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看著眼前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若我是男人的話,約莫也會選蘇錦瑤吧,家世顯赫,端莊有禮,仟仟佳人。
從心軟答應裴硯做外室以後,我終日惶惶。
與蘇錦瑤相見的種場麵在我的腦中演練過無數次。
我自認為接下來隻要我頂住壓力,不說能榮華富貴,至少......我想要的名分是一定有的吧?
我滿心期待,隻等著裴硯實現這麼多年一直說的那句話。
哪怕......哪怕不是妻,就算是妾也好。
隻要過了明路,我的阿珩就有指望了。
我戰戰兢兢等著接下來的質問和責罵,可蘇錦瑤的話卻叫我如遭雷擊。
“堂姐,你既在京中,過的並不如意,怎麼不早些讓相公同我說?”
堂姐?堂姐......
我何時......成了裴硯的堂姐?
我明明是......是......
我臉色慘白,直到現在也依舊不願意承認,原來我在裴硯這裏什麼都不是。
十幾年時間,他竟然連當著蘇錦瑤的麵承認都不敢。
見我不語,蘇錦瑤又問了一遍,我愣愣的看了一眼裴硯。
陪在他身邊多年,他的一舉一動我再清楚不過。
裴硯,分明是讓我認下。
隻猶豫了一瞬,就看見他狠狠的瞥了一眼阿珩。
我瞬間明白,他是在用阿珩的前程要挾我。
明明這也是他的孩子,前幾天他還在誇讚阿珩的課業做的很好。
他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可我千裏迢迢上京,又不顧名節蹉跎十幾年跟在裴硯的身邊,隻是為我的孩兒坦蕩前程。
縱使心有不甘,此時也隻能打落牙齒吞進肚子裏。
“我賣些吃食,日子也能過得去,總不好時時麻煩旁人。”
我笑的勉強。
蘇錦瑤又接著道:“我剛進來時,聽說堂姐現在要議親?”
我心裏一咯噔。
蘇錦瑤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想要促使我嫁給那漢子以絕後患?還是她已經發現了我和裴硯之間的關係?
我心有疑惑,可蘇錦瑤好像當真就是隨口問了幾句。
又坐了片刻,她起身離開,身後的嬤嬤隨著她的動作在桌上放了一荷包。
“堂姐一人著實辛苦,小小心意,還望堂姐收下。”
我又看了一眼裴硯,裴硯跟在蘇錦瑤的身後看都沒看我一眼。
蘇錦瑤上車之時,他還貼心攙了一把。
端的是一副好丈夫的模樣。
雖是一件小事,可這麼多年裴硯就連這樣的小事都沒有幫我做過。
我黯然神傷,強撐著笑容送走他們,回到房中立刻就癱軟在了地上。
緩了好久,我才打開桌子上的荷包,裏麵竟然是整整二百兩銀票。
這麼多年,裴硯給我的所有銀子加在一起,也才二百六十兩銀。
隻是見了一麵蘇錦瑤,居然......居然能有這麼多銀子?
我算過的,這筆銀子足夠我的珩兒讀書所用,等他考上秀才,我便不用如此辛苦了。
所以,蘇錦瑤究竟要做什麼?
方才慌亂時刻在我腦中一閃而過的那些畫麵又是怎麼回事?
料定裴硯今日不會再來。
我早早的就寢,卻因為這兩個疑問,輾轉反側。
清晨看著銅鏡中發黑的眼眶。
我覺得我有必要和蘇錦瑤見一麵。
弄清楚所有的事情,我才更好幫我的珩兒未雨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