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休克而住院的我,剛睜眼就看到正在處理公務的段毅丞。
四目相對良久,他端著一杯水遞過來,順勢要喂我。
我卻搖搖頭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見狀段毅丞遞過來的手一頓,他胸口明顯起伏,有些不爽的開口:
“怎麼樣,好受點了麼?我也是才知道叔叔阿姨已經去世了......”
沒等他說完,我直接打斷他:
“麻煩把手機還給我。”
許是我的語氣過於冷淡,段毅丞愣了好幾秒才將桌上的手機拿給我。
瞄到手機上我提前擬好的離婚協議,他緊皺眉頭不滿的問道:
“羽寒誰要離婚?”
以前不見他有這麼多問題,我有些煩躁,直言了當的開口:
“我們。”
聽我說完他有些不悅的開口:
“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你父母的死是個意外,你難道不信我麼?”
我擺擺手,不想惹上這個麻煩,語氣平靜:
“我開玩笑的。”
他瞬間鬆了口氣,話音一轉開口安撫我:
“我知道爸媽走了你很傷心,但也不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我沒回答,下一秒,他助理走進來告訴他:
“段總,柚染小姐醒了,說要見你。”
見他左右為難,我順勢躺下,閉上眼睛:
“去找她吧,我有點累了想睡一會。”
臨走前他湊到我耳邊叮囑:
“好好配合醫生治療,等我去看看她就來找你。”
我緊閉雙眼不再吭聲,直到病房裏徹底安靜,緊繃的身體這才得以鬆懈。
可下一秒一通陌生電話打到我手機裏。
不情不願的接聽語氣冷漠:
“什麼事?”
對方卻顧不上我語氣怪異,激動的開口:
“羽寒姐,陳哥回來了!”
一句話讓我大腦宕機,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說什麼?!”
“陳川柏任務結束!現已歸隊!”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從床上跳起,扯掉手背上礙事的針管,衝出醫院打車前往郊區部隊。
而我也在心裏悄然列下了離婚倒計時。
三天後,我會徹底離開段毅丞。
和陳川柏相認是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他受刺激將我忘的一幹二淨。
根本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隻是不聽的嘟囔著別人聽不懂的話:
“憨憨,憨憨......我要見憨憨!”
而我卻知道,他在念我的小名。
醫生告訴我要想徹底恢複,必須去美國找最頂尖的醫療團隊才有50%的概率。
而手機屏幕亮起,我將目光放到手機上的離婚協議。
我的思緒飄到了段毅丞身上,默默將婚內出軌,財產五五分的條件,修改為不要一分錢。
我要撇清和他的所有關係。
也在此刻,段毅丞也給我打來了電話,急切詢問:
“羽寒你在哪?為什麼不在醫院裏好好養病。”
我沉浸在重逢的美好,卻又不得不敷衍他:
“什麼事我現在很忙?”
“這些天忽略你了,想帶你參加新品拍賣會,補償一下你。”
見我不吭聲,他不死心的繼續說:
“明天怎麼樣?梔克子夜新品拍賣會,帶你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這些話說的我有些觸動。
可接下來他的話再次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不過柚染吵著鬧著要和我去外灘,明天你等我回來就帶你去。”
我譏諷一笑,簡單的回了個嗯,應下了他的鴻門宴。
若是還是以前因為父母的緣故喜歡他,我肯定費神費心的和他大吵一架。
然後再獨自一人生悶氣,可我現在已經想要離開了,絲毫不在意他所做的一切。
畢竟離婚不是件小事,我可要為他準備一件大禮。
見我答應,他壓根沒再想那麼多,把我的反常拋之腦後。
以為我會和以前一樣把自己哄好後,又眼巴巴的湊上去。
可我早已醒悟,不會再重蹈覆轍。
段毅丞,你和你那虛無縹緲的愛。
我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