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昭王朝最負盛名的長公主。
趁沈家被抄家之際,我將沈懷南擄進公主府做男寵,極盡羞辱折磨,將他的胞妹送進妓院令眾人踐踏。
他恨極了我。
我大婚當日,沈懷南弑君稱帝,將一身嫁衣的我擒住,眼神陰鬱:[公主,我回來了]
我吞鳩自盡意識彌留之際,我似乎看到沈懷南驚慌無比的向我跑來。
1
我輕佻的用腳尖挑起沈懷南的下巴。
[沈大少爺不是一向最重禮節,如今怎麼這副樣子就出來見客了?]
沈懷南不為所動,隻是冷冰冰的看著我:[放了阿淑,你想怎麼羞辱我都行]
我輕嗤一聲,臉上是不加掩飾的藐視:[她一個病秧子,若是流放邊疆,怕是路上就死了,倒不如留在教音坊,多活幾日不說,還能嘗嘗這世間男人的......]
[盛歡愉!]
沈懷南的呼吸突然沉重,像我走來。
我冷笑一聲:[你若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便叫沈淑百倍償還]
這一句話直戳沈懷南的死穴,他猛地脫力死死盯著我,啞著嗓子一字一句道:[盛歡愉,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揚眉,輕描淡寫地說出淬毒的話:[當然是折磨你啊]
可惜,我還沒做什麼呢,沈懷南便不爭氣的暈了過去。
2
我正看著床上的人走神,沈懷南突然悶哼一聲。
我眼眸微動,沈淮南不算單薄的肌肉上覆蓋著密密麻麻的鞭傷,或許是因為太疼,他連意識不清時都皺緊眉頭。
看來沈懷南在教音坊沒少受折磨。
不知不覺已過子時,大夫終於將沈懷南身上的傷口處理完畢。
我看到沈懷南全身上下包的像木乃伊一樣,險些樂出聲。
沈懷南醒來時,看著陌生的房頂,眼底閃過一絲恍惚,正要起身查看,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桂花香。
他愣了愣,一低頭便看到他最厭惡的女人,此刻趴在他腿上睡得正香。
他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想也不想直接將她扯下去。
我被摔醒了,麵無表情的看著沈淮南:[你是不是有病,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你也配?]沈懷南冷笑一聲:[長公主莫不是忘了我如今這般,是誰造成的?]
我相當臉大的詭辯:[若非你沈家門風不正,企圖謀逆造反,你又怎麼會落到我手上?]
沈懷南看我一步步逼近,眼底的厭惡幾乎要成實質,在我的手朝他伸去時,他下意識的又要推開我。
[敢再動我一下,我就殺了沈淑]我厲聲嗬斥。
沈懷南聞言猛地僵住,許久咬牙切齒的質問:[你還要不要臉,多次拿阿淑威脅我?]
我用指尖勾住他的下巴:[我突然發現原來沈公子生的這樣好看,比青樓楚館裏的那些小倌可強多了]
沈懷南的手背已經用力到青筋直露,卻依然沒有躲開我的靠近。
[沈公子說話呀]我嗬氣如蘭。
[你想殺就殺,沒有必要這樣折辱我]他一字一句的說,聲音氣的發顫。
看他這副樣子,我立刻冷哼一聲,鬆開他:[我辛苦將你帶回,又叫人徹夜為你醫治,要的便是更長久的折辱你,想死?沒那麼容易]
說完,我又特地提了一句:[我勸沈公子乖乖聽話,沈淑還在教音坊,生與死全在你一念之間]
看著沈懷南臉上的隱忍,瞬間覺得心裏舒坦無比。
3
夜晚,長公主府一片安寧。
沈懷南在黑暗中坐了片刻,才解開衣裳和紗布,兩隻手按著一道邊上一扯,鮮血便流了下來。
他做的極為小心,等疤除幹淨後再擦一擦剛流出的血,再將紗布重新纏上,就連係紗布的手法都與大夫沒有半點不同。
做完這一切,他準備回床上休息,門卻突然從外麵推開。
[這便是你一直沒有好的原因嗎?]我站在燈光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沈懷深眼底閃過一絲警惕。
我走上前看了眼隱隱滲血的紗布,歎了聲氣道:[沈公子,你怎麼總能惹我不高興呢?]
