻見盛立淵推開懷中的季清婉，向我跑來，砸破水缸，焦急的喊。

“青青！”

重見光亮時，是在盛立淵的私人別墅。

見我醒來，他趕緊叫來家庭醫生。

確定我無大礙後，他鬆了口氣。

送走醫生，他端來早已準備好的杏仁糙米粥，舀了一勺，吹涼後遞到我嘴邊。

“醫生說這個有助於皮膚恢複，昨天你去哪了，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我看著自己潰爛的無一處完好的皮膚，再對上他毫無破綻的眼神，苦笑。

“你不知道嗎？”

他突然愣住，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眼裏閃過心虛。

很快，又裝作若無其事般，攪拌著碗裏的粥，繼續送到我嘴邊。

“我怎麼會知道？”

我沒回答，隻是不動聲色的別開臉。

見狀，不知是心裏作祟，還是良心發現，他沒有再強求，隻是關心道。

“一周後我們就要大婚了，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養養身體，確保以最完美的姿態成為我的新娘。”

“這個星期，你就住這，安安心心等著我來娶你，我回老宅準備準備。”

說著，他看了眼手機彈出的消息，頭也不回的走了。

婚禮前一天，我收到了季清婉的好友請求。

鬼使神差的點了同意。

對麵很快發來一條消息，是一張朋友圈的截圖。

九宮格裏全是他們兩人的合照。

地址從北方的萬裏長城南下到浪漫的洱海，再到西邊的布達拉宮。

短短一周，他們旅行了21個城市。

圖片配的文案是“愛你的人，無論何時，隻要你轉身，他都在。”

底下盛立淵的置頂評論滿是愛而不得的遺憾。

“和你一起蜜月旅行，就當娶過你了吧。”

看到這，我的心中意外的已經沒有任何起伏。

關掉照片，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沒過多久，季清婉的挑釁消息接踵而來。

“你以為阿淵真的會娶你嗎？你不過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選擇罷了，如今我回來了，你一個死妖怪，拿什麼和我爭？”

“我要是你，就自己識相的悄悄滾蛋，免得難堪！”

“那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寢室能安。”

截下圖片，回完這條消息後，我拉黑了她。

下一秒，盛立淵的電話無縫銜接。

鋪天蓋地的指責迎麵而來。

“你又在鬧什麼？讓父母到家裏逼婚還不夠，我和婉婉之間已是過去式，彌補一下曾經的遺憾，你陰陽怪氣什麼？”

聽到這，我沒有多言，掛了電話趕往老宅。

隻見父母曲著膝，求盛家兩老。

“青青她再也回不到我們身邊了，她是你們看著長大的，求你們一定要好好對她。”

而盛立淵坐在一旁，冷眼旁觀，沒有要扶他們起來的意思。

甚至出言嘲諷。

“你們確定是人魚族嗎？怎麼比賴格寶還難纏？”

我趕緊衝進去，扶起了爸媽。

“喲，說曹操曹操到。”盛立淵一臉不屑。

“沒見過這麼恨嫁的一家。”

盛父見狀，嗬斥了他。

“不得無禮！”

盛立淵氣頭上，也不服氣，頭一次和他爹叫起了板。

“是他們自己要跪的，又不是我們逼的，怎麼還說不得？”

盛父見狀，氣的給了他一掌。

“要不是你婚前強迫在先，事後又在外麵亂搞，傷了竹青的心，人家父母又怎麼會這般委曲求全？”

“原來是你告的狀，那麼恨嫁，就讓你父母跪死好了，這樣我明天或許還能準時到場，不然......”

聽到這，爸媽再次撲通跪下。

“求你娶青青，好好善待她。”

“爸，媽，你們幹什麼？快起來！”

“哈哈哈......真聽話啊。”

“啪！”

一聲清脆的掌聲落下，我看著顫抖的手，壓抑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崩盤而出。

“盛立淵，你太過分了。”

不知是被打懵了，還是意識到自己的過分，盛立淵愣的久久沒有回神。

我趁此拉起父母，離開了盛家老宅。

回過神時，盛立淵追了上來，卻已不見我們的蹤影，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攪的他寢食難安。

他很想打電話或是發短信給我，甚至到別墅尋我，解釋他剛才的衝動。

卻被盛家父母以婚前見麵不吉利為由攔下了。

他想著，反正明天就會娶到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說清，於是放下手機，入睡。

可他不知道，送回父母後，我連夜趕往別墅，打包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一切收拾完畢，把剪輯好的視頻發送後，離開了這座城。

第二天，婚禮如期舉行。

迎親隊伍到達別墅時，卻空無一人。

他焦急的撥打著我的電話，回複他的都是機械的客服聲。

發短信收到的都是紅色感歎號。

看出了他的焦急，有人上來安慰。

“我們先去酒店吧，萬一嫂子已經達到現場了呢？”

饒是知道沒有接親，新娘自己去的道理，但他還是心存僥幸，趕往了酒店。

可到了大廳，底下賓朋滿座，卻依舊沒有我的身影。

此時，大屏幕開始播放他和季清婉苟且的碎片。

而當初那個叫的最歡的兄弟這時候也氣喘籲籲的趕來，膽怯焦急。

“不好了淵哥，那個藥好像對嫂子沒用，她全知道了！”

他徹底慌了，抓起來人用力一甩，砸碎了現場的布置，這才帶人全城尋找。

可還沒走出婚禮現場，就被幾個身穿製服的人攔下。

“請問誰是盛立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