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好意思這麼早打擾你。”林若雪甜笑著挽著顧墨寒的手臂,“墨寒哥說你的工作室是他親自設計的,我太好奇了。”
顧墨寒站在她身旁,目光冷淡地看了我一眼:“讓我們進去吧。”
不是邀請,是命令。
我側身讓開,看著兩人親密地走進我的私人領地。
林若雪很快發現了母親的畫作:
“這畫…挺特別的,是誰的作品?”
“我母親的。”我簡短回答,站在她和畫作之間,保護的意味不言而喻。
顧墨寒手機響起,他皺眉接聽:“我馬上過來。”掛斷後對我說:“公司有點急事,我去去就回。”
林若雪撒嬌:“墨寒哥,快去吧,我在這跟嫂子聊聊天。”
顧墨寒點頭離開,室內隻剩下我和林若雪。
“嫂子,真沒想到你還有藝術細胞。”
林若雪手裏端著剛剛接的咖啡,在工作室裏轉悠,最後停在母親的畫前。
我眼睛一刻不離她手中的咖啡。
“離那幅畫遠點。”
“幹嘛那麼緊張?”林若雪笑著向前一步,“我又不會......啊!”
“不!”我衝上前,卻已經晚了。
媽媽細膩的筆觸瞬間被汙染。
我想推開她去搶救畫作,林若雪卻抓住我的手臂。
“對不起嫂子,我不是故意的。”她表情無辜,“誰讓它剛好放在這裏......”
我掙脫她,顫抖著拿起畫作,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咖啡將畫布浸透。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我聲音沙啞。
“不就是幅畫嗎?”林若雪滿不在乎地聳肩。
正在這時,顧墨寒回來了。
林若雪立刻變了臉色,眼淚像是開了閘:“墨寒哥,我隻是想看看畫,嫂子突然推我…”
顧墨寒看向我:“怎麼回事?”
“這是我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我指著毀掉的畫作。
顧墨寒皺眉:“一幅畫而已,多少錢,我買了就是,再不然回頭我找人修複,或者賠你十幅。若雪不是故意的,你大度點。”
“大度?”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如果是你父親的遺物被毀,你會'大度'嗎?”
顧墨寒臉色驟冷:“不要無理取鬧。向若雪道歉。”
林若雪躲在他身後,朝我露出勝利的微笑。
我突然感到胃部很疼,“老顧,我要去醫院,我可能胃病犯了。”
顧墨寒剛想過來扶我。林若雪就喊道:“我的頭好暈,墨寒。”
“雪雪,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你別害怕。”
“蘇晚晴你別裝了,你壯得像頭牛一樣怎麼可能生病。就算你生病了,又不是沒有手腳,自己叫救護車就行了。”
“您好…我,我可能是急性胃炎發作…好疼…”
掛斷電話,我蜷縮在沙發上等待救護車,意識逐漸模糊。
護士進來換藥時看我醒了,笑著閑聊:“您好些了嗎?這個點兒醫院挺安靜的。”
“嗯…”我虛弱地點頭。
“對了,隔壁VIP病房那位顧先生可真體貼啊,他女朋友隻是低血糖暈倒,他卻守了一整夜沒合眼呢。”護士語氣裏滿是羨慕,“現在好男人真不多見了。”
我心跳驟停。
“顧…顧先生?”
“是啊,顧氏集團的顧總,他女朋友姓林的,長得可漂亮了。”
我腦中嗡嗡作響,猛地扯下輸液管,不顧護士的阻攔踉蹌著走向門口。
“您這是幹什麼?輸液還沒完呢!”
我充耳不聞,扶著牆一步步向隔壁VIP病房挪去。
門虛掩著,從縫隙中我看到顧墨寒正耐心地喂林若雪喝粥。
“墨寒哥,你熬的粥真好喝。”林若雪嬌滴滴地說。
平時說君子遠庖廚的顧墨寒竟然親自熬粥?!
“多喝點,補充能量。”顧墨寒的語氣溫柔得像在哄小孩。
我站在門口,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林若雪的目光不經意掃向門口,看到我的刹那,她故意拽住顧墨寒的袖子。
“墨寒你看一下公司群裏同事們的語音消息”
聽到這我也打開手機。
“聽說了嗎?蘇總監就是靠出賣色相攀上顧總的,還跟前男友偷偷來往呢。”
“噓,小心被聽見。不過林秘書親口說的,應該假不了吧?”
我手中的吊瓶掉在了地上。
顧墨寒順著她的視線發現了我。
他放下碗,臉色陰沉走到門口:
“你怎麼在這裏?誰讓你亂跑的?你跟蹤我?!”聲音裏帶著責備,好像我才是那個做錯事的人。
“不過也好,正好過來解釋解釋。”
“說吧,群裏那些流言是怎麼回事?你跟王明還有聯係?”
他把平板扔到我麵前,全是我與前男友的合成照片。
“這些都是假的!”我急忙解釋,“王明早就出國了,七年沒聯係了。”
顧墨寒冷笑:“還記得這個賤人的名字,還說沒聯係。”
“而且若雪說前天在商場看見你們了,她為了不打擾,沒上前打招呼。”
我據理力爭。“墨寒,我根本沒去過商場!”
“夠了!若雪不會騙我。”
我張了張嘴,突然覺得解釋也是徒勞。
林若雪的“旁證”比我的辯解更有說服力。
我心裏的怒火漸漸被疲憊取代。
我靈機一動。
“我急性胃炎,自己叫的救護車。”
“哦。”
“能算一次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