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老公因為今年到底去誰家過年大吵了一架。

他讓我回婆家，可我已經三年沒有回過娘家看過父母。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現在嫁給我了，就得聽我的。」

他不顧及我的反對將我拉回了婆家，說是給他父母一個驚喜。

大年三十他們母子卻竊竊私語：

「還記得幾個月你回來時和你發生關係的女孩嗎？懷孕了醫生說是個男孩。」

老公聞言眼睛帶著驚喜和期待，以為自己有後了。

直到我拿出老公的不孕症診斷書，全家人都傻眼了。

1

「怎麼？你爸媽想見你，難道我爸媽就不想見我嗎？」

「你也知道這都要過年了，我已經三年沒有見到他們了。」

我跟老公李一帆爭著爭著，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當初嫁給李一帆時，爸媽就不讚同，可那時候戀愛腦發作。

爸媽送錢又送房，依然留不住我那顆為愛遠嫁他鄉的心。

可婚後的他完全一改從前的好脾氣，時不時地就會衝我發火。

李一帆聞言一怔，臉上帶著不耐煩：

「什麼你媽我媽？你怎麼還跟我分這個？」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現在嫁給我，就得聽我的。」

我直接用出了所有女人畢生的三大絕技「一哭，二鬧，三上吊」

李一帆眼看場麵越發失控，不得已勉強答應跟我一起回的老家過年。

起初我也沒再多想，畢竟都答應好了。

起初是在回我家的路上，坐在後排座椅的我也沒有想這麼多便眯眼睡去。

可當我再次醒來明顯發現路線不對，這是去李一帆家的高速上。

「李一帆你真TM狗啊！表麵假裝答應我去我家過年。」

「趁我睡著偷偷地改變路線是吧？你趕緊掉頭給我回去。」

李一帆不顧我的反對，一腳油門直接開到一百二邁往廣東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李一帆像一個奸計得逞的小人，衝我嘿嘿傻笑。