早先太醫來傳沈懷南的傷遲遲不見好轉,我便心有疑慮。
我挑起他的下頜,任由他憎惡的與自己對視。
沈懷南嗅著熟悉的桂花香,到底忍不住往後仰了仰,避開了我的手指。
我笑了一聲,表情透著些邪氣:[沈懷南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主動爬本宮的床]
[你做夢]沈淮南嘲諷。
我也不與他爭辯,直接轉身往外走,快到門口時才淡淡道:[本宮答應不強迫你,日後少耍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房間再次恢複了黑暗,沈懷南坐在黑暗中許久都沒動一下。
第二天一早,我便讓人備馬車,直接去了沈淑所住的宅子。
早在將沈懷南帶出教音坊的那天,我就將沈淑秘密藏進郊外的宅子內。
將近一個月沒見,沈淑比在教音坊時圓潤了不少,皮膚也黑了些。
在花園裏撲蝶的樣子,不像大家小姐,倒像是鄉下快樂小土妞。
我頓時驚呆了一瞬後看向她身旁的丫鬟:[你們平日都給他吃了什麼?]
沈淑不該是個天真、柔弱的小仙女嗎?
丫鬟連忙跪下回答:[回殿下的話,奴婢不敢有所懈怠,每日都給足了吃食,沈姑娘胃口也極好,今日午膳還吃了兩大塊紅燒肉]
我靜默一瞬,看向沈淑:[真能吃兩塊?]
沈淑還是怕我,但也知道能離開教音坊全是我的功勞,怯怯點了點頭:[回殿下,真......能吃]
我失笑:[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能吃?]
沈淑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小女身子孱弱,家中管教極嚴,平時從未吃過油膩之物,加之最近整日在花園裏玩,胃口就越來越好了]
我嘴角抽了抽,懂了:[合著你的孱弱是營養不良]
我和她在花園閑聊片刻,沈淑已打消全部戒心,眼巴巴的看著我:[殿下,小女想求您一件事]
我揚眉。
沈淑忙道:[小女想求殿下,將哥哥也救出來]
說著,沈淑眼圈一紅,直接對我跪下:[我知哥哥以前對殿下多有得罪,,可請殿下大發慈悲,將他救出來吧]
[哥哥喜潔又難相處,他在教音坊那種地方肯定會受很多挫磨,小女求您了]
小姑娘膚色黑了些,臉蛋子黑裏透紅,眼圈紅紅的,透著喜感,我:[噗......]
沈淑:[......]
我咳了咳,正經起來:[不是我不想救,實在是無能為力]
[不過你放心,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會叫人多關注他,免得他在那受苦]
[像他那樣的臭男人,在教音坊隻做些體力活,不會有別的事的]
沈淑被沈家養得一派天真,頓時被哄得一愣一愣的:[真的?]
[真的,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安排個算賬的活計給他]我笑眯眯道。
沈淑眼睛一亮:[哥哥最會算賬了]
看出來了,非常會找人算賬。
[不過你要給我一件信物,叫他知曉我是在看在你的麵子幫他的]
沈淑看一眼周圍後,偷偷從身下取下一塊玉牌:[這是入教音坊時,哥哥給的,說是拿著這個,以後會有人來救我,可我等了許久都沒等來]
你當然等不來了,因為我的人日夜守著,那些人怕你身子太弱,不敢強攻,隻能作罷。
我笑著接過玉牌,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真乖]
[殿下拿著玉牌,哥哥就乖了]沈淑天真道。
我眼底的笑意更深:[對,他會很乖的]
我陪沈淑待到下午,便起身離開。
沈淑一路將我送到大門口,直到被丫鬟們攔住才停下眼巴巴的看著我:[殿下,您什麼時候再來啊?]
幾個時辰而已,她就把戒心什麼的全忘了。
我好笑的看她一眼:[我有空就來]
回到府內已是傍晚時分,我找了幾個家生子,對他們吩咐幾句後,便叫他們出去了。
沈懷南今日照例出來透透氣,一群孩子嘰嘰喳喳跑來,他蹙了蹙眉,正要離開,餘光突然掃到什麼,眼神倏然很厲。
[你從哪來的?]他一把揪住其中一個孩童的衣領,直接將他脖子上的玉牌拽了下來。
孩童嚇得哇哇大哭,在他的厲聲逼問下,抽抽搭搭開口:[是,是殿下賞的]
沈懷南臉色陰沉,即朝主院去了。
聽著外麵鬧哄哄的聲音,我一臉淡定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從哪來的?]沈懷南將玉牌放到桌上,冷聲質問。
我淡定的掃他一眼:[旁人送的]
[盛歡愉你將阿淑如何了?]沈懷南眼睛猩紅,直接將我從凳子上拽了起來。
我麵色一冷:[沈懷南,你放肆]
兩人僵持許久,沈懷南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你究竟想要如何?]
