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著接過劇本。
曾言用極誇張的語氣讀著台詞:“你這個賤人,你害死了多少人!你勾引我的男朋友,搶奪我的資源,你還不滿足嗎?”
按劇本我應該有一段台詞。
可我還沒說話,曾言的耳光就甩到了我的臉上。
劇烈的疼痛讓我耳裏一陣嗡嗡聲。
臉上火熱。
眼淚奪眶而出。
下意識捂住臉後退一步。
曾言趕緊放下劇本擠出一個輕蔑的笑:“對不起對不起,我太入戲了,打疼你了吧早早。”
“導演我剛這一段演的怎麼樣?其他老師有什麼建議嗎?”
朱俊傑率先鼓起了掌:“阿言的演技又進步了,這麼快就能入戲,果然專業!”
看見他,眾人也紛紛附和。
“是啊,曾小姐的演技神了。”
“就是這種克製不住,才最打動人呢!”
“有曾小姐這樣的女主,這部戲一定會大火!”
曾言在大家的稱讚聲裏漸漸露出了滿意的笑。
誰知她轉身的那一刹那卻忽然重重地摔倒在地!
“早早,我剛才隻是跟你對戲,你怎麼能生氣到對我動手呢!疼死了!”
“你看我的膝蓋都磕破皮了,要是影響開機,你負得起責嗎?”
她泫然欲泣地指責是我推了她,可我根本就沒碰過她。
“我沒有!”
可曾言卻哭的更厲害:“要不是你推我,我好好的怎麼會摔倒,難道我自己推自己嗎?早早,我們是生活在現實裏,不是宮鬥劇裏,你什麼時候才能跟我好好相處!”
這時竟然有工作人員為她做證,說就是我推了她。
我看向四周,期待著有人還我清白。
可他們不是沉默,就是避開我的眼神。
更有甚者,為了得到資本,選擇了站在我的對立麵。
朱俊傑憤怒地一把推開我,打橫抱起曾言離開了現場。
好好的一次座談會甚至才剛剛開始,鬧劇就一波接一波,此刻隻能倉促結束。
第二天剛到公司,助理告訴我朱俊傑讓我去會議室。
會議室裏坐滿了公司的高管,朱俊傑冷漠又無情地看著推門而入的我。
“今天叫大家來,是想要宣布一個決定,公司原先計劃獎勵給商早的百分之二的股權,改為給曾言。”
高管們紛紛看向我,他們以為我會大鬧。
畢竟雖然隻有百分之二,但公司近年盈利頗豐,百分之二的股權每年光分紅就有上千萬。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會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呢?
誰知道我還是垂著眼眸不發一語。
“商早,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朱俊傑皺著眉頭嚴陣以待,似乎他也在等著我發作。
畢竟從前的我隻要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就會勇敢地為自己爭取。
可是今天,我卻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我沒什麼要說的,給誰都行。”
朱俊傑怒道:“你這是在跟我賭氣嗎?要不是你不懂事,在圍讀會上鬧出笑話來,我怎麼會給出這麼嚴厲的懲罰!”
“我沒有賭氣,公司是你的,你想給誰獎勵是你的自由,你做主就好。”
聽了我的話,朱俊傑欣慰地笑了笑。
“你有這樣的覺悟,說明你昨晚有反思自己的錯誤,那我也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
“阿言最近喜歡帝王綠,我記得你有一整套,你拿出來送給阿言,就當是為了昨天的事賠禮道歉!”
那套帝王綠,是我為公司掙到百億的時候,公司的合作方送給我的。
當時朱俊傑還懷疑我是不是跟合作方有什麼不正當關係。
那時我哭著解釋我為了為幫公司融資,親自跑到深山老林,陪合作方老總的母親住在寺廟裏整整一個月,替老太太抄了上百張佛經。
老太太喜歡我,才拿出來送給我。
現在卻要我拿出來送給一分錢沒掙回來的曾言。
不過正好,反正我要走了,一點跟朱俊傑有關的東西我都不想留。
“好,送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