又像一個勝利者般對我炫耀著：「老婆，掉頭回是回不去了，再過三個服務區就到家了。」

雖然想回自己老家過年，可高速這種情況很危險，我隻能等下車之後再安排如何返回去。

又經過三個小時的高速行程終於抵達到了婆家。

一進門婆婆本是帶著笑意的臉頰看到我的瞬間垮下了臉。

隱約聽見「又是這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我也沒給婆婆張春蘭什麼好臉色：

「什麼媽？你還想吃老母雞？你現在身材看起來怎麼感覺要有二百多斤了吧！」

「再這麼吃下去估計你體重都要是身高的兩倍了吧？」

婆婆張春蘭身高一米五十多，實際體重大約在一百六十斤左右。

之前條件不好像個幹巴瘦猴子，說是骨瘦如柴也不為過。

自從她的兒子娶了我，跟我結了婚之後她家裏生活條件也是好了起來。

李一帆時常把我們自己的生活費補貼家裏。

平時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都是養出個白眼狼之類的。

劉春蘭從剛認識的皮包骨到現在的見不到脖子的胖子。

隻能說卻間接養出了一個「會咬人的豬」。

2

李一帆忙打圓場：「老婆，咱媽的意思是想給你燉個老母雞補補身子。」

「哎呀媽，麗麗那是說你富態。」

劉春蘭瞥了瞥我，自己站在那裏嘀嘀咕咕不知道又說了什麼，我也懶得理她。

轉身便進了裏麵的臥室，農村裏又稱為「裏屋」。

看見李一嵐正在那裏吃瓜子，李一嵐是我老公的姐姐。

李一嵐跟我在這裏陰陽怪氣地說：

「呦～這不是我那個人麵獸心的老弟麼，還有城裏來的貴婦弟妹。」

聽李一帆說過幾次她的姐姐李一嵐，因為是女的從小就不受我公公婆婆的待見。

後來又要了一胎這才有的我老公李一帆。

自從李一帆出世一看是帶把的。

在家裏原本不受寵愛的姐姐更加是變本加厲。

正因為如此李一嵐從小書都沒讀過。

才導致李一嵐像個社會的小流盲。

身上不僅有各種紋身，還滿嘴汙言穢語。

「姐姐，你怎麼這麼說弟弟我啊？大過年的就別拿弟弟開玩笑了。」

李一嵐嗤笑一聲陰陽怪氣說道：

「呦我的好弟弟現在都說不得了啊？怎麼現在說點真話也不行了啊？」

「怎麼的現在跟嫂子混得有幾個B子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啦？」

我明顯看到李一帆臉上笑容消失，可下一秒又換成了笑模樣。

李一帆繼續陪著笑臉說道：「姐姐弟弟我錯了姐姐教訓的是。」

我也是不知道這大家子唱的哪一出，剛進屋就看了一遍戲。

就是少了點瓜子跟啤酒再來個小板凳這麼一坐，直接成了吃瓜群眾。

婆婆聞聲進屋直接訓斥起來：

「李一嵐對你弟尊重點，沒有他你現在都得喝西北風。」

「別把你那流氓氣帶回家裏。」

李一嵐聞言像是別人觸碰到她的逆鱗般：

「怎麼的現在又嫌棄上我了？那你當時別把我生出來啊！」

「前幾年你就找隔壁村的老王頭搞破鞋，我爸差點沒被你氣死。」

「最後被人家媳婦發現來家裏鬧是誰幫你打發的？」

我婆婆被李一嵐懟得一愣一愣的，說都不敢多說一句。

那看來這是真事兒了做實了。

我心中暗歎我婆婆真行啊，人老心不老還玩得這麼花呢！

這時候我公公徐山走進來佝僂著背說道：

「咳咳，嵐嵐啊當你嫂子麵怎麼什麼都說呢！這個事兒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大過年的大家難得聚在一起說點開心的事情！」

