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老公獲得化學終身成就的那天,患癌晚期的我被兒子用輪椅推到了台前。
原本以為,趙成駿要對我發表真情感言。
可他卻拉起左晴的手泣淚控訴:
“如果不是溫瀅,我早就功成名就了!”
“當年,也是她以研究之名威脅我,要我放棄真愛。我要跟大家正名,這個獎,是屬於我和左晴女士的。”
我僵硬地坐在輪椅上,枯瘦的手指緊緊攥著毛毯,骨節泛白。
而我寵了二十多年的親生兒子,俯下身來對我說。
“爸爸和左姨終於不用再偷偷摸摸的過日子了。媽媽,都到這時候了,你就快點死吧,就當,是給他們的新婚禮物。”
我崩潰不已,含恨死在了台下。
再睜眼,我回到發現自己懷孕的那天。
我二話不說,衝進了醫院。
兒子和老公,我都不要了。
......
“溫瀅,原本我是不想那麼快結婚的,但既然你懷了孕,我也不會不負責任,老師的科研項目,你自動退出,然後好好相夫教子吧。”
耳邊突然傳來趙成駿冷漠無情的話。
我猛然一震,驚恐的看著身邊的男人,這才反應過來,我真的重生了。
見我沒有搭腔,趙成駿敲了敲實驗室的玻璃皿,不耐煩到了極點。
“溫瀅,你有在聽嗎?”
“不能因為你一個人懷孕而拖慢團隊的進度,更何況,你不就是故意用這一招來逼我跟你結婚嗎?我都同意了,你還磨蹭什麼呢?”
他是不是已經等著我“謝主隆恩”了?
他厭惡不已的眼神讓我心口一滯,逐漸清明的腦袋讓我再一次確定!
我上一輩子就是腦子進了水,才會義無反顧愛了他那麼久。
從大一到研究生,我們愛情長跑七年。
發現懷孕後,我不顧老師的勸阻,毅然決然放棄現在的研究,嫁給趙成駿相夫教子。
婚後,他以實驗為由,租住在學校實驗室旁,根本不著家。
我細心照顧他生病臥床的寡母,辛苦撫養年幼的兒子,任勞任怨,操勞小半輩子。
就連自己偷偷研究的實驗成果,也一並給了他。
從前我覺得,我們夫妻本就是一體,既然都是為了國家,誰發表的專利都沒有所謂。
可我因長期化學輻射患了病,他從未過問過,直至我患癌死的那天,原以為他會在領獎台前不吝於一句感謝,不成想,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給他與左晴做的嫁衣。
而那個我十月懷胎,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親手送我到地獄,隻為了給左晴讓路。左晴不僅無痛當媽,還踩著我的屍骨,當了化學教授背後的英雄女人。
重活一世,我選擇成全他們。
我倒看看,沒有我的幫助,他們拿哪門子的化學終身成就。
我盯著趙成駿的眼睛,堅定地開口:“你說得對,我不能因為懷孕而拖累進度。我會主動退出這次的研究。”
聽見我平靜懂事的語氣,趙成駿這才鬆一口氣。
“嗯,這就對了,你乖一點,我們明天就去注冊結婚,至於婚禮,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功成名就,我一定風光娶你。”
他偽裝深情的樣子,讓我冷笑不已,他卻隻以為我是開心到笑出眼淚。
可天知道,我不僅等不來風光迎娶,就連風光大葬都沒有。
我死後,在兒子的祝福下,他八抬大轎迎娶左晴。
年過半百的她穿著白紗風采依舊,依偎在趙成駿懷裏猶如少女。
而我,骨灰都被他無情的撒入臭水溝,連張遺照都沒留下。
也許是上一輩子太苦,這輩子我早就不怕疼了。
與趙成駿分別後,我立馬進了醫院婦產科,把腹中這個白眼狼給打掉。
今生,兒子和老公,我全都不要。
我要為自己而活,將研究牢牢抓在手中,完成科研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