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失聲尖叫，“我女兒呢？”

“華華，丹華，陳丹華！你快出來，你不要嚇我！”

警察也跟著我一起找，但怎麼都沒找到。

手機也一直在通話中。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直接將我扇懵了。

丈夫陳文楓臉色慘白，身體顫抖，說話更是哆哆嗦嗦。

“女兒自殺了！”

他顫抖著手指打開手機錄音，裏麵女兒的聲音很快傳來。

“我媽控製欲太強了，沒達到她的要求，我一整天都不能吃飯，連喝水都要被控製，甚至還要跪半個小時。她一點兒也不愛我，她隻愛我優異的成績，我害怕考試，害怕一切要出成績的日子......”

我心頭狠狠顫抖。

我雖然是老師，對女兒要求也嚴格，但絕沒有唯成績論，更沒有不允許她吃飯睡覺。

甚至我們關係像好朋友，就連她喜歡誰都會告訴我。

字字泣血的哭訴讓許多人都落了淚。

陳文楓哭著說：“女兒剛才回去就從樓頂跳了下去，現在隻剩下屍體了。”

年輕的男警察厲聲嗬斥我：“怪不得剛才在車上你不讓女兒參加高考，怎麼會你這樣惡毒的母親！”

而隊長隻是冷冷看著我，皺眉思考什麼。

陳文楓掀開了車內的白布。

我跪在地上，看著女兒慘烈的死狀，如墜冰窖。

剛才還活潑乖巧的女兒，突然就變成了一副冷冰冰的屍體。

我抱緊女兒，一遍一遍呼喊，乞求她能回應我。

可女兒再也不能甜甜地叫媽媽了。

我心痛到難以呼吸，為什麼？為什麼我重來一世，還是不能讓我的女兒平安活下去。

陳文楓又扇了我一巴掌。

“剛才那巴掌是我扇的，現在這巴掌是替女兒扇的。”

他又放了一個錄音。

裏麵不僅有女兒的聲音，還有我的。

“小賤人，你穿個裙子是想勾引哪個男生？”

緊接著是衣服撕裂的聲音。

“我告訴你，我已經拍了你裸照，你要是敢早戀，耽誤學習，我就把照片發給你全班同學，讓他們看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文楓的聲音異常痛苦，“她是我們唯一的女兒，你怎麼能拍下女兒的隱私照，以此威脅她......”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惡毒的妻子，你還我女兒！”

陳文楓又狠狠扇了我幾巴掌。

我及時躲到一側，還是被扇到了。

臉很快紅腫起來。

人群徹底沸騰了。

他們隨手撿了磚頭和菜葉子砸到我身上。

“虎毒不食子，你比畜生還畜生！”

“砸死你！趕緊去死！”

姐弟倆的父親直接上腳踹我。

“臭婊子，應該把你五馬分屍，再遊街示眾！”

“警察同誌，趕緊把這個畜生抓起來！”

幾位警察怕事態不可控，趕緊讓群眾後退。

大喊：“往後退，現在已經快到高考時間了，你們不能再堵在路上，趕緊分散！”

圍觀群眾哪可能乖乖聽他們的話，不停叫囂：“你要是不殺了這個畜生，我們堅決不走！”

甚至有人去超市買了很多剪刀和菜刀。

個個臉紅脖子粗，情緒激昂，“警察不為我們做主，我們自己報仇！我們要殺了你這個畜生！”

上一世的絕望與痛苦又一次向我襲來。

我咬破了嘴唇內的軟肉，疼痛終於讓我找回了幾分理智。

腦子中突然轟的一聲。

想起來許多被我忽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