[我說過,我不會強迫你]
沈懷南荒唐一笑,眼底諷刺更深:[這便是你說的不強迫]
[我有強迫你嗎?]我反問。
沈懷南死死盯著我,許久才啞聲開口:[我最後問你,阿淑她如何了?]
[吃好喝好,無人欺辱]我回了他八個大字,然後詭譎一笑:[你信嗎?]
[你]
[我不知她現如何,但你若再這副樣子與我說話,我倒是知道她接下會如何]我冷笑一聲。
隻一句話,便讓沈懷南失去力氣。
我看了眼門外,丫鬟立刻識相地將門關上,我這才笑著看向沈懷南:[脫了給本宮瞧瞧,身子可好全了]
隻見他死死盯著我僵持許久,麵無表情的解開了衣帶。
一件一件掉落在地上,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和溝壑,分明的腹肌。
我的視線最後落在他這張隱忍的臉上還真是叫人......想要征服他,摧毀他。
沈懷南不知不覺中已脫得隻剩下一條褻褲,抓著褲邊的雙手用力倒青筋畢露,卻依然下不定決心解開。
我體貼的笑了笑,沒再逼他:[你過來]
沈懷南沉下臉,到底走到了我跟前。
我朝他張開了雙臂:[抱我]
沈懷南眉頭頓時緊皺,許久深深吸一口氣,將我抱了起來。
溫軟入懷倒沒有想象中那般厭惡。
沈懷南冒出這種想法的瞬間怔了怔,隨即生出巨大的反感。
我被抱住後便攀上了他的脖頸,看著他眼底的嫌惡勾起唇角:[不親親我嗎?]
[盛歡愉,你真惡心]沈懷南麵無表情。
我知道他的潔癖,聞言也沒有反應,在他要起身時,猛地反身將他給壓住了。
[盛歡愉......]沈懷南雙手不自覺攥住身下的床褥。
我看到他這副反應,忍不住樂了:[怎麼跟受氣小媳婦一樣]
沈懷南繃著臉,不反抗,也不配合,大有裝死到底的意思
他要裝死,我偏不讓他如願捏住他的下頜問:[給爺笑一個]
沈淮南:[......]變態。
[不樂嗎?那哭一個也行]我揚唇。
沈懷南額角青筋跳了跳,隻當我不存在。
我索性拔下頭上的發簪,順著他的喉嚨往下滑,一路劃過所有溝壑。
隻是當發簪到達褻褲邊緣時,他還是忍不住攥住了我的手腕。
沈懷南陰沉著臉,再也忍不下去,直接翻身,將我扣在了枕頭上。
我猛的落於下風,心慌一瞬後繃起臉:[你要如何?]
話音未落,他寬大的手直接攥緊我的衣服,呲啦一聲扯掉丟到了地上。
我在醒來時天已大亮。
經這一遭,我安分了數日。
4
深夜,我困的要命,聽了下人的稟告後,還是不得不起身。
我剛進門,便看到床上的人猛地一推,本來要給他喂藥的丫鬟直接被推倒在地,藥也徹底灑了。
我恨恨的咬著後槽牙,沈懷南真是處處不讓我省心。
[殿下,沈公子燒的厲害,若是不及時喂藥,怕是要燒壞腦子]大夫著急道。
我走到床邊坐下,等沈懷南表情略微放鬆後,才舀起一勺藥往他嘴裏喂。
[殿下......]
[無事]我看了眼身上的藥漬,沉默一瞬後看向還在昏迷的沈懷南沉下聲音威脅:[沈懷南,你若再不聽話,我可要生氣了]
其他人:[......]
大夫咽了下口水,小心到:[殿下,他還在昏迷,未必能......]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勺藥平安抵達沈懷南唇邊。
我一勺一勺的給他喂藥,時不時用帕子擦擦他的嘴角。
安靜的守在床邊,一直等到他退燒,我才離開。
沈懷南一醒來時,隻覺得自己大夢一場,坐在床上許久才緩過神來。
正欲梳洗時,突然有人來報:[沈公子,殿下請您過去一趟]
沈懷南倏然想起昨晚的夢,眉眼間沉了沉。
我其實剛回來不久,衣服都顧不上換。
我等了片刻,聽到他的動靜後,眼睛都不睜的問:[聽聞你昨日病了?]
[嗯]
我淡淡一笑:[沒死就行]
沈懷南再次想起昨夜的夢,平白生出一點怨氣:[殿下叫我來所為何事?]
