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進王府多年,我遲遲懷不上孩子。
隻因皇家一脈極難受孕,幾代下來隻有皇帝和夫君兩人。
表妹謊稱自己有好孕係統,便被我的王爺夫君納入府中,夜夜承歡。
自那之後,夫君對我始終冷眼相待:
“你嫁進來這麼多年一點動靜都沒有,連你表妹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為了給柳如煙讓位,蕭明煊把我貶為妾室,關進義莊。
我被他們輪番淩辱、生刨活胎,最後隻能含恨而終。
再睜眼,我轉頭爬上了絕嗣皇帝的龍床。
眾人都罵我癡心妄想,就算傍上皇帝也生不出龍子。
可他們不知,真正擁有好孕係統的人,一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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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就別掙紮了,義莊才是你真正的歸宿。”
“而這王府的女主人,隻能有我一個。”
耳邊是女人得意的嗓音。
我恍惚抬眼,就看見柳如煙嬌豔的臉驟然出現在我麵前。
她長長的護甲陷進了我的皮膚,一陣刺痛,將我的心神猛地拉回。
我這才意識到,我重生回到了被打去義莊的那一天。
上一世這時候,我念著蕭明煊不是那樣冷漠無情的人,於是整個過程沒有反抗,就被押去義莊。
可沒想到,我徹底墜入深淵,噩夢就此展開。
我被蕭明煊的手下輪番欺淩折磨到癱瘓,甚至連肚子裏的孩子都被生剖出來給柳如煙用藥。
那時,我還仍抱著一絲希望質問看守的守衛:“王爺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嗎?!”
守衛冷嘲熱諷:“當然,這一切都是王爺的親口吩咐!”
沒想到,曾經說會愛我一生一世的男人,最後將我摧毀得不人不鬼。
我心如死灰,在絕望中咬舌自盡。
想到這,臨死前的恐慌如洪水將我籠罩在其中。
我猛地打了個寒戰,連忙跪下磕頭對柳如煙說道:“我願意自請出王府,再也不會打擾你和王爺!”
“請你放過我,不要將我送到義莊。”
說到後麵,我的尾音都帶上一絲顫抖。
為了活著,卑微一點又有何妨?
柳如煙將我驚慌的表情收進眼底,輕蔑一笑:“這可由不得你。”
她輕抬手指,就有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拿著麻繩上前將我圍住。
我頓時心中絕望,視線四移就看見了隱在角落的熟悉衣擺。
我心底再湧出一抹希冀,幾乎是用盡全力撲過去:“蕭明煊,你不能這麼對我!”
“難道你忘了你娶我時許下的誓言了嗎?你說過此生隻愛我一人,永不背棄。”
蕭明煊眼底閃過一絲動容,隨後想到什麼,又被冷漠取代。
他雙手負在身後,一腳踹在我的心窩:“如今你不過就是個低賤的妾室,還想用陳年舊事拿捏本王?”
“你既然生不出孩子,那就滾去義莊做雜役,有何問題?”
我的心口一陣鈍痛,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我嫁入王府三年,其間一直無所出,蕭明煊便覺得是我的原因。
他雖然隻是一個閑散王爺,卻有著龐大的野心。
他的皇兄,也就是當朝皇帝絕嗣,皇位麵臨著無人繼承的風險。
所以蕭明煊迫切地想要孩子,企圖瓜分這江山。
於是在柳如煙自持擁有好孕係統找上他時,他接受了。
柳如煙將我的狼狽收入眼底,嬌笑著攬住蕭明煊的手:“王爺,你跟她廢話什麼勁,直接讓人帶走不就好了。”
“可別浪費了我們的春宵一刻......”
說著,她柔弱無骨的手探進了蕭明煊胸前的衣襟。
蕭明煊勾唇一笑,彎腰將她抱進了廂房。
沒過一會,嬌嗔聲和搖床聲就爭先恐後地湧進我的耳朵裏。
我乏力閉上眼,下一刻就被大漢打暈帶走。
再睜眼,我被捆綁在馬車上,往義莊的方向去。
這時,濃烈的恨意從我心底湧上來。
憑什麼我要在這吃人的義莊受盡苦頭,而那兩人卻踩著我的屍骨尋歡作樂?!
我不甘心,我要逃!
就在這時,涼風吹起馬車簾子,讓我瞥見明黃色帷幔一閃而過。
一張怒而不威的臉出現在我麵前......蕭玉珩似有察覺,涼涼看了我一眼。
我緊咬牙關,心臟怦怦直跳。
或許,這就是我逆風翻盤的機會。
於是,我擠出窗,用盡全力衝那馬車大喊一聲:
“奴家體質特殊,特別生育,若能得陛下相救,他日我必誕下龍子,助陛下江山永固!”
