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駿愣住了,似乎沒有預料到我會這樣說話。
“溫瀅,你什麼意思?你拿未婚先孕逼迫我,不就是為了跟我結婚嗎?現在又在這裏裝什麼清高?”
“不過是讓你交出方程式,你就在這裏鬧脾氣?左晴好心好意替你接下這個爛攤子,你不好好感謝她,還這麼大聲說話,像什麼樣子!”
我又笑了。
左晴?她是什麼貨色?
靠自己本事進不了的研究項目組,就隻會傍上這個爛男人,狐假虎威!
還要我感謝她?我呸!
我冷哼一聲:“替我?”
“趙成駿,你搞清楚,這個項目,我才是主要負責人!我昨天是說,你說得對,我不該拿懷孕拖垮整隊的進度!所以......”
我頓了頓,摸著還蘊著痛意的腹部,譏誚道:
“孩子我已經打掉了,我們也不需要領證了。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這麼感謝左晴,那就跟她雙宿雙棲吧!”
他眉頭緊蹙,沉聲道:
“你又玩什麼把戲?”
“你當初那麼想跟我結婚,還說過要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的,我不信你真的會這樣做!別在這兒演戲了。你那點小心思誰不知道?不就是嫌我沒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嗎?”
他看了一眼左晴,眼中滿是歉意,轉過頭來麵對我時,卻又充滿了輕蔑。
“這樣,”他語氣傲慢,仿佛施舍我一般,“你跟左晴好好交接,等她上了軌道,我再給你到老家辦個酒席,我家的條件你也知道,你就別不知好歹了,見好就收,對你我都好。”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我,轉身跟著左晴,一前一後地在我的座位翻找著什麼。
良久,終於在箱子的最深處,找到我的機密文件。
我著急的想去奪過,卻被他推倒在地:
“這東西,你回去掃地拖地也用不上,還不如給我!”
拿到了最想要的,其他全是無用。
他一把將我的用品全都扔了出來。
我曾經熬了無數個夜晚整理的實驗數據文稿,被他們隨意地撒了一地。
就連之前怕他實驗冷,給他織的毛手套,也被當成垃圾扔了出來,來來回回地被他們肆意踩踏。
我扯著唇,露出一絲苦笑,正在俯身收拾東西的時候,
一眼瞥見左晴手上擺弄著的,赫然是我整整吃了三個月的泡麵才存到錢,親手打造送給趙成駿的七周年紀念禮物。
她手指輕輕撫摸著戒指上的“CJ”字樣,掩嘴輕笑,“瀅姐,我不過隨手說了一句,這戒指真漂亮,駿哥就把他給我了.......”
“看來這戒指是命中注定要戴在我手上呢。”
我下意識的摩挲自己的無名指,那裏空空如也,一輩子都沒等到屬於我的那枚戒指,等來的,等來的隻有做不完的家務和實驗留下的凍瘡傷痕。
她得意洋洋的神色,和這閃著細碎光芒的戒指化作心尖上刺刺密密的痛,紮得我難受。
我深吸一口氣,再抬起頭,所有悲傷都隨風而去。
實驗室的其他成員已經陸陸續續進來,看見我的東西撒了一地,紛紛驚呼:“瀅姐,這是怎麼了?”
“我們之前實驗的數據,怎麼都被扔在地上。”
趙成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溫瀅今天正式退出,由我和左晴接手項目。”
成員們聽到這個消息都愣住了,有人不滿地問道:
“憑什麼?瀅姐帶領我們克服了這麼多難關,眼看就要出成果了,這時候你讓她退出?”
趙成駿不耐煩地白了他們一眼,說道:“要怪就怪她不知檢點,用些陰招非要我跟她結婚,現在孩子都有了,還留著她在組裏幹什麼?”
他頓了頓,語氣強硬地命令道:“識相的跟我一起,把左晴的東西都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