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我回到實驗室

隻要重啟機台、導出新數據，就會還我清白。

可機器運行不到三分鐘，警報聲刺耳響起。

我猛地反應過來，李雯動過機台！

我衝向緊急停止按鈕，卻為時已晚。

“轟——”

巨大的爆炸聲中，氣體從破損的管道噴出。

樓道裏驚慌失措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我掙紮著爬起來，肺部被刺鼻氣味灼燒。

窗外，乳白色氣體正飄向不遠處的居民區。

我的心沉到穀底。

下一秒，陳建軍衝進實驗室，震驚又憤怒：“程小芸！你做了什麼？！”

我嗆咳著，強撐著站起，剛想解釋：“不是我，機台參數被篡——”

可他根本不聽，轉身衝向走廊。

緊接著，大喇叭裏他的聲音響徹整個研究所。

“因程小芸違規操作，實驗室發生爆炸！”

“有毒氣體泄漏，全所人員立即撤離！”

我愣在原地，無法相信。

他連確認都沒有，就這樣直接給我定了罪？！

我啞著嗓子反駁：“不是我！是李雯動了機台才會爆炸的！”

陳建軍猛地轉頭，眼裏隻有嫌惡。

“我讓你忍一忍別衝動你聽我的了嗎？！”

“你知道你現在闖了多大的禍嗎？還想甩鍋？”

“你這樣的人沒資格做研究員！更沒資格做我的妻子！程小芸，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被他的話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研究所大門突然被撞開，一群憤怒的村民闖了進來。

李雯指著我大喊：“就是她！她投毒了！她要害死你們全村人！”

他們瞬間像潮水般向我湧來。

我被粗暴地推搡著，想解釋卻被怒火淹沒。

我抓著門框對著陳建軍求救。

“救我......建軍，求你救我！”

可他隻是冷冷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有人扯住我的頭發，有人拉開我的衣服。

我被扒光遊街，皮膚被曬得火辣辣的痛。

蜷縮在地，任憑所有人的唾沫和石子砸在我身上。

那天之後，我患上了驚恐症。

每夜從噩夢中驚醒，無止盡的失眠、尖叫，在自殘的邊緣徘徊。

舅舅從南洋趕來，看我的模樣，紅了眼。

“小芸，跟我走，舅舅帶你去國外治療。”

那幾年，陳建軍陸續寄來了幾封信。

【你鬧脾氣也要有底線。】

【小芸，你犯了錯我也可以護你，已經幫你全壓下來了，可以回來了。】

【你也該反省夠了，別再倔了。】

回憶至此，現場逐漸安靜。

我抬頭，平靜開口。

“各位，我和陳建軍從未結婚。過去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任何關係。”

我轉身想走，老所長卻還沉浸在自說自話中。

“小林啊，是不是還在生建軍的氣？”

“他這會兒去接國外設備了，副所長了，人也還想著你，別錯過好男人啊。”

麵對他的喋喋不休，我隻好無奈地抬起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燈光下閃耀。

“首先”我打斷他的話，“我已經結婚了。”

“其次，那家國外公司的董事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