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一個好日子去自殺。
卻在跨過圍欄時,被不遠處的攝影師注意到了。
隨著一陣驚呼,幾乎所有的鏡頭都聚集在我身上,我注意到他們的工服,是陸知州新劇所在的劇組。
果不其然,下一秒,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許南橋,你要做什麼?”
“分手是你提的,現在又用這種手段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嗎?”
陸知州著一身古裝,他身側站著一身白衣的溫婉婷,兩人很是般配。
我的心被微微刺痛。
而在場的攝影師敏銳捕捉到了八卦的氣息,連忙追問:
“許小姐不會是要表演自殺戲碼吧,是故意挑選在這裏,破壞劇組拍攝嗎?”
“之前說她不檢點真是低估她了,要我說,人家真情侶談戀愛搞事業,她現在出來找存在感,真是又蠢又壞!”
“是啊,真不要臉!”
周遭逐漸響起窸窸窣窣的謾罵聲,溫婉婷見狀忽然紅了眼眶,問我:
“我記得自己沒有得罪過你吧,許小姐,能不能放過我們,知州和你已經是過去式了。”
因為她的這句話,一時間,所有看向我的目光都帶上了惡意和厭惡。
我直勾勾盯著二人,忽然笑出聲,反問:
“如果我就要死皮賴臉糾纏他呢?”
此話一出,溫婉婷的眼淚幾乎快要溢出。
“夠了!”
陸知州猛然出聲打斷我的話音,這是有記憶以來,他是第一次吼我。
溫婉婷被他伸手護在身後,他的話音沉了下來:
“回去吧,許南橋。”
我沒有說話,沉默地咬著嘴唇,正當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妥協時,我仰起頭,露出一個輕鬆的微笑:
“我是來自殺的,你們誰也管不上我吧?”
說著,我的身體搖搖欲墜,作勢就要往下跳。
隨著“撲通”一聲的落水聲,耳邊傳來許多人的尖叫。
不過落水的不是我,而是慌忙想救我卻不慎摔下去的陸知州。
我站在橋邊,像是早有預料般,居高臨下看向水中,嘲諷道:
“你還是那麼好騙,我怎麼可能真的去死。”
“隻是耍你而已。”
水中的陸知州很是狼狽,我垂著眼,聲音聽不出喜怒。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傳來,我臉頰頓時一片火辣辣的疼。
“這一巴掌是替知州不值。”
溫婉婷說完,轉身就向著河岸跑去,她的身後跟著一眾記者和救援人員。
我看著他們在鏡頭下相擁,看著陸知州替溫婉婷擦去眼淚。
我的心仿佛在此刻被自己親手撕開一道裂口,重要的東西正一點點從裂縫中流逝。
不過現在,陸知州應該可以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