劉春蘭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一下子站起來：

「兒子確實有個好事兒要跟你說，還是個天大的好事兒。」

婆婆劉春蘭一把拉住了李一帆準備向外屋走去。

路過我身邊又突然停頓了下：

「麗麗啊～你出門會去隔壁超市買點醬油醋啥的留著吃餃子用。」

這個家說實話我是真不愛回。

「吸血鬼一樣的婆婆」，無能的公公，流裏流氣的姐姐。

想不讓我聽見就直說的了，又買醬油買醋的。

這一家人真是絕絕子！

哦的一聲便走出這個家門，既然不想讓我聽那我就自覺點。

那我就找個別的地方多待會兒。

3

在農村老家特別是在東北這個地方，還有個重要特色特點。

同樣這也是回來途中最難順利的通過的一關。

這一關可以讓你名聲鵲起，也可以讓你身敗名裂。

又稱藍星最神秘的組織，也是世界四大情報組織之一。

該組織成員多以60歲以上老年人組成。

她們愛崗敬業恪盡職守，一隻麻雀也休想輕鬆從她們的眼皮子底下溜過去。

她們堪稱民間最出色的情報員，組成了現代化新農村裏的情報鬆散機構。

並且她們是唯一不依靠互聯網接收信息的組織。

她們就像有千裏眼順風耳，總是第一時間得知常人得知不了的信息。

隻要村裏發生一點敏銳的事情，她們都能敏銳地察覺到。

傳播速度堪比光纖，並且喜歡以「據說」「聽說」暗號開頭。

村裏亂不亂她們說了算。

沒錯這就是地表最強「情報組織」：「村裏的大爺大媽。」

新的一年馬上到了，又是情報站忙著「關心」別人的時候了。

東北這個年前年後還是挺冷的，但也擋不住有一些街坊鄰居的扯老婆舌。

一個挨一個的穿小花棉襖，坐個小板凳又抱個筐又插個兜的。

頭上再弄個花頭巾，嘴唇子凍得發紫也擋不住在路邊議論這議論那。

總之回村要是遇到這麼一個「組織」，那就別想好了。

煽風點火隻是基本操作，5G網絡都沒他們傳播的速度快。

看似在說話實則在交換情報，在這裏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信息。

就連路過的大黃狗，都得掉頭跑回去生怕被說誰家的屎被偷吃了。

可能是當天回來的時候下著大雪，這群「情報人員」才得以休息。

這回好巧不巧地碰上了。

當然我也想離得遠遠的，免得問東問西的。

可還是晚了一步隻能有個老奶奶說了句：

「哎呀這不是老徐家那個兒媳婦麼？這幾年沒過來我尋思你們離婚了呢。」

「來小妮子過來，過來讓奶奶仔細看看這姑娘長得真俊吧！」

眾大爺大媽都是看熱鬧的主，一聽這話都七嘴八舌地附和。

我不得已走過去，這要不過去第二天我就得身敗名裂。

我還是很禮貌地說：「奶奶您有什麼事情嗎？」

我剛走先開口跟我說話那個老奶奶，她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了一下我全身。

然後說道：「這姑娘真不錯啊，不僅胸夠大，屁股也夠大！」

「這大屁股肯定能生一個兒子，沒準都能生龍鳳胎。」

說完還捏了我一下胸，拍了我一下屁股。

給這群老頭子看得一個個一愣一愣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這群老B登，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這都七老八十了一個個的，怎麼都為老不尊的。

