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在icu搶救,我跪在急救室給老公打電話,
"萌萌為了救你幹女兒缺氧腦死了!"我撕心裂肺地吼。
老公竟不耐煩:"誰讓她多管閑事?我幹女兒會遊泳需要她救?死了也是自找的!"
女兒火化時,老公正教幹女兒泡龍井。
當我抱著骨灰盒衝進茶室,他一把搶過,當著我麵掀開蓋子,將雪白粉末嘩啦倒入沸水!
"正好當茶寵養壺。"
他攪動著骨灰茶,白月光的女兒咯咯直笑。
婆婆壽宴上,老公滿場找女兒,“蠟燭得讓萌萌來吹,她最愛吹蠟燭了。”
我端起渾濁的茶湯,"你女兒不是早讓你泡茶喝了嗎!"
電話響起時,我正在給萌萌準備晚飯。
"是劉萌萌家長嗎?您女兒在碧水灣溺水了,正在icu搶救,情況很不好......"
我的手指猛地收緊,心臟重重地跳了起來。
急診室的燈光慘白得刺眼。
我孤零零地坐在長椅上,盯著搶救室的門。
我回想起今早的情形,萌萌吵著要和老公去玩,於是被老公抱上了車。
後座上,夏雯的女兒笑得燦爛。
"萌萌會沒事的......"
我神經質地咬指甲,直到嘗到血腥味,"她水性那麼好......"
牆上的時鐘走了三圈,醫生終於推門出來。
醫生的神情讓我的視線開始扭曲。
"我們盡力了......"
世界突然失去聲音。
我看見醫生的嘴在動,看見護士衝過來扶我,但耳邊隻有尖銳的耳鳴。
"孩子被送來時......隻有救護人員陪著。"
護士欲言又止,"您先生打電話叫的120,但......"
我抖著手撥通丈夫的電話。
響了七聲才被接起,背景音是嘈雜的背景聲和小女孩的笑聲。
"萌萌死了。"我的聲音不像自己的。
電話那頭停頓了兩秒。
"......我在忙,晚點說。"
"忙什麼?!"
我對著手機尖叫,"忙著你白月光的女兒嗎?!"
電話突然被掐斷。
他倉促掛斷前,我清晰地聽見夏雯帶笑的聲音:"楠哥,雯雯
嚇壞了,你哄哄她......"
我癱坐在醫院地板上,緊緊地抱住了萌萌被推出來的屍體,是那麼小,那麼輕。
身後空蕩蕩的走廊——從頭到尾,那個說要保護萌萌一輩子的男人,都沒出現過。
護士小聲議論飄進耳朵:"聽說溺水時,那孩子的爸爸正抱著別人女兒哄呢......"
"何止啊!"另一個聲音壓低嗓子,"救生員說溺水的小姑娘是為了另外一個小姑娘,人才......"
"那小姑娘真傻......"
"聽說臨死還喊著爸爸......"
我猛地抓住護士手腕:"你們說的......是真的?"
2
幾個護士被我嚇了一大跳,連忙擺擺手就離開了。
主治醫師摘下口罩,疲憊地歎了口氣:"趁現在...讓孩子父親來見最後一麵吧。"
我跪在急救室冰冷的地磚上,顫抖著撥通劉洋的電話。
漫長的等待後,聽筒裏傳來他溫柔得令人作嘔的聲音:"醒了?爸爸在教姐姐衝龍井呢。"
背景裏茶具輕碰的脆響中,夾雜著夏雯女兒做作的童音:"爸爸,萌萌姐姐怎麼還不來喝茶呀?"
我沒想到,他竟絕情到女兒溺水後,還帶著小三的女兒去泡茶。
"萌萌為了救你幹女兒缺氧腦死了!"
我悲痛欲絕,撕心裂肺地吼。
電話那頭突然寂靜,接著傳來劉洋不耐煩的嗤笑:"誰讓她多管閑事?我幹女兒會遊泳需要她救?"
