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我沒有那麼好運自然醒,這次是疼醒的。
冰冷的水潑在臉上,刺骨的寒意讓我猛地睜開眼。
渾身火辣辣的疼痛讓我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直射入眼簾。
我被綁在演武場中央的柱子上!
“沈清漪,你不是護著你那孽子嗎?”
“如月說了,隻要韓恒肯親自去給她磕頭道歉,她就既往不咎。”
“什麼時候你那好兒子想通了,什麼時候我再放你下來!”
原來他還不相信恒兒已經死了,他以為恒兒隻是躲起來了。
烈日當空,毒辣的陽光炙烤著大地。
身上的傷口在高溫下仿佛要裂開,火辣辣地疼。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一陣陣發黑。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再次昏死過去的時候,身上的繩索忽然一鬆。
我癱軟下去,卻落入一個帶著熟悉氣息的懷抱。
是韓瑜。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可下一秒,他就粗暴地拍打著我的後背,滿臉厭惡。
“別裝死!”
“不過是曬一會兒太陽而已!就你這副孱弱的樣子,難怪會教出韓恒那種不中用的東西!”
孱弱?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韓瑜,看著這張我曾經癡戀多年,如今卻隻剩憎惡的臉。
心中積壓的悲憤、絕望、怨恨,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抬起手,重重地扇了他一記耳光。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重重扇在了韓瑜的臉上。
整個演武場,霎時間一片死寂。
韓瑜捂著被打的臉頰,震驚地看著我,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怒火。
“沈清漪!你竟敢打我?!”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笑得淒涼而瘋狂。
“我為什麼不敢?”
我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絕。
“韓大將軍,你可知,我早已被你和柳如月折磨得傷痕累累,內臟破損?”
“我都要走了,這具破身體也經不住折騰了,沒準過一會兒就會一命嗚呼,我有什麼不敢?”
“你想讓恒兒給柳如月道歉?好啊!那你們也去死吧!去陰曹地府找他吧!!!”
“你說什麼?”
“我說,恒兒死了!死在演武場上!死在你心愛的毒婦手下!”
我近乎癲狂地大笑起來,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流下。
韓瑜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揚起手就要再次打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過來。
“將軍!宮裏來人了,急召您入宮!”
韓瑜的動作頓住。
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神陰鷙。
“算你走運!”
“這次,就先放過你!”
說完,他整理了一下衣袍,頭也不回地跟著小廝大步離去。
我看著他消失在演武場盡頭的背影,心中最後一點微弱的火苗,也徹底熄滅了。
第二日,天剛亮,我便整理好了僅有的一點行裝。
說是行裝,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包袱,裏麵裝著幾件舊衣服和恒兒的玉佩碎片。
最後看了一眼韓府,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