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強撐著站直身體，“警察同誌，今天是我女兒高考，能不能讓我送完她再跟你們走。”

警察猶豫了幾秒，同意了。

女兒在警車上一直很擔心我。

我心中猶豫幾次，想直接告訴女兒先放棄考試，但始終沒想好怎麼開口。

到了女兒考場，我抓住女兒的手，“寶貝，你今年先別考了，你就在媽媽身邊，我到時候給你安排複讀，明年再考！”

女兒一臉怒氣，“媽，你說什麼呢？我熬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天，你怎麼不讓我考試了？”

我該怎麼和她說上一世的事。

我哽了哽，“這個媽媽以後再和你解釋，你今天一定要待在我身邊，要不然會出事的！”

女兒沒見過大場麵，被我嚴厲的神情嚇到了。

“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壓低聲音，密語：“好像有人要害我們母女，媽媽沒法和你解釋太多。”

女兒捂緊嘴巴，瞳孔頓時放大。

“怪不得有人說你開車撞死了學生......”

女兒立刻明白了，緊緊抱住我，“媽，我不去了。”

我抱著女兒，心才放下來。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女兒。

回警局路上剛好路過車禍現場，我看著一片血海，徹底傻了。

隊長對後座的我說：“你在車上等著，我們下去看一下情況。”

我口頭不可抑製地刺痛。

“警察同誌，你們把我戴上手銬，我想親眼看看，我真得不敢相信我的學生真的死了。”

隊長將我戴上手銬後，架著我下去。

家長看見我，個個情緒激昂，叫囂著讓我殺人償命。

女兒害怕地摟緊我，“媽媽，到底怎麼回事，我好害怕......”

我捂著她的頭，輕哄：“別害怕，我沒做過這些，警察會查清楚的。”

“警察同誌，我女兒年紀小，看不得這種血腥的場麵，能不能麻煩她坐在車裏。”

警察雖然眉頭緊蹙，但還是答應了。

我深深鞠躬，“非常感謝。”

女兒坐在警車裏，我才稍稍放下心來。

人群早已沸騰。

再加上今天就是高考，兩個即將高考的學生驟然出了車禍，任誰都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有目擊人很快義憤填膺向警察痛訴：“警察同誌，就是她，我親眼看到她開車直衝衝撞上女孩子。”

“姐弟倆倒地後，她又二次加速撞上姐姐！大有不撞死不罷休的道理！”

“車子撞翻後，她還下車踢了踢了姐姐，笑得滲人，說就是要把他們撞死！”

“好歹毒的人！”

“女孩子徹底沒了呼吸，但男生送去了醫院，不知道情況如何。”

“我的孩子才十八歲，今天高考，卻被她的班主任活活撞死了！”

學生母親跪在地上，死死拽著警察的褲腳，撕心裂肺地哭訴：“警察同誌，你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

“我女兒是我的心頭肉，你們要是不將她就地正法，我就吊死在警局門口！”

“她害了一個家庭，這種畜生就應該被生吞活剝！”

“虧她還是人民教師，卻害死自己學生，殺一萬次都不夠賠償祖國的花朵！”

越來越多不明所以的群眾圍了上來，個個情緒激昂，揮手呐喊：“殺了她！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