第二章
我能清楚感受到蕭玉珩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帶著一抹驚豔以及屬於帝王的審視和打量。
他在探究我話裏真實性的同時,對麵馬車速度也跟著慢下來。
我的心隨著他的視線移動被高高懸起。
就在我打算再次開口時,前頭的馬夫暗罵一句賤蹄子,重鞭加快策馬。
沒一會,兩駕馬車徹底拉開距離,如隔天河。
蕭玉珩視線隨我遠去,卻沒有追上來的意思。
我心一沉,跌進無盡的失落和失望中。
難道我重活一世,還是不能改變死在義莊的結局嗎?
我猛閉上眼,將身子縮在角落,徹底放棄掙紮。
就在這時,一道厲喝破空而來:“停!”
馬夫猛勒馬繩,馬車驟然刹住,使得我的額頭重重撞上馬車前壁,紅了一片。
帷幔被人不客氣挑開,那張豐神俊逸的臉就這樣闖入我的視線。
蕭玉珩侵略性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目光灼灼,像是在把玩一件上好的瓷器。
“你知曉朕的身份,你究竟是何人?”
他微眯著雙眼,好似在說要是我答不好可是會掉腦袋的。
我無辜垂下眸子,心底卻忍不住竊喜。
不管怎樣,能吸引到蕭玉珩已是完成自救第一步,接下來如何就得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奴家乃恒王妾室,因被貶到義莊,奴家不願認命才采取了這下下之策,還望陛下莫怪。”
雖說蕭明煊迎娶我時,蕭玉珩並未出席,也不曾宣我們進宮晉見。
但憑借蕭玉珩的本事,查到我的身份是輕而易舉,還不如提前坦白。
說完後,我還故意伏低身子好讓他看見我白嫩的脖頸和胸前的起伏。
蕭玉珩嗤笑一聲,食指輕挑起我的下巴,逼迫我和他對視:
“你憑什麼覺得朕會要一個被人玩弄過的女人?”
我湊近他耳邊,輕吐氣蘭:“就憑奴家能為陛下綿延子嗣,開枝散葉,懇請陛下垂憐。”
有好孕係統在身,我說這話十分有底氣。
隻不過我還是下意識緊張閉上眼,等待著他的裁決。
緊接著,身上的繩索被人解開,我被調換位置,翻身坐在了蕭玉珩身上。
他溫熱的大手禁錮在我的腰上,透徹人心的眸子緊盯著我。
“光說誰都會,朕要的是你的行動。”
我呼吸一緊,顫著手解開他最上麵的衣扣。
蕭玉珩像是嫌我的動作太慢,一把將我們身上的衣裳扯開撕裂。
他冰涼的手觸碰到我時,我忍不住身子一顫。
“若是你想悔,現在還能——”
我挺著身子,以吻封唇打斷他的話。
蕭玉珩重重喘著氣抱緊了我,像是要把我嵌入他的身體。
我知道,傍皇帝這事,成了。
第三章
事後,我被蕭玉珩帶回宮中。
他給我徹頭徹尾改名換姓,並賜我為葉嬪。
這偌大的後宮裏,無視掉大臣為了籠絡聖心送的人,隻有皇後和麗妃最得恩澤。
我一個小小嬪妃,與她們相比,壓根上不得台麵。
我知道,蕭玉珩還沒對我放下警惕,所以我需要快速懷上孩子證明自己。
太後得知是皇帝親自把我帶回宮時,當晚就把我請到永壽宮喝茶。
我從進門跪到現在,雙腿快沒了知覺,而她卻坐在上首自在喝茶,仿佛沒有我這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重重放下茶盞,威嚴開口:
“陛下至今無子,這事你可知曉?”
見我點點頭,她又繼續道:“後宮不養閑人,若是你肚子不爭氣,就給哀家貶到掖庭做丫鬟。”
在我還是恒王妃時,就有所耳聞。
後宮妃嬪入宮幾年,肚子卻毫無動靜,哪怕采取眾多法子也無濟於事。
隨著蕭玉珩年歲漸長,民間更是有了不少他絕嗣的傳聞。
朝堂大臣人心動搖,甚至暗暗物色下一個皇位繼承人。
這些蕭玉珩都知曉,卻隱忍不發。
最急的還是太後,她拿母族強大的皇後和麗妃沒辦法,隻能拿我們這些毫無背景的人出氣。
想到這,我連忙磕了一個響頭:“臣妾家中女子都是好孕體質,想必不出一月這宮中就會有好消息。”
太後聞言,欣喜若狂:“當真?”
“當真。”
在太後的推波助瀾下,蕭玉珩日日留宿在我這。
係統早就提示過我,我腹中已有一子。
是在第一次和蕭玉珩糾纏後,沒過多久就懷上了。
眼看就要一月,我才顯露出懷孕的跡象來。
宮女見我連吐了好幾回,趕忙宣太醫過來。
太醫再三把脈才欣喜開口:“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這是有喜了!”
蕭玉珩聽到了風聲,連朝都不上了就過來找我。
“愛妃,你可真是朕的福星!”
他高興得像十八歲的毛頭小子猛地將我抱起,轉了好幾個圈。
“朕要封你為葉貴妃,若是日後你生出的是男兒,朕就親封他為太子!”
