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周年慶那天,我意外發現素來禁欲的丈夫竟將我的閨蜜抵在牆角前接吻。
他靠在她頸側,看著他眉間濃重的欲色,我攥緊手心,隻覺自己是個天大的笑話。
嫁給他三年,他寧願夜夜跪在佛前誦經,也不願碰我。
甚至在我被下了藥時,他也不顧我的哀求,直接將我按進冰冷的泳池裏清醒。
「許知意,若是你腦子裏隻有這些汙穢之物,以後都不用來找我了。」
我以為他隻是天生性冷。
如今才明白,這一切的答案隻是因為他不愛我。
心死回到房間後,我給他的母親發了信息。
「林夫人,很抱歉,您的要求我怕是做不到了。」
我的信息剛發出,那邊幾乎立馬回複。
「哎,最後還是成不了!不過這三年也委屈你了!」
盯著對話框,我將臉埋進膝蓋。
是啊,不管我做多少努力,始終都沒能讓傅斯年與我在一起。
最瘋的時候,我甚至買了一堆情趣裝束去刺激他。
可他永遠將我拒之門外,甚至罵我不知廉恥。
我依舊記得那天我誤喝加了料的酒。
幾乎是踉蹌著撲過去抱住他的腰,哀求道。
「斯年,我好難受啊!你幫幫我好不好?」
可他卻冷著臉將我拽起來,然後丟到了院裏的泳池裏。
外麵還下著雪,水冷得刺骨。
而傅斯年就站在岸邊,看著我在水裏撲騰掙紮。
被傭人拖進浴室時,我盯著鏡中狼狽的自己。
臉頰凍得發紫,活像個滑稽的小醜。
熱水嘩啦啦地澆下來,可我的身體卻還是冷得發顫。
那時我還安慰自己,他隻是沒什麼這種俗世的欲望。
收回思緒時,心口處傳來的鈍痛,讓我不自覺縮成一團。
可一閉上眼,眼前就浮現出傅斯年和江清瑤在佛堂前廝混的樣子。
一向清冷自持的他,吻得又急又狠。
甚至就連他腕間的菩提珠也纏在了江清瑤的腳踝上。
這串菩提珠,曾經我不小心碰到,他都會格外不耐地警告。
「不要碰我的東西。」
而他在江清瑤麵前,聲音卻是帶著饜足後的沙啞。
「乖,等我一起!」
我很想裝作沒看到,可越想忘記,記憶就越深刻。
而我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國外的好閨蜜江清瑤竟然就是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手機在掌心震動,林夫人又發來一條消息:「對了,財務有人會跟你交接,你父母欠我的,就當你還清了。」
我盯著那行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三年婚姻,其實不過一場隨時可以清算的買賣。
有時候也會想,我和傅斯年到底誰更悲哀呢?
林夫人說可以讓我出國留學,算是給我的補償。
思索間,身後傳來開門聲。
我動作一頓,隻聽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檀香混著陌生的香水味撲麵而來,刺激得我眼眶發酸。
「這麼晚還不睡?」
他的聲音冷淡如常,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我轉過身,卻忽地瞥見他喉結處曖昧的紅痕。
應是江清瑤動情到極致時留下的。
收回目光,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道。
「傅斯年,我們離婚吧。」
聞言,他的瞳孔微微收縮,卻很快恢複平靜。
「許知意,你又再鬧什麼?」
話落不久,江清瑤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挑釁似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走過來挽著我的手臂委屈道。
「知意,你別生氣!是我不小心暈倒,傅先生隻是好心送我去醫院,不是故意忘記你的生日的!」
其實,她不說,我壓根不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而聽了她的話,傅斯年周身的寒意更甚。
「不必和她解釋,她向來喜歡無理取鬧。」
嫌惡的聲音仿若利刃,再一次深深刺進我的心。
我看著他漆黑的眸子,突然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清瑤又立馬抽抽嗒嗒掉起眼淚。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沒有生病就好了。」
她太會裝可憐。
從前與她交好時,我竟完全沒發現她有如此演技。
果然,見她紅了眼,傅斯年臉色也變了。
他冷冷瞥了我一眼,然後直接牽著江清瑤離去。
沒有留一個眼神給我。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我什麼也沒做,卻好像成了最不堪的那一個。
隻是我忽地有些後悔與他說離婚的事。
因為離婚,根本不需要問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