說句不中聽的，在座的大爺大媽加在一起也湊不齊一副滿口的牙。

當然這些也是我想想而已，又不能真說出去。

另一個大娘又說道：「徐媳婦怎麼沒帶娃兒一起回來讓我們見見咧。」

一個個目光如炬地看著我：「我們還年輕不想要，還想過幾年自己的生活！」

說到這裏我又難免有些傷感，我也想要個孩子。

可是我老公的身體......哎......真是一言難盡。

4

「對了小妮子之前徐娃子回來她母親還給他相親咧，我們還以為你們離婚咧。」

我略微有些詫異問道：「什麼相親啊？我們一直都好好的。」

另一個大爺冷哼說道：「怎麼滴女娃子不相信我們這個情報組織嘍？」

「你可以不相信我們其中某一個人，但不可以不相信我們這個組織。」

「我們可是媲美M國中情局的存在，你這是在打我們的臉啊！」

當初看上李一帆是因為他不僅為人處世，說話辦事都是麵麵俱到。

還會體貼人，知冷知熱的人也精神帥氣，就是家裏窮了一點。

不過我對這些並不在意，畢竟女人相比於金錢更需要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

更何況錢財這些我也不缺。

我不能如何如何言之鑿鑿地說李一帆是個多麼好的男人。

但他現在這樣大部分都是我給予的。

給狗喂幾塊骨頭還知道搖搖尾巴，更何況是人呢？

但畢竟自己是女人，疑心病女人的通病同樣我也有。

也是好奇心作祟就多嘴問了一句：

「大爺您看您說的，您可能還不知道吧？」

「就咱們這群人在中國乃至世界都是有名的，比M國FBI都厲害那。」

大爺跟身旁的大媽互相對視幾眼不明所以地說道：

「什麼B，P，M，F，D，T，N，L的，還A，B，C，D，E，F，G那！」

「咋滴啊，看你大爺我上了歲數欺負我不懂字母那？，想當年我可是......」

我還沒等這大爺說完連忙伸手打斷說道：

「好了大爺好了大爺～我的意思就是說很牛的意思，棒棒噠～的意思。」

這大爺身旁的大媽不樂意了上來就開始懟我：

「你這女娃子怎麼還要欺負我的老王頭？說誰老梆子那？怎麼還罵人那？」

我頓感無語至極我也懶得解釋，又問了一遍：

「大爺大媽你們說的我婆婆給李一帆相親這個事兒屬實麼？」

一群大爺大媽開始起哄：「你這女娃子不實誠，還想讓我能告訴你？」

說完還用眼角餘光瞥了瞥我。

我嗤笑一聲，嘴裏小聲喃喃自語「小樣的，一群小老頭老太太我還治不了你們了」

我轉身去走進附近超市買了兩筐雞蛋，拎到這幾位大爺大媽麵前說道：

「誰告訴我關於我婆婆劉春蘭和我老公李一帆一些事情每人五個雞蛋。」

「隻要誰說的最終經證實是真實存在的，我再給送5筐雞蛋。」

好家夥剛等我說完，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要來告訴我。

「有說我婆婆跟誰跟誰搞破鞋的，出軌原因是我公公滿足不了她。」

「說李一帆不是我公公親生的，是和隔壁村孫寡婦生的」。

「還有說李一嵐給李一帆還生過孩子，說她們同居好幾年了」。

我頓感無語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沒有一點有用的。

直到一個大媽悄悄地走過來跟我說：

「孩子啊本來我不想跟你說但我看你心腸好，大媽我就告訴你一個靠譜的消息。」

「就在去年四五月份李一帆回來過，她媽還給他介紹個女娃子。」

「據說那個女娃子標致得很，自從進了劉春蘭家一宿都沒出來，」

然後還湊到我的耳邊小聲說道：「她家鄰居親口跟我說的，那一晚出去上廁所，劉春蘭她家有個女人嬌喘的聲音大得不得了呢，哎呀羞死個人呢。」

這個大媽說的是最特別的，最關鍵的是她不要雞蛋。

可也不能證明就是我老公李一帆就怎麼樣怎麼樣了。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把雞蛋分了分，買了點醬油醋準備回婆婆家裏。

路上一直在心裏嘀咕這個事情，一不留神差點撞到一個大肚子女人。

我連忙上去道歉，她也沒計較太多。

天兒還是比較冷的我走得比較快，很快就到了婆婆家裏。

剛進屋還聽見裏屋有些許的說話聲音。

但我推門進去裏屋時候明顯感覺氣氛有些不對，李一帆看我的眼神也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我回來了」。

屋裏也沒理睬我仿佛我是個陌生人般，氣氛也有些怪異。

我也沒理會這些直接上炕躺下睡覺。

第二天便是年三十天還沒見亮，就聽到屋裏有人嘀嘀咕咕的。

農村屋子裏很小，再加上冬天的清晨比較寂靜聽到大概的意思就是

「快讓她走啊待會劉珊珊要來家裏過年。」

「媽你是不是瘋了啊就不能再等等嗎？她手裏還有公司股份呢！」

起初我也並沒有理會因為這家人都神神叨叨的，直到天亮起床醒來。

婆婆劉春蘭跟李一帆說：「一帆你不是有話要跟麗麗說麼，趕緊說啊！」

李一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一陣開門聲響起，人未到聲先到：

「婆婆昨天路上有個腦殘女的差點給我撞到，你差點就沒孫子了。」

緊接著一陣哭腔摻雜著抽泣聲襲來「嗚嗚嗚～～」

我內心還在想這個女的好會撒嬌哦，邊念叨著邊回頭看。

這一回頭看見這個女人，這不正是我在路上差點把人家撞到的麼？

可我也道過歉了，怎麼還找上門來了呢！

加上路邊老頭老太太說的，我心中難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

她口中的婆婆是誰？孩子又是誰的？說的腦癱難道是我麼？

直到那個女人一進屋，我們四目相對同時說道：

那個女人：怎麼是你這個腦癱？可能意識到自己意識到這麼多人用詞不當，自己「Tui～」了一下，緊接著改口說道。「你好歡迎來到我家做客～」。

我：怎麼是你？這裏還是你家？然後我滿腦子更是黑色大大的問號。

5

我看向婆婆劉春蘭還有李一帆說道：「解釋一下吧，知道怎麼回事？」