茶盞重重砸在案幾上,"死了也是自找的!"
"劉洋!你他媽還是人嗎?!"
我失控地尖叫。
我盯著搶救床上小小的身體,"她現在......"
"薑離!"
劉洋突然厲聲打斷,"雯雯都嚇壞了你還編這種謊話?萌萌自
己貪玩掉進深水區,關雯雯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夏雯溫柔的勸慰:"別生氣,萌萌媽媽可能太擔心了。"
"擔心?"
劉洋冷笑,"她就是見不得我對雯雯好!上次誣陷雯雯推萌萌,這次又想潑什麼臟水?"
我死死攥著萌萌發僵的小手,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劉洋!"
我失控地尖叫,"萌萌是和你們出去才出事的——"
"嗚嗚嗚嗚嗚嗚嗚"
電話那頭傳來小女孩尖銳的哭聲,夏雯女兒誇張的哭喊道:"爸爸!萌萌媽媽好可怕!"
劉洋的聲音像淬了毒:"薑離,你再敢嚇唬雯雯,這輩子你都別想好過!"
電話被狠狠掛斷。
當殯儀館工作人員來抬遺體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
劉洋終於發來消息:
“帶雯雯去迪士尼散心,下周回來。”
我正要摔手機,又一條消息彈出:“對了,雯雯說想要萌萌的玩具房,明天我讓人去搬。”
"畜生!"
我一拳砸向了牆壁,生疼。
這時第三條消息來了,是夏雯用劉洋手機發的語音:"薑姐別生氣呀,雯雯隻是小孩子不懂事~要不...我把雯雯的娃娃留給你們?"
她女兒咯咯笑著補充:"反正都是我不要的破娃娃!"
3
殯儀館的冷氣開得很足,我站在遺體整容室外,看著工作人員為萌萌整理遺容。
她小小的身體被泡得發白,嘴唇呈現出不自然的青紫色。
化妝師正在小心翼翼地給她塗口紅,試圖掩蓋那種死亡特有的灰敗。
"劉太太,"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遞來一份文件,"這是火化同意書,需要父母雙方簽字。"
我撥通劉洋的電話。
果然沒人接。
於是我流著淚,打了一遍又一遍。
被接起時,我聽到迪士尼歡快的音樂聲。
"劉洋,"
我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萌萌明天就要火化了,你能不能...來送她最後一程?"
電話那頭傳來過山車呼嘯而過的聲音,夏雯女兒興奮的尖叫刺得我耳膜生疼。
"叔叔!我還要再玩一次!"
"薑離,"
劉洋的聲音裏滿是不耐煩,"我現在在陪雯雯,沒空陪你演戲。"
化妝師推門出來,手裏拿著萌萌最喜歡的那條草莓發帶:"劉太太,您看這樣係可以嗎?"
我強忍淚水,對著電話哀求:"就一個小時...不,半小時也行......萌萌她......"
"夠了!"
劉洋突然暴怒,"你非要在大庭廣眾說這些晦氣話?雯雯都被你嚇到了!"
電話那頭傳來夏雯女兒誇張的抽泣聲:"叔叔萌萌媽媽好可怕。"
工作人員尷尬地站在一旁,手裏捧著給萌萌準備的小白花。
我深吸一口氣,最後一次嘗試:"劉洋,算我求你......萌萌她......"
"薑離!"
劉洋厲聲打斷,"你要是再這樣,這輩子都別想見到我!"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呆立在原地,手中的同意書滑落在地。化妝師紅著眼眶輕聲說:"劉太太時間快到了。"
最終,我在同意書"父親"一欄顫抖著寫下"缺席"兩個字。
同意書被拿走了,我仿佛也最後一次聽見萌萌叫我"媽媽"的聲音。
4
葬禮很簡單,隻有幾個親戚和我大學時的閨蜜到場。
當萌萌的小棺材被推進火化爐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劉洋。
"喂?"