轉完圈後,他又小心翼翼將我放下,生怕我磕著碰著。
與被我攔馬車時那副冰冷模樣,大相徑庭。
我也有些悲痛撫上肚子,上一世我在義莊被人淩辱,本是最痛苦之際,卻讓我懷上了身孕。
我這才知道,在王府一直無所出是蕭明煊的問題。
而欺辱我的人,也怕這事捅到王爺那裏,就將我硬生生剖腹取出來。
直到現在,我還能記起他的模樣......小小的一團還沒成型,就斷送了性命。
這一世,我一定要讓欺辱過我們的人,付出代價!
夜晚,蕭玉珩依舊在這我留寢。
我柔弱無骨趴在他身上,素指在他胸膛不斷畫著圈圈。
“陛下,臣妾在這宮中好生無聊,不如辦場宴席熱鬧熱鬧可好?”
現如今我懷了孩子,說話也有了底氣。
蕭玉珩被我挑逗得呼吸已亂,可想到我腹中的孩子,也隻是抓住我作亂的手。
“都依愛妃的。”
“陛下,你對臣妾真好。”
我將臉貼在他溫熱胸膛上,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緩緩勾起唇角。
如今,也是輪到我反擊的時候了。
第四章
宴席定於三日之後,在禦花園置辦。
我特意讓人給王府派發了雙份請帖。
如今戲台已搭好,要是少了唱戲的人,那還怎麼開展?
皇後和麗妃知道我有孕後,輪番宣我到她們的寢宮晉見,都被我以身體不適推掉。
如今正是緊要關頭,我還要借用這個孩子報仇,可不能出任何差池。
終於來到宴席這天。
柳如煙剛登王妃之位不久,就收到我專門讓人派發的請帖。
她還以為自己得了貴人看重,進宮時打扮得十分妖豔,一進門就嚷嚷著要參拜葉貴妃。
我隱在蕭玉珩身旁,她便沒看見我,隻能忿忿坐下。
宴席一開,蕭玉珩就麵帶笑容,牽著我的手目光掃視群臣:
“朕今日在此開宴,正好有一喜訊特與眾卿共享,葉貴妃如今——”
話未說完,有人打落酒盞,打斷了蕭玉珩的話。
我抬眼望過去,就見坐在宴席最尾端的蕭明煊和柳如煙白了臉色,像是見到了索命的鬼。
我故意衝他們勾唇一笑,就專心為蕭玉珩斟酒,不再看他們一眼。
蕭玉珩麵色十分不快,目光沉沉盯著他們。
“看來,恒王似對朕有所異議。”
他的語氣絲毫未變,卻讓人感覺到殺氣四溢。
之前他無子嗣,對於這些興風作浪的兄弟都忍了。
可如今他已有皇嗣,若誰還拎不清,就別怪他清理門戶了!
蕭明煊連忙站起:“陛下,臣不過是見葉貴妃似我的一個故人,便慌亂打翻了酒盞,還望陛下莫怪。”
說完,他更是肆無忌憚打量著我。
我能看出蕭玉珩已經忍耐到極限,便再加了一把火。
我縮縮肩膀,將頭低下啜泣著:“那便是臣妾惹了恒王不快,既如此臣妾還是先離席罷。”
我剛打算起身,就被蕭玉珩拉住我的手腕,帶到了他的腿上。
“葉貴妃是朕的貴人,深得朕心,若是誰對她有所非議,或敢有半分不敬,便是與朕為敵!”
“朕絕不姑息,定當嚴懲不貸!”
饒是我都愣住了,沒想到蕭玉珩會當眾維護我。
我心底一暖,順勢將臉貼靠在他身上,能聽到他振鼓般的心跳。
幾乎是瞬間,在場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我身上,卻無人再敢開口。
就連蕭明煊也隻是黑著臉坐下,一味地灌著酒,似乎想不明白我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葉貴妃。
宴席過半,我借機離席。
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怒喝:
“柳青黛你個賤人,給我站住!”
柳如煙攔在我麵前,一副蔑視的模樣。
“別以為你改個名字我就認不得你了,就算你傍上皇帝又能如何,你這輩子就是生不出龍種的命!”
說完,她又得意揚揚地摸上自己的肚子,“可不像我,已經懷上了王爺的孩子。”
我心底嗤笑一聲,用力摁上她的肚子,“這孩子怎麼來的,你心裏不是最清楚嗎?是不是王爺的種......”
柳如煙麵色一慌,就猛地伸手將我推倒在地。
“你個賤人,別在這胡說八道侮蔑我!我說是王爺的孩子就是王爺的孩子!”
我的肚子狠狠撞在禦花園的觀賞石上,疼得我近乎撕心裂肺痛呼出聲。
痛意撕扯著我的身體讓我動彈不得,隻能看著鮮血順著裙擺往下淌,染紅了草垛。
我眼前一黑又一黑,就看見不遠處那明黃色的身影晃過。
“陛下,臣妾的肚子好痛,救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