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後,我發現自己在一個非常簡潔的房間裏。
身上還穿著昨晚的衣服,身體也沒有任何異樣。
想起昨晚見到的那個男人,和他對我說的話,我心情複雜。
一旁的櫃子上放著一件背心,上麵是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嫁給我?”
我摩挲著手裏的背心,腦海裏閃過那段回憶。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
我拿起一看,是媽媽發來的信息:“唐棠,我對你徹底失望,以後我再也不是你媽媽。”
糟了。
我這才想起,昨晚的訂婚宴,我是邀請了媽媽來參加的。
那麼,昨晚那些荒唐的事,她是不是都看到了?
我心裏慌得不得了,爬起來就往家裏跑。
好不容易跑到家,卻發現媽媽早已經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媽,你不能死啊!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我嚇死了,本能地給顧清野打電話求助。
直到第三個電話,他才慢吞吞地接起來:“怎麼?這就爽完了?”
我急得語無倫次:“不是的,我媽昨天來了訂婚宴,看到我被拍賣氣得自殺了,求你救救她-----”
“你媽不是不願認你這個女兒嗎?
嫌棄你一天到晚跟在男人後麵沒臉沒皮,又怎麼會參加你的訂婚宴,唐棠,你現在長本事啊,都會編謊話了。”
顧清野嘲諷的語句,字字都直戳我的心窩子。
“阿野,快點啊!人家都等不及了-----”
甜膩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是蘇茜。
電話被顧清野猛地掛斷。
我害怕極了,拚了命把媽媽背到背上,可還沒到醫院,我媽就沒了呼吸。
我抱著她慢慢變涼的遺體,哭倒在路邊。
一個人處理了媽媽的身後事,我萬念俱灰,我想帶著媽媽的骨灰離開。
可是顧清野家裏有一樣我特別在意的東西,我要去拿回來。
進了他家,我把媽媽的骨灰盒放到沙發上。
剛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兩個身影重疊在一起。
而我那在意的禮服,卻穿在蘇茜的身上。
那可是訂婚前一夜,我媽親手給我的婚服。
“唐棠,既然你實在愛他,現在他也願意跟你訂婚,那媽媽也不反對了,這是媽媽當年的婚服,我祝你們長長久久,恩愛白頭。”
可此刻那件婚服,卻被撕扯蹂躪得不成樣子,刺目的紅色婚服上,還掛著些莫名的東西。
“你們!”
我捂著胸口,氣得說不出話來。
蘇茜卻享受地哼吟了一聲,酥酥開口:“怎麼?就許你和別人春宵一刻,不許阿野和我玩玩?”
顧清野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動作沒停,慵懶地看著我:“你站在那裏,是想加入還是想過來服侍我們?”
我眼淚止不住地流,慌不擇路地跑到客廳。
他們很快出來了,蘇茜把手裏那件不成樣子的婚服扔給我:“不好意思哈!阿野他太粗魯了----”
“婚服而已,我已經吩咐助理給你做高定的去了,這破爛壞就壞了。”
顧清野滿不在意地開口。
蘇茜看到沙發上的骨灰盒,一臉嫌棄,突然一腳把它踢到地上:“唐棠,你說你即將成為顧夫人,怎麼還往家裏撿垃圾啊!晦不晦氣?”
“不要----”
我猛地撲過去,想抱住骨灰盒,卻狠狠摔在了地上。
耳邊響起蘇茜的尖叫:“唐棠,你這是故意的,好疼啊!阿野。”
她被我撞到,跌坐在沙發上,柔弱地揉著腰。
惹得顧清野怒目瞪著我:“唐棠,你這樣太失風度了,罰你跪著反省。”
我跪在地上,捧著媽媽的骨灰盒痛哭。
顧清野一把抱起蘇茜:“乖,我抱你進去幫你揉揉。”
很快,耳邊又再次傳來兩人不堪入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