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受傷的腳,穿著最少的衣服,受著最冷的風,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我以為這二十多天的折磨,足矣讓我對傅若白失望,沒想到今晚才是最終的導火索。
在此之前,我不止一次希望傅若白高抬貴手,亦或是相信我,再或者是知道真相後悔對我所做的一切。
可現在,我什麼想法都沒,隻覺得時間過得真慢。
助理聽了傅若白的話,開著車在身後跟著我,也因為這樣,我沒被任何人騷擾,隻是越發沉的腦袋,讓我的腳步越來越慢,也慢慢失了意識。
倒下前,我想起了傅若白那句,死了也別管。
提前死亡,任務是不是也失敗了?
真可惜,我堅持了這麼久。
還沒離開這裏。
也還沒完成那個願望。
滴滴滴——
耳邊的醫療器械聲,將我徹底拉回現實。
我睜開眼,入目的就是白花花的病房,還有坐在一旁的陌生男人。
見我醒來,他挑了挑眉,“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我點頭,大概想到他在路邊看到暈倒的我,將我送來醫院的樣子,“謝謝你啊。”
我還想再說什麼,電話忽然響起,依舊是熟悉的命令語氣,“藍海灣,限你十分鐘過來。”
話畢,又嘟嘟嘟的被掛斷,我看了眼時間,是傍晚,今天還沒過。
哪怕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我也還是拔下輸液針,換一套衣服出門,和淩晨不一樣的是,這次手腕被人握住。
男人沒打算插手我的事,隻說,“你打車來不及,我送你去吧。”
想起淩晨遲到的懲罰,我沒拒絕,可我從他的車上下來剛好十分鐘,傅若白還是生氣了。
我沒在意,目送男人離開後,就到了傅若白身前,下一秒聽到傅若白諷刺的話語,“一邊對我獻殷勤,一邊泡著男人,溫絮媛,你怎麼就這麼賤呢?”
我沒解釋,垂下眼眸問道,“想讓我幹什麼?”
許是發覺自己的情緒不對,傅若白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指了指遠方的徐嬌嬌,“她想玩水球,在她身後保護她。”
在徐嬌嬌身後,我不覺得會什麼事都沒,但沒辦法,傅若白發了話。
我走到她身後,徐嬌嬌就笑了,甩幹臉上的水,有些惡毒地說道。
“你說你要是在這片海域淹死了,會怪到我頭上嗎?”
我並不覺得徐嬌嬌會瘋到這種地步,沒有搭話。
隨著她慢慢往後退的架勢,我也跟著往後退,期間傅若白擰眉提醒,“嬌嬌,回來點,太遠了水域不知道有多深。”
她將水球丟向對麵的人,卷起手回應。
“沒事的。”
說完,許嬌嬌看了我一眼,欲蓋彌彰,“他關心的是我,你可別自作多情。”
我難得回懟,“我不是你。”
我沒再和徐嬌嬌說話,也忘了,徐嬌嬌本人或許不會瘋到這個地步,被威脅掃的人性會。
在徐嬌嬌再一次後退時,我的腳不再踩在石頭上,而是踩了空,身體往後傾斜,整個人消失在海麵。
但我在最後一刻,抓住了徐嬌嬌的腿。
或許是真的是想抓住救命稻草,又或許是真的想讓她跟著一起死,我閉上眼,任由身體往下墜。
傅若白看到這幕,徹底慌了神,一同來的人也是,以至於誰都沒注意到,傅若白最先喊出的不是嬌嬌,是:
“溫絮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