[沒事,就是看你死沒死,退下吧]我疲憊的連手指都不想抬。
沈懷南咬牙切齒地看了眼床上的女人,更恨不得掐死她時,突然注意到衣裙上一點藥漬。
沈懷南一怔更多的記憶湧入腦海。
5
趁著夜色閉戶,沈家餘黨順利潛入了沈懷南所在的偏房。
沈懷南看到他們出現第一句問的便是:[阿淑如何了?]
[回公子的話,小姐她還在教音坊,我們的人本想帶她離開,可她所在宅院守備森嚴,我等不敢貿然闖入,隻知道她一直被軟禁,還......還未接客]
沈懷南不用想,也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一時間臉色極不好看。
眾人對視一眼,突然跪了下來:[如今沈家處境艱難,公子還不肯破釜沉舟嗎?]
沈懷南沉著臉不語。
[公子,你當真願意在這長公主府受那女人一輩子的羞辱嗎?]
沈懷南表情終於起了一絲波瀾,想的不是他的種種不好,而是他昨晚的悉心照顧。
沈懷南的手猛地攥緊許久之後,深吸一口氣:[你們如今想的不該是不破不立,而是保全自己]
眾人眼睛一亮。
5
長公主府的燈籠滅了一半,整個府宅都安靜下來。
許久,守衛統領走了過來,隔著窗子彙報:[殿下,那些人已經離開]
我長舒一口氣,嘴角浮起輕鬆的笑意:[知道了,你退下吧,今日的事定要嚴加保密,任何人不得告知]
翌日清晨小廝來通報:[芍藥夫人來了]
我微微含首:[請她去偏殿就坐,本宮稍後就來]
移步偏殿的芍藥夫人與正外出散步的沈懷南碰個正著。
[沈大公子]她甜膩一笑,便迎了上去。
沈懷南麵無表情的後退一步,轉身便要離開。
芍藥夫人嬌俏一笑:[沈公子急什麼?許久未見沈公子出落的又發好看了]
說話間,便上手去摸他的臉。
沈懷南頓時一臉厭惡地擋住芍藥夫人。
[呦,沈公子還真是清貴不減當年啊,我連碰一下都不成了?]
明明是同樣的話,盛歡愉說時,他覺得憤怒反感,芍藥夫人一說他倒是從胃裏湧出一股惡心的味道。
正要拒絕餘光突然掃到主院中,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頓了一下,便要上前,可惜還未動,便對上了一雙淡定的眼眸。
我出現已經有一會兒了。
我就站在那裏,任由芍藥夫人羞辱他,仿佛在看一場有趣的折子戲。
芍藥夫人還不知道我來了,看到沈懷南不回答,便勾起紅唇,更進一步。
濃鬱的脂粉香撲麵而來,沈懷南想也不想後退,隻有腰間玉牌被她無意間勾落在地,滾進草叢便不見了。
沈懷南目露嘲諷一字一句的問:[你也配?]
[你!]
[怎麼說話呢?]我總算開口了。
芍藥夫人聽到我的聲音,一邊著急上前行禮,一邊委屈的告狀:[殿下,您看他當真是無法無天,不將您放在眼裏]
我抬眸看向沈懷南:[芍藥夫人是本宮的客人,你對她不敬,可有將本宮放在眼裏?]
沈懷南臉色漸漸黑了。
[殿下不如將他教我幾日,讓我好好調教如何?]
我聞言唇角笑意更深,隻是這點笑意不達眼底。
半晌,我看向沈懷深隨意問了句:[既然芍藥夫人喜歡你,那你便去他府上住幾日如何?]
沈懷南垂著眼眸,一股難言的憤怒從心臟蔓延,直至通往四肢百骸。
先前的動搖,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隻剩下被當成物件一般推來推去的恥辱。
沈懷南嘲諷冷笑一聲,淡淡開口:[我如今命在殿下手上,殿下要如何,那便如何]
說吧,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懷南沉著臉往偏房走,走到一半,驚覺玉牌不見了,他立刻折回去。
[芍藥夫人,本宮看在過去交情上,才沒在他麵前打你的臉,可你是不是太放肆了?連本宮的人也敢肖想]
沈懷南猛地停下腳步。
芍藥夫人已經嚇得跪地了:[殿下臣婦不敢,臣婦以為殿下討厭他,又想著好不容易等他虎落平陽......]
[虎落平陽也是你配不上的人,懂嗎?]
說完,我宣誓主權一般桀驁昂起下巴:[他是我的,隻能我欺負]
[懂,懂了......]芍藥夫人哆哆嗦嗦地答應。
待無人後,沈懷南才漸漸現身,腦子裏不斷出現那句[他是我的]。
沈懷南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厭惡,心跳卻不爭氣的有些快。
5
到了傍晚間,我換了身簡便衣衫,打算去園子裏散步,誰知一出園子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皺著眉頭四下尋找。
[你做什麼?]
