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鳴四十多了,身上有大部分中年男人的劣根性。
包了我後,經常帶著我到各大場合炫耀。
說自己一萬塊錢買了個幹淨懂事的雞。
床事上也有些力不從心。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有很多折騰的法子。
我跟了他快兩年,現在看到紅線、蠟燭之類的東西還是忍不住打顫。
可他給了我和圓圓安穩的生活。
也能讓我有時間去照顧我媽。
所以我仍然感激他。
我跟了他兩年,後來他迷上了個大學生。
我們就斷了。
大概兩年來,我還算識趣,他難得說了幾句交心的話。
他說當年也是沒辦法。
他等著秦氏的合同翻身,沈庭軒卡著合同不鬆口。
他隻能配合沈庭軒演場戲。
“沒想到他這麼狠,害得你家破人亡。這些年想起來你,我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我隻笑。
他是不是真的愧疚我根本不在乎。
況且早已經明了的事實,也並不能讓我再產生情緒上的波動。
對我來說,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他給了我一套小公寓,說是補償我。
那套房子離市中心很遠,還很小。
但是起碼,我和圓圓在這座城市裏重新有了家。
很久沒有想到以前的這些事了,醒來才發現眼角竟然有淚。
看看表,已經快七點了。
我叫醒了圓圓,把他送去了幼兒園。
一路上他緊緊牽著我的手,到了學校門口,才戀戀不舍地鬆開。
卻也不進去。
直到我蹲下,在他小臉蛋上親了一口,他才開心了,蹦跳著進去。
“媽媽再見,放學記得來接我。”
我笑著點頭。
目送圓圓進學校,我想著去李承家給他做個早餐。
昨晚把他扔下,他可能會生氣。
回過頭卻發現沈霆軒表情陰沉地在我身後站著。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兒子幼兒園裏麵看去。
還沒等我動作,沈霆軒三兩步上前,掐住我的脖子嘶吼出聲。
“童顏,誰給你的膽子生下我的孩子?”
我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當時才二十歲。
剛得知被最愛的人設計進監獄,又聽聞爸媽因為我的事一死一傷,
我怎麼敢生下他的孩子?
可是我能怎麼辦呢?
生活從來也沒有給過我選擇的權利。
他既然這樣問,應該是已經調查過我了。
所以我也不想再說什麼孩子不是他的之類的鬼話。
我隻是平靜地告訴他真相。
“沈霆軒,你不用覺得有負擔,如果當初我有選擇,我不會生下他。既然生下來,我就沒想過要你負責。這個孩子是我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沈霆軒皺眉。
“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可以繼續無視我和圓圓。”
沈霆軒冷笑。
“所以你是說我沈霆軒要看著自己的兒子跟著一個不知廉恥出賣肉體的媽媽在一起生活嗎?”
“你做夢!”
我不想跟他做無意義的爭辯,
我很累。
我身上背著我瘋癲的媽和年幼的兒子,
活著已經耗盡我的全力。
見我不說話,他來回踱了兩圈。
“昨天你不是問我是不是也想買你嗎?我現在回答你,是!我一個月給你五萬,你跟李承斷了。”
我搖頭。
“我不做小三。”
“童顏,別以為有了孩子你就能和我怎麼樣,搞清楚你的身份!”
他大概是誤會了什麼,我開口解釋。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破壞別人的家庭。
“你不用擔心圓圓跟著我會學壞,你已經缺席了他人生的前五年,以後也沒有必要突然出現。”
或許在沈霆軒眼裏,我的生活爛透了。
但這是我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平衡,我怕極了這平衡會被他打破。
沈霆軒擰眉,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被我的鈴聲打斷。
是圓圓幼兒園的老師。
我趕忙接起。
聽了老師的話之後,我臉色煞白,踉蹌著往學校跑。
我失控的情態嚇倒了沈霆軒。
他拉著我的手問我怎麼了。
我此刻已經有些手足無措,隻能抓著他的手語無倫次地開口。
“老師說,圓圓突然流了很多鼻血......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