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誰打電話?”從浴室出來的段秉辰緊張關切地看著我。
我熄掉屏幕冷淡道:“醫院回訪電話。”
他這才放鬆下來,從身後摟住我。
“老婆,今天律師會在董事會宣布遺囑,我陪你去,過了今天,我的老婆就是響當當的大人物了。”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這個“大人物”我不想當。
抬眸問:“如果我把父母的遺產和公司都給宋瑤,我能不能不去董事會?”
段秉辰愣了幾秒,神色複雜地看著我。
“老婆你說什麼傻話呢?你才是宋家真正的大小姐,怎麼能把父母的心血拱手讓人呢?果然一孕傻三年,快換衣服吧。”
他笑著刮了刮我的小鼻子,為我挑選好衣服。
話音剛落,我心中最後一絲希冀也被淩遲處死了。
我幾乎是被他強行帶到公司的。
我麻木地聽著律師在董事會上宣讀父母的遺囑,“根據遺囑內容,公司新的掌舵人是——”
“慢著!”門口傳來宋瑤的聲音。
“宋藝昕私生活混亂,我這裏有她出軌的視頻,根據遺囑內容,若是她影響了公司聲譽將被剝奪繼承權!”
說完,就在熒屏上播放我昨天被折磨的視頻。
會議室的門瞬間被踹開,湧出一大批記者,朝著熒屏上的視頻一頓拍。
我突然明白了。
公司高層會議,沒有段秉辰的允許,這些記者又怎麼能上得來呢?
他們懟著我的臉拍,閃光燈刺得我的眼睛生疼。
“堂堂宋家的千金小姐竟然自甘墮落,連乞丐都下得了口,難不成就愛這種癖好?”
“聽說宋小姐以前也玩得很花,沒想到懷孕後還在亂搞,你不怕把病毒傳染給孩子嗎?”
“都說豪門的人玩得真花,宋小姐是否和傳聞中說的已經得病了呢?”
“難道你就不怕段總知道你給他戴綠帽嗎?段總不介意你被人玩爛嗎?”
問題砸來的刹那,我臉上血色盡褪,腦中一片空白。
目光求救般投向段秉辰,可他卻始終注視著宋瑤,滿臉寵溺。
直到輿論開始發酵,他才假惺惺地撥開人群,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老婆別怕,我相信視頻裏的人不是你。”
我剛要開口,可宋瑤的一聲尖叫,“秉辰,我的腳好像被踩到了。”
段秉辰就丟下我轉身抱起她衝開人群離開了。
隻留下手足無措的我,捂著耳朵蜷縮在牆角。
遺囑宣布被終止,董事們對我大失所望,直到保安把所有記者都趕走,我才敢下樓。
可我剛走到公司大堂,所有人都朝我投來嫌惡的眼神,對我指指點點。
我幾乎是倉皇而逃的。
和預想的一樣,段秉辰當晚沒有回家。
牆上的那幅婚紗照在昏暗裏格外刺眼,我蜷在沙發上一遍遍擦拭模糊的視線。
下一秒,我從工具箱裏拿出一把錘子,發瘋般砸向婚紗照,玻璃瞬間迸裂成千萬塊。
砸向他為我買的所有的禮物,一切的一切都砸個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