[我玉牌不見了]
其實玉牌不是什麼重要信物,可那是從沈淑手中拿回來的沈家最後一點東西,他不能弄丟。
沈懷南鼻尖一層細細的汗,衣衫上也沾了塵土和草質,看起來有些狼狽。
我嘴角抽了抽,便直接去散步了,等到散步回來時,某人還在外頭東找西找。
我看著他已經有些發顫的手腳,深吸一口氣,質問:[你不要命了?]
沈懷南冷淡的看了我一眼不語。
我隻能咬著牙威脅:[沈懷南,你要是再不回去,我就把沈淑......]
沈懷南早已熟悉我的套路,沒等我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我說了一半的話,直接噎在了嗓子眼裏,最後忍不住笑了一聲。
[狗東西......]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外頭花圃,淡淡吩咐道:[多叫些人來,給本宮找個東西]
轉眼天亮。
沈懷南起身時,突然注意到桌子上多了一個荷包。
沈懷南將略有分量的荷包打開後便看見一塊方方正正的玉牌。
玉牌完整無瑕,半點劃痕都沒有。
他捏著荷包的指尖倏得用力,心臟處仿佛有一股暖流湧出,直通四肢。
6
將玉牌完璧歸趙後,我總覺得心裏有些別扭。
想了想,讓小廝直接將沈懷南叫來。
二話不說,直接拽著他去縉雲山。
我可是給他安排了一出大戲。
大約是下雨的緣故,這會山上人少之又少。
早知道爬山是體力活,我就直接把那些紈絝叫到長公主府。
[你先休息片刻,我去去就來]
我和他進了一間屋子,避雨後沒多久便找借口轉身離開。
沈懷南覺得不對勁,但還是安分坐在屋裏等我。
我出門後立刻一閃,身進了另一間房子,芍藥夫人已等候多時了。
[怎麼樣?安排妥當了嗎?]
芍藥夫人忙點了點頭:[都妥當了,那幾個人這就過去]
我這才放心將窗戶打開一條縫,恰好看見幾人一腳踹開了房門。
[沈懷南,你如今不過是一條狗罷了,若非長公主垂青,你現在還在教音坊等著被賣,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敞開的房門裏突然飛出來兩人狠狠摔在屋簷下。
沈懷南房中還剩下一個人哆哆嗦嗦,他嚇得直接軟倒在地,欲哭無淚的求饒:[我隻是奉命行事,不是故意找你麻煩的]
沈懷南正要去揪他的衣領,聞言蹙起眉頭:[奉誰的命?]
[殿,殿下,她要進芍藥夫人帶我們過來羞......羞辱你]
一道悶雷落下,轟隆隆的巨響震耳欲聾,連心臟仿佛都開始疼了。
我看著沈懷南沒由來一陣心慌。
芍藥夫人也是個聰明人,見情況不對勁,立刻福了福身以帶紈絝們去醫治為由離開了。
[為什麼?]沈懷南眼角泛著不自然的紅,一字一句的質問道。
我喉嚨動了動許久,才緩緩道:[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好玩?]沈懷南恨不得掐死我:[你覺得這樣玩弄我很好玩?]
[當然,我覺得有趣死了,隻可惜......]
[他們說要去教音坊買阿淑一夜]沈懷南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打斷我。
我猛地閉嘴,許久之後,攥緊衣裙淡淡開口:[沈淑本來就是賤籍,被人玩弄不是天經地義......]
[盛歡愉]沈淮南又一次打斷我猩紅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我被他那一絲失望刺痛,到底還是沉默了。
他徑直朝我走來,我陸續後退。
在即將被逼出廊簷之下,大聲嗬斥:[站住,再敢上前一步,我便殺了你]
[殺我?]沈懷南笑了一聲,隻是眼底並無半點笑意:[你拿什麼殺我,眼下這廟中還有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人嗎?]
雷聲靜得仿佛就在耳邊,大雨如飄潑一般,淋得人睜不開眼睛。
我感覺到脖子上的手逐漸用力,很快便呼吸困難。
我的臉很快漲紅,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他的皮膚,咬著牙勉強開口:[你......你敢殺我,沈淑就得死]
[無人知曉是我殺你]沈懷南冷笑一聲:[他們隻知道你是跌落懸崖而死]
又一道驚雷炸開,我絕望地閉了閉眼,掐著他的雙手,也改成握住。
[懷南......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