他的聲音出奇地平靜,"雯雯玩累了,現在在酒店睡著了。"
我望著火化爐裏跳動的火焰,機械地回答:"萌萌今天火化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突然傳來劉洋的冷笑:"薑離,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為了引起我注意,連這種謊都說得出口?"
火化爐的觀察窗裏,萌萌的小棺材正被烈焰吞噬。
我死死攥著手機,聲音平靜得可怕:"劉洋,我們的女兒真的死了。"
"夠了!"
劉洋突然暴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惡毒?整天詛咒自己女兒死!"
"上次是假病曆,上上次是偽造的醫院通知單,這次又是什麼新把戲?"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示意我火化完成了。
我機械地走向骨灰領取處,聽著電話那頭劉洋越來越激動的指責。
"薑離,我警告你,"
他的聲音突然壓低,"等哪天你想通了,不再用這種下作手段,再打電話給我。"
骨灰盒比我想象的要輕得多,輕得就像萌萌出生時我第一次抱起她的重量。
電話那頭,夏雯似乎醒了,迷迷糊糊地問:"洋哥,怎麼了"
"沒事,"
劉洋的聲音瞬間溫柔下來,"某個瘋子又在發神經。"
我抱著還溫熱的骨灰盒走出殯儀館,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想通了就聯係我,別拿萌萌開玩笑。”
劉洋留下這麼一句,掛斷了電話。
我輕輕撫摸著骨灰盒,突然笑了。
"萌萌,"我對著小小的骨灰盒說,
"爸爸不是不愛你,他隻是...永遠都不會相信你已經不在了"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我還是沒接受萌萌已經去世的現實。
我蜷縮在沙發上,麻木地滑動著手機屏幕。
萌萌的房間還保持著原樣,她的草莓發卡還掛在床頭,仿佛她隨時會蹦蹦跳跳地跑進來,撲進我懷裏喊"媽媽"。
手機突然震動,是劉洋更新了朋友圈——九宮格照片裏,正握著夏雯女兒的手教她泡茶。
配文:「小公主學茶道,比某些裝瘋賣傻的人懂事多了。」
最後一張照片裏,夏雯女兒笑得明媚,對著鏡頭比耶。
我的手指不受控製地發抖,點開定位。
顯示在市區裏某個很高檔的茶室。
萌萌死了,他們卻過的如此瀟灑。
憑什麼?!憑什麼?!
我把骨灰盒緊緊摟在懷裏,衝進茶舍時,門口的侍應生都沒來得及攔我。
包廂門被猛地推開時,劉洋正捏著夏雯女兒的臉誇她聰明。
茶香氤氳中,他抬頭看見我,臉色瞬間陰沉:"薑離,你發什麼瘋?"
夏雯女兒躲到他身後,小聲嘀咕:"叔叔,萌萌媽媽好嚇人。"
我把骨灰盒重重砸在茶桌上,檀木撞擊的悶響讓所有人一顫。
蓋子被震開一條縫,露出裏麵灰白的粉末。
"劉洋,"
我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你看清楚,這是萌萌的骨灰。"
包廂裏死寂了幾秒。
劉洋突然嗤笑一聲,伸手就要合上蓋子:"還玩這套?弄罐麵粉來唬我?"
我死死按住骨灰盒:"你親手摸摸看!這是你女兒的——"
"夠了!"
他猛地搶過骨灰盒,夏雯女兒發出誇張的尖叫。
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劉洋掀開蓋子,毫不猶豫地將骨灰倒進了沸騰的茶壺裏!
灰白的粉末瞬間在褐色的茶湯中翻湧,很快消失不見。
"劉洋!"
我撲上去想搶,卻被他一把推開。
他冷笑著舀起一勺混著骨灰的茶,當著我的麵喝了下去。
茶湯順著他嘴角溢出,在白色襯衫上洇開灰色的痕跡。
"味道不錯,正好也當茶寵養壺了。"
他舔了舔嘴唇,挑釁地看著我,"下次換個更像骨灰的材質,說不定我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